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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心给林雨详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明明中了自己一箭,那么箭上煨好的毒进入血液之中,皮肉之内,就应该发作才是。中了毒的人,应该是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头晕眼昏,脚步虚浮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秦黛心这个样子。
眼睛亮晶晶的,神色不变,一切如常,这简直就是有违常理!难道是自己的毒出了问题?
不,不可能,林雨详绝不相信。
就在这时,秦黛心开口了。
没人告诉过你,姑奶奶我是百毒不侵吗?
百毒不侵,百毒不侵!
天底下竟真有这样的人吗?
慢着,姑奶奶?
林雨详凌乱了,这人竟是个女的?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秦黛心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提着他的衣领子,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一个姑娘家,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林雨详来不及再细,只觉得胸口处一麻,就晕了过去。
秦黛心点了他的穴道,这才把人扔到一旁,转回去去年看了看林雨详一直端详的那座坟。
看起来很变通的一座坟,坟包不小,上头长了不少的矮小荆棘,天冷,那些植物全枯着,看起来干巴巴的。坟前有座墓碑,上头无字,墓碑下面摆放着两样供品,倒也没有别的什么特别之处。
秦黛心一言不发,提起林雨详就回了客栈。
客栈的人都等疯了,见秦黛心提着人回来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不过知道王小狗依旧下落不明后,大伙的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
“把人关到后院去,与其他人分开。”常笑生和马群两个人连忙过来,把昏迷的林雨详带到后院去了。
雪晴眼尖,一眼就看到秦黛心的肩膀上似乎暗红一片。空气中,隐隐还有血腥的味道。
“主子,您受伤了?”
秦黛心暗骂了一声,心想自己也是大意了,要不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林雨详这样的小虾米给算计了。不过她又想到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头又痛起来。挂彩的人要倒一个月的马桶啊!她这一世英名可算是毁了。
“没有什么大事,被林雨详算计了,他在袖箭上煨了毒。”
箭上有毒?
大伙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虽然他们知道秦黛心百毒不侵,可是依旧怕事有例外。万一那毒不在百毒之内,那可怎么好?
雪晴想了想,便道:“好歹让纪姑娘先给看看,可别留了疤。”
秦黛心倒是不在乎留疤不留疤的事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去了后院找纪婉儿。
纪婉儿根本没睡,一直在屋子里心神不宁的等着消息,知道秦黛心回来了。还受了伤,她顿时就急了,刚要往前边去。就看到雪晴和秦黛心齐齐的往后院来了。
三人来不及说话,一齐进了纪婉儿的屋。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受伤了?”纪婉儿上下打量着秦黛心,见她肩膀上有血亦,当下皱了皱眉。
秦黛心坐在椅子上,退去外头穿的大氅,笑道:“没事。小伤而已。”
纪婉儿只觉得心疼,张口就数落起秦黛心来:“你办事向来稳重。怎么这回竟大意了?我看是最近你太顺风顺水了,就翘尾巴了是不是?”她转身去拿了药箱。小心翼翼的撕开秦黛心的衣裳,拿了干净的棉布擦拭肩膀上头微微有些凝固的血迹。
雪晴在一旁默默听着,心想也就纪姑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主子。
“没事,只是皮肉伤。”纪婉儿看了看秦黛心的伤口,伤口很小,而且不深,应该没事。
“纪姑娘,那箭上有毒,你再给看看。”雪晴虽然知道秦黛心的底细,可到底是不放心。
纪婉儿又细看了看,把棉布上的污血捻开放在鼻端前闻了闻,只道:“确实有毒,是采木子,这种东西并不常见,是一种出没在荒漠之中的爬行动物身上的毒,公的没毒,母的也只有在产崽后,身体里会短期存在这种毒素,过一段时间以后,毒就会消失了。”
秦黛心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种动物本身没毒,可是产崽后身体里就会有毒,而且存在的时间很短?”
纪婉儿点头,又拿银针探了探秦黛心的伤口,边看边道:“你是百毒不侵之体,怕什么。”
秦黛心皱眉,“谁怕了?”
“好好,你别激动,我不说了。”纪婉儿从小瓶子里倒出一些发黄的药粉,轻轻敷在秦黛心的伤口上,又用纱布帮她固定好,才道:“没事,等伤口长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用些被祛疤的膏药,保准不留一点痕迹。”
秦黛心把衣裳穿好,笑道:“还要谢谢你,我回去换身衣裳,有话一会儿再说。”
纪婉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也好,我去给大伙做饭,忙了一晚上,怕是早饿了。”她就是操心的命,以前跟着爷爷,得给医馆的小学徒们做饭,现在跟着秦黛心,得给裴虎他们做饭,她怀疑自己更适合做一个做大锅饭的,而不是做一个大夫了。
“也好,辛苦婉儿姐姐了。”
三人各自行动。
秦黛心回了屋,玲子和雪晴连忙给她打水洗漱,又从头到尾给她换了身衣裳,这才神清气爽的从屋里出来。
纪婉儿的饭还没做得,秦黛心急于知道王小狗的下落,便想先去看看林雨详,哪知道刚到院子里,就见马群在一旁站着,见她来了,忙不迭的迎了过来。
“三小姐,老李头醒了,想见你。”
秦黛心微微挑眉,想了想,才道:“也好。把人带出来,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马群应了一声,又问:“带到哪儿去?”
秦黛心只道:“还没开张,就带到客房去,以前九爷住的那间。”
“唉。”马群觉得有点怪。可又说不出来哪儿怪,忙转身去了厢房里带人。
秦黛心来到厅里,只吩咐道:“都别在这儿守着了,各忙各的去。”说完便蹬蹬的上了楼。
雪晴看了大家一眼,一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随后跟着秦黛心上了楼。
秦黛心进了屋,对雪晴道:“你让玲子准备点热茶点心来,老李头来了以后,你二人就守在门外,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雪晴点头应是。转身下了楼。
裴虎他们都没走,见她下楼来了,一个个都上前凑。
“雪晴姑娘,三小姐伤得咋样,严重不?”
“就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事,不要紧吧?”
雪晴摆摆手道:“纪姑娘已经给看过了,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接着,她剑眉一挑,双手叉腰道:“咋的。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莫不是想让主子给你们倒马桶去?”行动之前,主子曾经说过,谁挂彩了谁就要受罚,倒一个月的马桶,这些崽子可真敢想。还把主意打到主子头上去了。
“不是,谁是这个意思啊!”徐大川梗着脖子。有点不服气的道:“三小姐当初就随口那么一说,大家当个乐子听听也就完事了。哪会当真啊!再说了,活都让三小姐一个人干了,咱们哪儿能那么没良心,这也就是三小姐,换了咱们,说不定都回不来了。”
大家都附和的点点头:“就是就是。”
雪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她把手从腰上放下来,走下楼梯道:“主子没事,你们该干啥干啥去。”接着一扭身子,进了后堂。
不大一会儿,雪晴和玲子就拿了茶水,点心上了楼,与此同时马群也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老李头带了过来。
人是用门板抬进来的,老李头的腿受了伤,根本不能自己走。这人在门板上倒还老实,可是进门见到秦黛心后,便有些不安分了,似乎挣扎着要坐起来。
秦黛心看了老李头一眼,见他的腿伤似乎被处理过,脸上颜色也好了不少,不由得点了点头,她对马群道:“把人松绑,安置到椅子上。”
马群和常笑声七手八脚的把老李头松开,又把他架到椅子里,这才算完事。
“下去吧,有事儿我会吩咐你们。”
二人看了老李头一眼,心想这人行动不便,应该不会把三小姐怎么样,再说雪晴和玲子就在外头,真要有什么事,闯进来支援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才恭敬的转身下去了。
老李头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秦黛心走到桌子旁,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又把点心往他身边推了推,道:“喝点茶吧!”
老李头也不客气,抓起点心就吃,毫无形象的用了几块,才又仰着脖子灌了一杯茶,这才抹了抹嘴。
折腾了一夜,他也确实饿了。
“你把他们都抓来了?”老李头的语气跟之前相比,有了细微的变化。
秦黛心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不由得猜想他的这种转变难道是因为青鸾玉吗?
老李头像是知道了秦黛心的想法似的,他先是叹了一声,随后才道:“你戴的那块青鸾玉的来历,你知道吗?”
秦黛心心想果然,说来说去还是绕到这上面来了。可惜她不是小孩子,不会听别人随口一说,就把老底交待出去。
老李头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是防着自己呢!索性道:“也罢,这玉世间只有一块,它的主人对它必是既珍又重,你既得了它,想必也知道一些,不然不会揪着我们不放。”老李头抬起头来,一双浑浊的眸子里突然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彩来,“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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