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氏家将,前进!”
当这怒吼声伴随着七道黑色的身影,冲入无边无际的敌阵时,滚滚大河边负手而立的红衣老人眉头微微一皱。
白衣女子缓缓下了马,与红衣老者隔河而立。雪风中,长裙飞扬的她,宛若恰要凌风飞去的仙子。
她伸出手。晶莹如玉的指尖,拈住一朵雪花。柔软的雪花,落到手指上的时候,忽然变得坚硬而锋利。如同一片透明的六边形刀片。
红衣老子摇了摇头道:“不用白费力气,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衣女子放开手,任冰花在自己身旁悬浮旋转,拈住了另一片雪花。
“你太固执了。”
红衣老人叹息一声。
“何必为了一个孽种和一群被神所抛弃的罪人,把自己也葬送在这里?”
白衣女子柔和的目光骤然一凝,抬起头,淡淡地道:“你说的孽种,是我的儿子。你说的罪人,是我丈夫和他的同伴。”
“可现实是,你丈夫已经死了。你的儿子,也注定要死。”老人的声音如同大河中漂浮的坚硬寒冰。没有丝毫的感情。
“是因为那个婚约吗?”白衣女子仰头看着漫天雪花。
“是,又不是。”老人的目光,越过白衣女子,看向她的身后。
远方,七个黑衣骑士已经如同七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追兵骑阵。挡在他们前路上的敌人,要么被他们的骑枪捅开一个血洞,要么就被他们的长剑劈开半边头颅。
鲜血在空中飞溅。战马的嘶鸣,刀剑的撞击和伤者的惨叫,交织成一首让人胆寒的交响乐。
七条黑线,翻卷起血色浪花,向着骑阵纵深蔓延。
看着红衣老者紧皱的眉头,白衣女子嘴角,浮现起一丝风情万种地微笑。
“十位骑士,二十名家将,就七次突出重围,击杀了你们超过四百人。看来,侯府的狼卫也就能欺负一下手无寸铁的平民。”
红衣老人沉默着,没有回答。
这种斗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况且他比谁都明白,这些黑衣骑士们,是一群怎样强悍的存在。能够以四百人的牺牲将白衣女子和她的护卫逼到绝境,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老人的目光收回来,落在了女子身旁那个阐恹的小男孩脸上。一片片雪花,在白衣女子手指间凝结。然后飞旋着漂浮在她的身边。就像一个个白色的小精灵。
成千上万飞旋飘落的雪花中,那个注定会因为一个婚约而丧命的小男孩,正沉默地看着自己。
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漂亮男孩,天真纯朴,目光却充满了戏谑。
红衣老者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凝固了,脸sè也在刹那间变得铁青。
白衣女子笑了起来。当那如同鲜花怒放般的美丽笑容,让整个世界都黯然失色的时候。身旁的老骑士和小男孩的身影,忽然亮起一团白光。而当白光消散的时候,老人和男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神级幻术法轴!”老人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来。
“没想到,你会用自己为饵,让那个孽种逃脱。”老人脸上,是因为极度的羞恼和愤怒而涌起的青色,“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平静而温柔。雪花,在她身旁越聚越多,一片片旋转漂浮着,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芒。
“一个中了天之咒,勾连尽毁,连圣境都无法达到的孩子,”红衣老者攥紧了拳头,冷哼一声,“别说逃不出我们的手心,就算他有命长大,又有什么用?”
“那可说不准!”白衣女子抬起头,幽蓝的眼睛,清澈而妖异:“别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力量,是天也无法抹去的!”
“杀!”
远方,一位黑衣骑士咆哮着,将手中的骑枪刺入敌人的胸膛。当鲜血自枪尖飞溅开来的时候,旁边敌人的利斧,已经砍进了他的手臂!
可是,黑衣骑士的手臂并没有断掉。
当刀斧加身的那一刻,附着在他铠甲上的火焰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一边吞噬掉他手臂上所有的血肉,一边修补着碎裂的手臂骨。当他整条右臂都变成一根白骨时,他手中的骑枪,依然坚定而有力,纹丝不动。
“该死的!”被战斗吸引了注意力的红衣老者,目光愈加森冷。
黑衣骑士,在人群中前进。
他们的手臂、大腿、小腿、乃至胸口、头颅,随着刀斧加身,而一一化为白骨。前进的速度,也随着四周不断上涌的敌人越来越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风雪中传来的怒吼声和刀剑撞击声,越来越低。
当七名黑衣骑士那如同火焰般的大氅,终于消失在敌人无尽的浪潮中时。白衣女子完成了最后一片雪花的凝结。
战斗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身后山头,除了伤者的哀嚎,战马的嘶鸣和幸存者心有余悸的喘息外,就只是一片如同坟墓一般的寂静。
白衣女子的目光,从天空中一片随风飘荡的火红色大氅碎片上移开,扫过那些惊魂未定的追兵,最后落在大河对岸红衣老者的脸上。
“你们可以欢呼胜利了。”她轻轻地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漫天大雪,看见了那悠扬圣歌传来的天国大门,“不过别忘了保守秘密,一旦今天的一切泄露,你们往后的岁月,都将在初皇后人无休止的报复中煎熬。”
红衣老者铁青着脸,没有答话。远方山头上,一干追击的骑士更是浑身是血,目光惊惧。
即便将那些黑衣骑士视为异端,可所有人却都不得不承认,这些长着黑发黑眼的骑士,是任何跟他们为敌者的噩梦。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魔鬼生下的怪胎!
“最后,送你们一个预言吧。”白衣女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红衣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
视野中,一道阳光穿过乌云,如同天堂的圣光,将山头那一袭随风飘动的白衣笼罩。女子身边成千上万的雪片,都腾空而起,旋转着,宛如一朵洁白玫瑰的花瓣,绽放开来。
一瓣,一瓣.......
当这些花瓣随着女子慵懒的懒腰,绽放到极致的时候,忽然齐齐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弯,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回射!
一朵赤红玫瑰,在凋零的雪花中,无声怒放!
即便冷酷如红衣老者,也禁不住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眼皮剧烈地颤抖着。
血咒!
竟然是血咒!
这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词,在他脑海中翻滚不休。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对自己如此狠的女人!
当他的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大河对岸雪白的山头,只剩下一片殷红。
远方天际,诸神天空之城那悠扬的圣歌已经进入尾声,天国大门,在缓缓关闭。半空中,一滴鲜血,随着一阵香风,滴落滚滚大河,汇入浪花之中,消失不见。
“十五年后,侯府毁灭.............”
只有白衣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悠悠回响。
········
天甲城!
离双者盟不远处,西方一道流光闪过
“轰隆隆”
阵阵轰鸣响起,三百多匹龙马,托着一众强者踏马而来
为首两人,其一正是一身威严的将皇,还有一个却是他的得力助手,杨业铭!
将皇一身黄金锁甲,望之威武至极
杨业铭却是一身紫衣,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浩然正气,望之中正平和,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戾意
“停!”将皇一声大喝
三百多匹龙马骤然停在一群高山之处,分布在各大山峰之巅,将皇和杨业铭落在一个山峰之上
“还有两个月才开始,我先去找庄云,好久没有对弈了!顺便帮你问问情况!”杨业铭淡淡道
将皇点点头道:“也好,刚好我要处理一点私事!”
二人就此分开,杨业铭直奔不远处双者盟而去而将皇带着剩下的人,调转马头向着另一个地方驾马而去
十日后离双者盟不远
一个山谷之中,土迅抓着一个芭蕉扇,躺在一个躺椅之上,面前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老鼠,都是土迅刚刚召集而来
土迅虽然刚刚实力不强,但怕死的性格,让土迅对消息极为灵敏
一边优哉游哉的躺着,面前召唤来的大量老鼠,快速向土迅禀报着四方发生的事情
“吱吱吱!”
“吱吱吱!”
“吱吱吱!”
……………………
…………
……
数千老鼠不断向这不知哪来的小祖宗禀报这段时间看到的一切
土迅一边扇着芭蕉扇,一边用手捏了捏老鼠胡须眼睛不断转着
“等等,你刚才说,一群当兵的守着一个山谷,还灭了你们大量子孙?”土迅忽然指向一个个头不小的老鼠问道
那老鼠显然也有了一点点道行,马上点点头
“嗯,不错,这块灵石给你,去吧!”土迅丢给小老鼠一块灵石,就将小老鼠轰走了
那小老鼠也是千恩万谢
土迅看了看,直接一头转入地下,从地下向着那山谷钻去
也许是天赋异禀,土迅从地下钻过了大阵,大阵都并没有丝毫异样
土迅继续向着深处钻去
终于,土迅钻到了山谷内一个草丛之中,露出一个洞,土迅对着里面看了起来
山谷有着一个瀑布,潭水深幽,环境极为优美
而在潭水一旁,是一个巨大的亭子
四方围着近三百人之多
亭中,将皇坐于主位,身后站着一群下属,有将士穿着,有文士打扮,还有就是军人了
而与将皇坐在一起的,却是一个青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