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说着说着就说岔了,适才咱们商讨道哪了?”李世民询问道。
“阿爹,适才说道命秦师傅作为这次出军龟兹的统帅,程叔伯与尉迟叔伯为副帅佐之。”李承乾还洋溢在李世民的一番话中,翘起嘴角喜滋滋道。
李世民望了一眼乐滋滋的李承乾,没好气道:“瞧你那出息,还像个太子麽?”
李承乾作怪的拱手道:“阿爹,彼此彼此”谁不喜欢美人,老爷子亦是个风流儿,虽不及杨广三千童女,但也是左右环莺。自己可是没碰过女子,怎不欢喜,故而讽刺了一下老爷子。
“哼,你这小皮猴,讨打是吧?”李世民将眼睛瞪得老大,作势要赏给李承乾一颗暴栗。
见大唐天子和未来储君此刻没个正形,相互拌嘴,余下众人皆忍着笑意。片刻,房玄龄咳嗽一声,故作无事发生道:“陛下,如今我等已决意出兵龟兹,不知大军何时出征?还要早做定夺,臣也好清点粮草。”
李世民也知道正事为重,又狠狠瞪了一眼李承乾,那意思是说,回头再找你小子算账,旋即手气空中的右手道:“是也,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大唐军队不必那些蛮夷作战物资只靠烧杀掠夺。这日子还需早早定下,诸位有何意见?”
长孙无忌先开口道:“陛下,如今十二卫仍在按照野狼团的训练方式每日训练,不如等到这些十二卫训练有所起色,再发兵龟兹。”
话音刚落,李承乾摇头道:“不可,如今正值八月初,关中天气正直酷暑,但是大军行到龟兹,将至十月中旬,气温虽低,但也能忍受。倘若拖拉数月,温度越来越低,到时我大唐军队进入库车,由于天气过于干冷,战斗力势必大大减弱,得不偿失。”
杜如晦点头赞许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我大唐将士适应不了那干冷的天气和黄沙风暴。如今龟兹少雨水,气候适宜,正是出兵的好时候。”
“嗯,乾儿与克明言之在理,天气须得考虑周全”李世民说话之时无意瞟见李承乾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又道:“乾儿,我见你眉思不展,有何顾虑?”
“阿爹,如今龟兹气候宜人,那西突厥的草原亦是肥沃,因此这也是草原牛马最为壮硕之时,我就怕龟兹与西突厥暗中还有军事来往,要是龟兹拥有一队草原铁骑,那就棘手了。”李承乾将龟兹问题想得很周全,因为老爷子答应过自己,让自己参加这场战争,故此尤为上心。
“嗯,乾儿你分析的很透彻,连朕都没有考虑到此时。我等时常怒骂那些蛮夷作风鄙陋。可是说心里话,人家的战马确实比大唐的精装魁梧,以往碰撞中,我大唐军队可是吃了不少那些铁骑的亏。”李世民很欣赏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也就前些日子才将攻打龟兹之意告知与他,不想这小子背地里发奋不少,对整个局势理解的甚是透彻。
杜如晦亦是担忧道:“若是龟兹暗自与西突厥暗地来往,得一队铁骑,对我大唐可不是好事。龟兹那地方一马平川,到时铁骑如鱼得水,一马平川,怕是不好办。”
李世民皱眉片刻,不得所以,叹道:“罢了,这有与无还不知,回头朕命探子查看一番,再做定夺。”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李承乾此时也没什么好注意克制铁骑,只得等到确切消息再说。
“那陛下,可做了打算,何时出征,臣觉得即使龟兹藏有铁骑,我大唐亦是趁着天气适宜出兵龟兹,相较于铁骑而言,大唐的将士战斗力更为重要。”房玄龄询问道。
“八月中旬吧,等这小子行了冠礼,便可出兵”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承乾,淡淡说道。
李世民话音刚落,其他众人纷纷惊愕不已,杜如晦上前一步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让太子殿下也随军出征?这可使不得啊,这一路山高水远,可不是闹着玩,万一......”
“咦,克明莫在说了,朕意已决,这也是乾儿自己的意思。想当年朕也不是跟着太上皇一起从太原打到长安么,多多磨练,对乾儿有好处,再说,有叔宝在,我等该放心乾儿的安危。”李世民打断杜如晦不容质疑的回绝道。
“那......那臣无话可说”杜如晦退了一步,萎蔫着脑袋立于一旁。
李世民也觉得自己适才口气过于僵硬,于是缓和道:“克明朕知道你是担心乾儿的安危,可是这小子自己都不领情,随他吧,到时我再多安排些侍卫,保得周全。”
杜如晦心情依旧低落,他不知道为何李承乾非要战场,长安纨绔以及众多李世民子女之中,杜如晦尤为欣赏李承乾,仿佛这小子与自己乃是忘年知己一样,很合胃口,他不想这小子才十几岁一不小心横死沙场,于公于私,皆是不忍。但天子已经发话,只得低声道:“臣晓得了!”
李承乾知道老杜对自己的不放心,于是劝解道:“杜叔伯,不必担心乾儿安危,再不济,到时我身上绑些震天雷,一通乱炸。看谁敢过来取我性命。嘿嘿,杜叔伯不必过于忧虑。”
杜如晦知晓震天雷的厉害,旋即点头道:“殿下,战场刀枪无眼,还需多加小心。”
“嗯,听杜叔伯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孙无忌叹道:“陛下,虽说我等同意出兵龟兹,可是朝廷上那些谏官还不曾知晓陛下用意,历来出师皆有名义,如今这龟兹只是与我大唐有谢些许贸易摩擦,不足以是出兵讨伐的借口,还得想个说法。”
一听到谏官,李世民头疼的揉了揉脑门,埋怨道:“这些谏官,有时朕真的恨不得杀了他们,总是仁和仁和,毫无血气,打个仗都畏首畏尾,贞观四年若不是药师跪地请战,那定襄还不知猴年马月才可攻破。”
房玄龄闻言皱了皱眉头,正色道:“陛下,自古谏官谏言乃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即使他们可能说错了,那也不至于招至杀祸。总之......适才陛下所言有所失态。”
“玄龄,你......朕只是发发怨气......哎罢了,是朕的错,朕一时没忍住。”李世民指着面色不改的房玄龄想辩解一番,可只见房玄龄那一副陛下就是您错了,您不认错我不罢休的的表情,旋即无奈的承认道。
李承乾见老爷子竟然能当着臣子的面主动承认错误,很是佩服,这需要多大胸怀,普通人尚且被人指错,还须辩解三分,可老爷子乃是大唐天子,直接从容承认错误,还真是虚怀若谷。
见老爷子微微泛红的脸,李承乾打破尴尬道:“阿爹,适才舅舅说要师出有名,那就随便安插一个罪名给龟兹就是了,反正龟兹离长安十万八千里,等知道此事,我大唐早已兵临城下。”
长孙无忌似模似样的咳嗽了两声,朝着李世民拱手行礼道:“禀告陛下,昨日有探子回报,龟兹国纵容军队对大唐民商肆意抢夺,并导致我大唐子民数人受伤。这等蛮横行为令人发指,请求陛下予以讨伐,以正我大唐天威。”
旋即,杜如晦、房玄龄两人亦是拱手严词正色道:“请陛下予以讨伐,以正我大唐天威。”
“好,龟兹背信弃义,于理难容,宵小作祟,岂笑我大唐无人,房玄龄,你明日召集尚书省众人起草提案,朕要为那些大唐受伤的子民讨个公道,择日出兵征讨龟兹,以正我大唐国威。”
一旁的李承乾傻傻的望着众人,眼神迷离,呆若木鸡。适才还有说有笑的老爷子以及房玄龄等人为何顷刻之间眼里充斥着怒火,全是对龟兹的怒焰,全是对那些受伤民商的痛惜,丝毫不作假。李承乾觉得脑袋转不过弯来,这......这......这......他娘的全是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