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手起刀落,白光铁刃觥筹交错,发出“斯斯”之声,砍兵斩将,从最开始的斗志昂扬,到现如今手臂酸痛不已。战争有它铁一般的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即使再累,李承乾依旧咬牙挥动着手中的陌刀,刺向敌人。扭头回望,才发现,野狼团杀了条血路,已经深入敌军腹中。
就在此时,同鹤一刀砍断房遗爱胯下马腿,战马惨烈嘶吼扭动,房遗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同鹤又是大刀一挥,准备斩下房遗爱的脑袋,千钧一发之际,李承乾纵马而来,陌刀横立,挡住了同鹤的雷霆一击。
同鹤见没有想象的那般人头落地,很是懊恼,自己向来以臂力惊人闻名于部落,不想今日竟被黄口小儿硬生生接了下来,阴森低沉道:“哼,黄口小儿,竟想逞匹夫之勇,看某不剁碎了你这小儿。”
李承乾适才接了同鹤的一刀,手臂震得疼痛无比,不想此人看来面貌平平,臂力却如此惊人。心中暗自思索自己不可托大,好生注意,旋即做好防备措施。
同鹤脸上青筋暴起,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集于手臂之上,“赫”举起大刀,直接砍向李承乾的脑袋。
刹那间刀风呼啸,天地为之色变,可见同鹤这一刀之中蕴含着多大的力量。
一旁的众人此时无法脱身解救于李承乾,皆是一脸煞白的看着李承乾,秦琼、程咬金、尉迟恭三位老将更是大气不敢出,死死地盯着同鹤那极为凶猛的一刀。
刀未至,风已起,李承乾知道此刀所蕴含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若是硬抗恐怕自己的手臂都会震碎,故此李承乾不作他想,低下头来,直接倒挂在马背上。
李承乾避让及时,同鹤大刀直接砍到马背之上,自上而下划至开来,整个战马活生生的被劈成了两半,李承乾重重的摔倒在地。
同鹤见机,不给李承乾片刻喘息,策马至来,好似力气用不完那般,又是凛冽一刀砍向摔倒在地的李承乾。刀刃距离李承乾鼻尖不过一尺之时,李承乾侧身翻滚,直接滚到同鹤战马的肚子下方。随后使出全身力气将陌刀插入战马肚中,而后又朝外一滚,将马肚子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刹那战马肚中的大肠小肠散落一地。
同鹤亦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但此人身手敏捷,滚了一圈,便单膝叩地,停了下来。李承乾知道机会来了,一把抓住散落在的的马肠子砸向同鹤。
同鹤只当李承乾黔驴技穷,手中大刀一挥,直接将马肠切成数段,然而马肠中的粪便一时涌出,直接掉落在同鹤脸庞。
腥膻酸臭的马粪铺的同鹤满脸皆是,同鹤哪受得了这般侮辱,鬓发竖立狂怒的一拳狠狠砸向地面,脚下的雪花硬是溅起几丈之高,许是同鹤眼里亦是进了不少粪渣,心有不甘的提起战袍准备擦去满脸的污物。
李承乾见机,便以雷霆之势踱步而去,手握陌刀狠狠的刺向同鹤,同鹤虽然眼睛不太清楚前方之势,但好似嗅觉道前方有危险,大手放下战袍,直接挡了出去。可惜肉体凡胎怎可挡住这冷光寒刃,李承乾手中的陌刀直接穿过同鹤手心刺入同鹤的胸膛。可怜那同鹤到死还没擦掉脸上的马粪便一命呜呼。
适才担心不已的众人亦是松了口气,一时无所牵挂,竟然连斩数名敌军。
西突厥大军后方的泥孰将李承乾与同鹤交战的情景看的是一清二楚,狠狠的咬了咬嘴唇,鲜血淋漓。泥孰红着眼睛盯着李承乾低语道:“杂碎,杂碎,我要你不得好死”旋即拿起腰侧的弓箭,瞄着李承乾的后背“嗖”的一声射去。
薛仁贵从军之初,薛老爷子就额外嘱咐薛仁贵好生保护李承乾,所以在杀敌之时,亦是时刻注意着李承乾的周边安全,适才同鹤的一阵爆发,让薛仁贵心中一紧,直接策马靠近李承乾身边,然就在这时,薛仁贵也看到了泥孰那凌厉一箭旨在取李承乾性命。
薛仁贵不作他想,弯弓搭箭,弓弦满赢,松开左手。弓弦破空一振,弦线反复摆动不停,箭矢如同流星一般射出。
泥孰一箭射出,发现对方一黄口小儿也拉弓射出了一箭,嘴角溢出冷笑,心想:好个不自量力,竟然当众与自己比拼箭术,自己的箭术乃是部落之最,再加上手握上等良弓,事半功倍,轻而易举的能射断对方的箭矢。
正当他得意之时,只见两支箭矢在大军的中央相遇了,正好箭锋针对相撞,但听铮的一生脆响,力道与弓力对撞,忽然发出咔嚓一声尖锐的响声,有一箭被另一箭直接一分为二,射断了。
“哦——”
双方的将士全身注视着飞天的两只利箭,发现一箭射断另一箭后,那箭竟然力道未消,仍往前走,“噗”直接插入泥孰胸膛。
泥孰两眼睁的老大,不明白大唐何时曾除了如此箭术过人的高手,两眼一黑,气绝身亡。西突厥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李承乾对着薛仁贵大声称赞:“好好好,仁贵好样的”薛仁贵这一箭不下于一万大军之妙,如今西突厥主帅泥孰已死,群龙无首。反观大唐军队士气高涨,一鼓作气,杀人如杀鸡,势如破竹。
三个时辰前,泥孰还领着十万大军趾高气昂,现如今死伤大半。秦琼放下了手中染红的瓦面金锏高吼道:“尔等主帅已死,莫要负隅顽抗,缴械者不杀。”
程咬金、尉迟恭亦是同样高吼:“尔等主帅已死,莫要负隅顽抗,缴械者不杀。”
早在泥孰被一箭射死之时,西突厥的士卒就慌了神,如今见大唐主帅劝降,立马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
看着跪倒在地的两万突厥降卒,秦琼又伤神起来,杀又杀不得,还需提供吃食,一阵心烦意乱,旋即询问李承乾有何注意。
李承乾一时也无头绪,这两万降卒就是累赘,若是稍后迎击龟兹五万大军,这些降卒见机又对付唐军,岂不荒唐。望着跪倒在地的降卒,手无兵器,李承乾把心一横道:“师傅,不如就地全部格杀。”
程咬金亦是赞同点头道:“这些突厥崽儿都没啥好心,就该依太子之见,就地格杀。”
秦琼直连摇头道:“这些人固然可恨,可是既已归降与我大唐,我等怎可背信弃义坑杀降卒?”
尉迟恭点头附和道:“二哥说的在理,这些降卒确实杀不得,要是咱们真杀了这些人,恐怕朝廷弹劾我等的奏折能堆成山。”
“那师傅可有良策?”李承乾觉得秦琼还是过于仁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两万降卒迟早是个祸害,直接诛杀多痛快了事。至于朝廷的弹劾,李承乾压根不在意。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各抒己见之时,军队斥候急忙跑来通报:“启禀太子殿下、秦将军、程将军、尉迟将军,龟兹五万大军已至,距离我军不足二十里。”
众人闻言,面色皆是为难。适才与西突厥搏杀三个时辰,还不容得众人喘上口气,这龟兹的五万大军就浩浩荡荡迎来。
秦琼不作他想,吩咐下去全军戒严,准备出战。
程咬金恶狠狠道:“他娘的,都他娘什么玩意,俺老程虽说比较壮硕,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没完没了,可恶,实在可恶。”
尉迟恭亦是一脸焦虑道:“二哥,适才与西突厥一战虽说大获全胜,我军仅仅阵亡七千,受伤五千,但眼下几万大军早已疲惫不堪,这战可不好打啊。”
秦琼无奈道:“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是撤退也已经来不及了。哎现如今连陷阱都无法布置,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