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吱吱吱——"
一见大洋芋射向了自己的小崽子们,盘在凳子上睡觉的狐狸妈妈腾的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嘭的一声,两个家伙就滚在了一起,喵呜吱吱吱的乱叫着,大洋芋那尖亮的爪子全都从肉团子里伸了出来,狐狸也露出了那尖尖的獠牙,两个家伙撕打在一起,这儿嘭的撞一下,那儿咚的摔一下,弄得那些家具乒乒乓乓的响,猫毛狐狸毛也是满天飞.
小狐狸们这个时候也不咬拖鞋磨牙了,一个个都踮起了脚尖往外边看去,嘴里吱吱吱地叫着,更搞笑的是,小家伙们居然一字排开地站立着,爪子还一拍一拍的,似乎看得忒开心.
刘珮不禁嘴角一抽,这群小家伙,不去帮忙就算了,居然还在这儿幸灾乐祸地看戏!!!忒不孝顺了.不过.刘珮看了一眼到处飞的猫毛和狐狸妹,眉梢顿时一挑:"打什么打!!!要打都滚出去打,赢了的就回家来,输了的就滚出去当乞丐."
一见刘珮发火,两个小家伙连忙分了开来,但并没有走远,只是呆在原地绕圈圈地打量着对方,尾巴还一扫一扫的,看样子是只要刘珮一不注意,就立马打在一起.见两个小家伙不打架了,刘珮这才继续吃饭.
"小妹,明天我们家要不要打糯米粑粑?"刘二多说着,边夹菜进碗里边道:"陈叔家今天都在泡米了,恐怕明天就要开始打粑粑,我们不早一点儿的话就来不及了."
"糯米粑粑?"刘珮一听,双眼顿时就亮了,这可是一道味道绝佳的吃食,尤其是加一点儿稻谷米一起打的那一种.嚼劲非常的好,还以下火锅,炒着吃.就跟吃qq糖一样,很好吃.
"那我们家也打.打多少?"刘珮来劲儿地跟刘二多说道,末了又对刘老爷子开口道:"爷爷,你觉得我们家打多少斤?"
"嗯,打个一百斤吧."刘老爷子咽下一口饭后,道:"一百斤整的,仓库里面不是还有点儿去年的高粱么?加上一起打,打成高粱粑,还有小米粑,粳稻粑,红薯粑这些一样打一点儿."
"这么多?"刘珮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爷子,心想:爷爷野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爷爷啊,这么多吃得完吗?我只打三十斤就差不多了嘛,够吃就成了."
"不行."刘老爷子还没说话,一边的刘二多就开口了,道:"小妹,明年开春我们村子就要开业了,多打点儿好卖啊."
"对哦!!!!"刘珮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打三百斤."
"三百斤!!!!"刘老爷子嘴角一抽,刘二多顿时就尖叫出了口."小妹,三百斤太多了,还是先打一百斤看看卖得好不好.你心也不要太黑了."
"好嘛."刘珮点了点头,"那我们家的糯米都有么?"
"有,都在仓库里面."
村子里冬季的夜空弥漫着一层淡淡的云,有些朦胧,像巧克力般令人感觉优雅.安逸且舒适,冷风时而撒着娇拂过大地…时而哼着歌儿飘过耳边…情景的甜静不由得令人产生优美的羡慕.
冬夜比夏夜更催人宁静,安逸的寒意,淡淡的清香相伴着笑的痕迹….
哗啦——
淡淡的细碎响声响起,刘珮和刘二多以及老爷子三人一起将一袋袋糯米全倒进了大盆的温水里面.就着早已洗干净的手在里面搅了好几圈试试水温之后,便站起身来.甩了甩手,刘珮道:"差不多了.爷爷,水温刚刚好."
"嗯,"刘老爷子点了点头,负手于身后双眼扫视了一圈堂屋里的几个大盆,所有的大盆里面都用温水泡着米,黄色的,紫色的,白色的,红色的什么颜色的都有,黄色的是小米,紫色的是高粱,白色的是稻米,红色的是红包谷.扫视完之后,老爷子转头看向刘二多和刘珮,"几点了?"
"两点半了."刘二多看了一眼手机之后道.
"嗯,都去睡吧."刘老爷子说着,便迈开脚步走向了一楼的洗浴室去,在玄关口处又转过了身,"快去吧,时间也不晚了,明儿个起晚点没事的."
"马上就去睡,我把小动物们给喂了就去."刘二多点了点头道,然后又对刘珮开口:"小妹,你先去睡吧,我来喂就成,这几天你都没咋休息的,快去吧."说罢,不由分说地将刘珮给推到了楼梯口,末了还挥挥手:"快去吧,小妹,早点儿休息."
"那好吧,哥,我就先睡了啊."
"诶,要得."
上到二楼,刘珮自己打开了热水放进洗脚盆里面去,她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也真的没有睡好,所以现在没闲心去泡澡,准备洗完脸洗碗脚就去睡了.忽而,荷包里的电话一阵震动,刘珮被弄得精神一震,脑袋就清醒了许多,打开一看,是夏侯腾.
"喂."接上电话之后,刘珮脱开了鞋子准备伸脚进盆里面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沉稳的声音才缓缓想起,"现在才睡觉?"
"嗯,嘶~好烫!!!!!"刘珮.[,!]赶紧缩回自己的脚踩在地上,该死的,她居然忘记放冷水了.
"什么好烫?"夏侯腾疑惑地开口.
刘珮甩了甩被烫到的脚,深吸一口气,淡淡地道:"水."
"慢点儿喝."
"."刘珮看了看盆里面的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嘴角一抽,"洗脚水."
"哦."
"."刘珮这下子不止是嘴角抽,她连心肝脾肺肾全都在抽,丫的,居然一个哦就给打发了她,忒作死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打电话来做什么?"
"嗯,刚刚是突击训练,然后就想到了你."
"训练完了之后才想到我?"刘珮眉梢一挑,"你意思是说我还比不上那几丢丢子弹壳?"
听着电话里忿忿不平的声音,清幽的弧度在夏侯腾嘴角悄然盛开,"子弹也是要钱的."
".那你给我弄点儿来."
"噗嗤~"夏侯腾实在忍不住,一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以免发出笑声,低下了头隐忍着笑意,肩膀越来越抖,越来越抖,而后,淡淡的笑意溢出了嘴角.
"喂,"明显的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笑声,刘珮心里忒不爽了,"笑那么龌龊干嘛?我挂了."说罢,不等夏侯腾回应,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赶紧拿过莲蓬头打开了冷水的那一端放点儿冷水,准备洗完脚之后睡觉去.
另一边,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屏幕上还闪着刘珮的名字以及她的照片.夏侯腾嘴角浅弯,坐直了身体之后缓缓将手机收回口袋里,忽而,他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似乎.安静过头了.
于是,转过身一看,只见办公室里所有的中将少将等人一个个都僵在了原地,有手里还端着咖啡的,有站在门边做着敲门动作的,甚至还有待在桌子边但手里的文件全掉在地上的全都衣服白日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夏侯腾脸色顿时一沉,沉稳冷然的声音淡淡地开口:"怎么,事情都做完了?"
哗啦——
话一出口,所有的人犹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纷纷开始动作起来,但眼神还是不时地瞄向这边,甚至还能听见他们小声地议论.
"那家伙居然笑了?"
"啧啧啧,真的笑了,我都听到声音了."
"真的假的?我都来了八年了,可没见那小子笑过一次啊."
"真的真的真的,他肩膀有在抖动."
"我也看见了,而且."
中国的冬季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在北方.当西伯利亚寒流南下时,城里人都已经穿上了肥硕的羽绒服或者各种时髦的服饰,他们或许待在暖气房里看电视,听听音乐,或许围坐火炉,吃着火锅,畅谈人生,那才惬意;或许穿上棉衣,手拉着手,行走在风口,那才浪漫;或许蜷缩被窝,全无琐事,睡到饱醒,那才幸福,种种设想,都抵不过一次真正美好来得现实.
而在景口河村,这些现象一点儿都没有,反而很忙碌.有的人家开始泡糯米,也有的人家已经提前泡好了米,今天就会开始打粑粑,刘珮家便是其中一家.
"诶~注意点儿注意点儿啊,"来帮忙的周正将打粑粑的厚实木斗放在地上,然后倒进菜油上上下下地抹了一遍,众所周知,糯米打出来的粑粑是很黏的,如果不在木斗的四周抹上菜油的话,粑粑就会粘在木斗上面扯不下来,那样就会浪费很多的粮食.
不但要在木斗上抹,还要在三个大木锤上抹,免得砸下去之后提不起来.通常来说,一个大木锤要两三个人一起才行,不然糯米的粘性会狠狠地黏住木锤提都提不起来.
"好了,丫丫,你家的糯米冷好没有?冷好了的话就可以倒进来了."一边的王河也回头朝家里面喊了一声,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冷好了的.
"好了好了,来了,你们让让,"陈昌和王进两人一起抬着一个大盆就走了过来,嘿咻一声就把糯米倒了进去,陈昌道:"慢两分钟,别慌着打,先把高粱一起倒进来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