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发出难以形容的悲愤凄凉之笑,笑的扬起头,抹掉眼泪,血红的眼睛转过来,看着钟可培。
语气冷到零度以下:“首先,这部手机在任务结束时,就被安青石收走,连同田彩晶的证件,还有我的证件全都被收走,所以,田彩晶不可能在事后,录制这十五段话。
其次,田彩晶被强制送回国后,直接就被你们软禁起来,也没有机会录制这段话,直到我把她从软禁的地方救出来,她更没有机会去录制,因为那时,手机还在你们手里。
如今之所到了我手上,是因为今天下午,田彩晶的家人索求遗物,从你们属下的手中把手机要回去的,如果你们要验证的话,可以将田彩晶的家人叫过来对质。
最后,因为晶晶工作性质养成了习惯,在录音里,把每天的时间都做了详细的记录。
现在,钟可培你还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诸如钟可培这样的老人精,这下终于被堵的无法可说,面对蓝蝶,眼神不停的闪烁,豆大的冷汗从额间冒出。
之后立马指着缩在地上的安青石,冷喝一声:“安青石,我现在革去你的一切职务,准备接受调查。”
“哈哈,调查?”老不死抹了抹苍白的头发,一把老骨头冲过去,挥拳打在钟可培脸上:“你个杂碎,到老了还逼我动手,查,查你家先人。”
而安青石那个家伙,这时还一副护主的架势,想要去拉开尚丹祥,结果被蓝蝶一脚踹的倒退,砸在桌案底下。
钟可培脸上挨了老不死两拳,油光博士头变成两片瓦,稀松的搭着,样子狼狈不堪,用力推开老不死,吼道:“姓尚的,你他玛闹够了没有?来人啊,来人!”
钟可培这么一吼,外面的安国人员躁动起来,在他们眼里,钟可培毕竟还是真正的主子,就如老不死在临海,林国栋他们也只认老不死。
可就在国安的人躁动之时,又是一连串的砸打声响起,接着会议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一个人直接飞了进来,显然是被人踢进来的。再接着,沈十三走进来。
“够了!”见场面闹的不成体统,姓古的拍桌吼道,虽然他也因为田彩晶的死而心寒,心里也憋着一口怒气,有打人的冲动,可这里自己最大,总得顾忌老脸。
“呵呵,这远远不够!”沈十三仰头大笑,他的耳朵那么灵敏,在隔壁把这边的录音完全听到。
“你是谁?”姓古的不由皱眉。
“我就是沈十三,那个干出很多迫不得已之事的小子,你觉得像吗?哈哈哈哈!”
完了过去,把蓝蝶拉到一边,盯着安青石,说道:“记得我在飞机上怎么说的吗?请你开始替自己倒数,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上打靶场的。”
接着再转向钟可培,闪着兽性般的眼神笑着。
老不死沉声道:“十三,此事会彻查的,一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我不需要公道,而晶晶已经死了,谁能还给她。”说完后,看向姓古的老家伙,问道:“我想问你老一句,就算你要彻查此事,是否也是进行内部审查,到最后,连个公开的审判都没有。”
姓古的老家伙直接被问住,此子说话太不给人台阶下了。
可现实就是如此,他可以出面调节老不死跟钟可培的冲突,却不可能过于插手国安的事,而就算他能全权插手,也不可能将此事公开审查。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不管再怎么查下去,最后最多给田彩晶追封一个什么称号,暗地再安抚她的家人,至于沈十三,会用别的东西补偿一下,然后要求他们,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因为有些特殊部门在有些人眼里,就是家丑,说死去他们都不会外扬。钟可培就是占着这点,才肆无忌惮的玩出这个阴谋。
沈十三拉着蓝蝶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我想,我现在应该恢复自由,不再是通缉犯了。”
大家就这么看着他跟蓝蝶走掉,姓古的老家伙端起一直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茶水,一口灌下去,然后走过来,用铮亮的皮鞋踹了躺在地上装死的安青石一脚,又冷冷的看了钟可培一眼,完了走掉。
老不死,范忠英,林国栋相续跟着姓古的老家伙一起走掉。
到了外面,姓古的老家伙说:“丹祥啊,带着你义子回去吧,此事已经闹到这种地步该停歇了,就不要再惊动老首长或者是其他人了。”说完又叹了一口:“话说回来,这也都是老一辈斗来斗去留下的祸源,主要责任,还是怪我们,可怜了那位彩晶姑娘。
对了,回临海后,帮我向我大哥问个好。”
尚丹祥点了点头:“我会向古须老先生问好的。”
完了沉默一会,自嘲的笑着:“只不过,那小子现在肯定不会听我的,你也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冲动,可我毕竟是组织的人,还懂得收敛一些。可我自问,我年轻时都比不了那个小子,何况他毕竟不是我亲生,有些事,我还真管不了。”
这个姓古的老家伙叫古须德,而那个住在临海南云山的算命老头,叫古须仁,沈十三可能万万都想不到,那个算命的老家伙,是这个老家伙的亲大哥。不但连沈十三想不到,就算临海一干大小人物,又有几个会知道那个算命的糟老头当年何等风光。
可能正因为古须仁住在临海,与老不死有些交集,所以,古须德对老不死是有着偏向之心的。
沈十三跟蓝蝶就这么消失了,老不死根本找不着他,也没想过去找,沈十三有他自己的风格,这种风格,老不死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这也是老不死当初对沈十三另眼相看所在之一。
不过,老不死还得连夜赶回临海,政府大楼发生警察,警备团,跟国安对持的事,他需要立即回去封住有些人的嘴。
“尚老,我们真的就这样走掉,沈老弟接下来怕是会闯大祸的呀。”陪在尚老身边的林国栋说道。
尚丹祥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夜间的京城那依旧灰蒙蒙的天空,说道:“没办法,我们现在说什么,都安抚不了他那颗年轻狂暴的心。走吧,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