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又笑道:“还有,傅先生的酒技的确是天下无双,像‘江山多娇’、‘天使之吻’、‘琴韵天成’和‘青橄榄之恋’……哪一杯都称得上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曾经有幸大饱眼福,却无缘品尝一滴,这种痛苦想必大家感同身受。”人群再次哄笑起来,陈扬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笑道:“今晚我们征得傅先生的同意,特别邀请他现场调三杯极品鸡尾酒,以慰大家的渴慕之心。这三杯酒将作为今晚的压轴戏,在现场予以拍卖,底价为一千美金,所得款项全部作为‘儿童慈善基金’……”话音未落,场下顿时热闹起来。在座的哪个人没听说过傅宸雪匪夷所思的酒技?“江山多娇”和“天使之吻”前段时间在黑市炒出十万美金的天价,这本身就激起更多人的兴趣。能喝到傅宸雪调的酒,本身就是一种无可比拟的荣誉。不少人费尽心机试图弄到傅宸雪亲手调的酒,目前除了寥寥几个人,谁又有机会品尝到这种人间佳酿呢?
训练有素的侍者在台上摆好桌子,又鱼贯端来各种调酒的材料,朗姆酒、伏特加、威士忌、白兰地、龙舌兰酒、柳橙汁、凤梨汁、番茄汁、红石榴汁、红樱桃、绿樱桃、橄榄粒、鲜奶油、柠檬片、冰块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陈扬把大手一挥,大喊道:“欢迎傅宸雪先生登场——”话音刚落,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傅宸雪身穿浅色“阿玛尼”西装,出现在台上,那种无法言喻的高贵和优雅宛如柠檬色的月光,一直照到每个人的心底深处。场下的掌声更热烈,不少女孩子完全忘记场合,毫无风度和形象地大声嘶喊:“傅宸雪——”“傅宸雪——”林半妆嘴角含笑,萧琪心里溢满骄傲,拓跋倾城满眼都是小星星,一颗心“怦怦”直跳,想起傅宸雪给她掠起发丝的温柔,不知不觉红透双颊。
“一梦阁”是上流阶层精英的聚会之所,一向以教养和礼仪闻名于南中国,如今竟然使得淑女名媛们如此不顾形象,傅宸雪的魅力可怕到何种地步?奇怪的是没有一个男士出言阻止,在大家的潜意识里,若是傅宸雪引不起尖叫和轰动,那反倒是不正常。唯一与众人不协调的是澹台秀鹤,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台上的傅宸雪,宛如毒蛇冰冷阴狠的双瞳。尤其当他看到拓跋倾城脸上的红晕和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慕时,那颗高傲的心好像被带刺的鞭子狠狠抽打,每一鞭抽下来,都溅起无数的血水,疼到骨子里。嫉妒、疯狂、仇恨和复仇的欲 望仿佛毒蛇的獠牙,狠狠撕咬他的自尊和狂傲,令他汗流浃背,全身的肌肉都在痛苦地扭曲。如果可能,他会毫不犹豫把傅宸雪踩到脚底下,一点一点碾碎,连灵魂都不得超升。
萧云龙完全是另一副表情,笑咪咪地看看女儿,又望望台上的傅宸雪,突然转过头,凑近女儿的耳朵,小声道:“琪儿,这条项链真漂亮,爹地这双眼睛自问识尽天下珠宝,竟看不出这颗钻石的来历。且不说它无可比拟的纯净度与色泽,光是它无与伦比的切割工艺,就不是现代任何技术和任何大师能够完成的……”
萧琪惊讶地瞪大眼睛,她相信父亲的话,萧云龙早年经营过珠宝,那双眼睛称得上“火眼金睛”,能被他看上的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听到父亲的评价,她心里又是诧异又是自豪,难道这颗钻石真的来自于神界?如果猜测属实,那它的价值恐怕正像林半妆说的那样:再多的钱也买不到。而傅宸雪能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她,足见她在傅宸雪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看到女儿神色变幻,亦嗔亦喜,娇羞无限,萧云龙心知肚明,故意问道:“琪儿,这颗钻石是宸雪送给你的?”
萧琪看看爹地,犹豫一下,还是骄傲地点点头。
萧云龙呵呵笑道:“果然是这样!它叫什么名字?”
萧琪羞道:“‘大坏蛋’!”
“‘大坏蛋’?”萧云龙惊讶地瞪大眼睛,问道:“这么美的钻石,为什么会取这样奇怪的名字?”
“因为……”萧琪的脸颊更红,“宸雪说这颗钻石是专门为我设计的,所以我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哦,原来是这样!”萧云龙终于明白其中的含义,大笑道:“果然是好名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傅宸雪拿起水晶调酒壶,倾入杜松子酒、白兰地和伏特加三种基酒,又把蓝色柑香酒、柠檬汁、蕃茄汁,红石榴汁、冰块、奶油和蛋黄等按不同比例倒入酒壶内,再放好滤网,盖好盖子。手腕一翻,水晶酒壶高高跳起到半空中,如一颗光芒闪耀的太阳,轻盈地跳落到傅宸雪的指尖,又从指尖滚到手腕,沿着手臂像波浪一样传递到左手指尖,那种曼妙优雅令人想起白天鹅或者丹顶鹤在淡蓝色的湖面上翩翩起舞。正当大家沉浸于诗意的愉悦之中,傅宸雪竖起手掌,那只水晶酒壶仿佛被牢牢吸在掌心中,以极其诡异的方式旋转着,从右到左,从低到高,犹如海上升明月,春江潮急,滟滟随波千万里。这场景实在过于诡异,又有些神秘莫测,大家的眼珠子几乎都要跳出来,很多女孩子都用纤手紧紧捂住嘴巴,唯恐叫出声来。这时,水晶酒壶突然高高飞起,刹那间,众人看到九轮明月一起出现在空中,惊心动魄,光华夺目。正当大家眼花缭乱之时,水晶酒杯轻轻落在桌子上。
傅宸雪再次拿起水晶酒壶,旋开盖子,把壶中的液体倾倒入马提尼酒杯内。又拿起一把小刀,轻轻一挑,把一颗红樱桃和一颗绿樱桃挑飞向空中。众人只见刀光如游龙般闪过,再看时,两颗樱桃稳稳跳落到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