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山大笑道:“宸雪,你可别小看我这副身子骨,真要打起来,三四个壮汉依然近不了我的身。79免费阅”说到这里,他把一个红布包裹交给傅宸雪。傅宸雪接过来打开,发现是一只石头匣子,立刻猜到里面是那条水晶龙,感动道:“师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敢收?”
沈石山立刻沉下脸,嗔道:“这是我给的东西,怎么不敢收?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头子?我一生的心血都在你们两个身上,一条水晶龙又算什么?”
风燕然悄悄扯一下傅宸雪,傅宸雪明白,再不收下,老头子肯定会发怒的,于是恭敬地把水晶龙收起来,说道:“谢师伯!”
见傅宸雪收下水晶龙,沈石山转嗔为喜,回身抽出宝剑,走到厅外,说道:“我知道你们坐下午的飞机走,‘玄水诀’在水晶龙上,你们自己慢慢揣摩。我现在把‘大须弥剑法’教给你们,你们好好看仔细——”说完,剑光霍然而起,“刷刷刷”,疾如闪电,快可御风,时而大如须弥,时而小如芥子,旋转乾坤,斗转星移,古朴庄严之中蕴藏着开天辟地之威。傅宸雪和风燕然正看得心旌神摇之际,漫天剑光“砉然”而收,却见沈石山倒悬剑柄,卓然而立,白须飘洒犹如世外仙人。傅宸雪和风燕然一齐鼓掌叫好。沈石山笑道:“宸雪,燕然,这套剑法你们记得多少?”
风燕然走上前,接过宝剑,说道:“请师伯指点!”说完,身随剑转,剑势如龙,一招一式,竟与沈石山分毫不差。沈石山又惊又喜,风燕然只看一遍就能记住“大须弥剑法”的所有招式,这种天赋绝对称得上“妖孽”,恐怕张三丰重生也未必及得上。等风燕然练完,沈石山大声叫好,又为风燕然指出几处细小的瑕疵,说道:“燕然,你的天赋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你要记住,招式是死的,剑是活的,‘大须弥剑法’绝非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其中的神韵和精髓还要你仔细领会才行。”风燕然点头称是,一套剑法传承千年,自有其不同寻常之处,这里面的很多东西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领悟的?要想达到沈石山那种炉火纯青之境,必须千锤百炼在时间上多下工夫,除此之外,绝无捷径可走。
风燕然演练剑法之际,沈滢就坐在不远处,偷偷看着他,时而“咬牙切齿”,时面杏眼含羞,时而柔肠百转,时而含嗔宜笑,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沈石山又把目光望向傅宸雪,傅宸雪没有说话,眸子里精芒闪动。沈石山问道:“宸雪,你记得多少招?”
傅宸雪道:“师伯,我一招也没有记住!”
“什么?”沈石山的心猛地沉下去,傅宸雪年纪轻轻能把“先天太乙神功”练到第七重境界,领悟力应该是非凡的,怎么还比不上风燕然?
傅宸雪说道:“我只看到一剑!”
“一剑?”沈石山蓦然瞪大眼睛。
“是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剑,以芥子之地藏须弥之威,吞吐宇宙,包藏天地,重拙如山,诸神辟易。”
“剑……剑意?”沈石山惊呼出声,嘴巴张大,几乎能塞下一枚鸭蛋,傅宸雪一眼窥出“大须弥剑法”的剑意,这是什么天赋?难道苍天真的不负他,他苦守四十年终于等来两个逆天的宝贝?
风燕然走上来,把剑递给傅宸雪,说道:“师兄,你且试一剑,让师伯看看!”
傅宸雪接过剑,说道:“师伯,请指教!”长剑一抖,剑芒如星流四野,夭矫似龙,剑法与沈石山有九分相似,重拙之势又有不同,忽然剑芒全收,一道惊虹垂天而落,长达数丈,“轰隆”一声,花厅前面耸立的三米多高的灵璧石巨雕“凤鸣朝阳”被一分为二,雕塑岿然未动,中间一道裂痕,笔直如削,从“凤凰”的左翅直达基座。
傅宸剑收剑,看到毁掉“凤鸣朝阳”雕塑,大为后悔。像这么大的灵璧石雕塑精品,可谓举世罕见,价值连城。沈石山围住石雕转两圈,拈住胡须哈哈大笑:“好剑法!宸雪,你若不是收回七分剑气,恐怕真会把这座石雕毁掉!”
傅宸雪不好意思道:“师伯,对不起,我一时没有收住手……”
沈石山大笑道:“有什么‘对不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能领悟到‘大须弥剑法’的剑意,就算把我这里全部拆掉,我也愿意!”
风燕然和沈滢都被傅宸雪刚才一剑所惊呆,仅凭三分剑气就能劈开三米多高的灵璧石雕塑,“大须弥剑法”的剑意也太可怕吧?要是这一剑劈到人的身上,又会是什么结果?风燕然道:“师兄,你刚才用的好像不全是‘大须弥剑法’……”
沈石山开心之极,大笑道:“我说过,剑法是死的,剑是活的,能悟到真正的剑意,招式并不重要!燕然,你在这方面还要多多下一番工夫!”说到这里,他仰望天空,大叫道:“感谢苍天,我沈石山能得到宸雪和燕然两个传人,此生何憾之有?”
沈滢冷冷道:“我有!傅宸雪,这座灵璧石雕塑在我家已有四十年,你今天把它毁掉,想想看,要怎么赔?”
傅宸雪揉揉鼻子,笑道:“你说的对,我一定得赔!”
沈石山大笑道:“赔什么?宸雪一剑让这只‘凤凰’涅槃重生,从今以后,它才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傻丫头,你不好好谢谢宸雪,反向人家索赔,羞不羞?”
沈滢叫道:“爷爷,他分明把雕塑给毁掉,哪里还会价值连城?”
沈石山目光灼灼地望着那道剑痕,似叹息似赞赏道:“小滢,你不习武,不懂得这一剑的价值!从今以后,这块灵璧石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若是武林中人看到它,恐怕觊觎和求购者会踏破门槛。”
“哼,我才不相信呢!”沈滢撇撇嘴,把头转过去,问道:“燕然,爷爷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