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老道大怒:“小崽子,你才多大的道行?居然敢大言不惭要废掉道爷,回去找你师娘再吃几年奶再来跟我说这话吧。”说完,长剑一挺,一式“仙凰展翅”反撩风燕然的左肋,剑光霍霍,杀气如潮。
风燕然避开长剑,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缺德’老杂毛,你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吗?这是借尸还魂还是孤魂野鬼?”
乌衣老道大怒:“无量天尊,道爷法号‘无缺’,什么时候变成‘缺德’?”
风燕然大笑道:“你名为出家却不守清规戒律,盗人祖坟淫人妻女,不是缺德是什么?当年武当‘玉竹’道长追杀你三千里,听说你伏首就戮,没想到竟又让你逃脱,今天遇到我,若不收你,老天都不会答应!”
无缺老道当年纵横武林,罕逢敌手,加上行为乖张心狠手辣,在武林中有“人魔”之称。二十年前因为淫辱一名武当女弟子,被武当长老“玉竹”道长千里追杀,身负二十七处剑伤,差点儿喋血毙命,从此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是“人魔”一生的奇耻大辱,每每念及此,无不咬牙切齿汗流浃背。风燕然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他的疮疤,如何不让他恨欲狂?“小崽子,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道爷我就不是‘无缺’。”无缺老道运剑如飞,向风燕然狠狠劈下来。
风燕然左手拂出,轻飘飘拍开无缺老道的剑锋,笑道:“你本来就不是无缺,天下哪个人不知道你缺德、缺死、缺心眼?”
“‘黄泥阴手掌’?”无缺老道大惊失色,叫道:“小崽子,你是武当何人门下?”
“我是谁的门下关你屁事?有种就好好打一场,小爷没工夫和你翻家谱!”
无缺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厉声道:“道爷我与武当有不共戴天之仇,小崽子,今天你落到我手里也是天意,就先拿你来祭剑,来日再斩‘玉竹’那个老杂毛!”无缺一边叫骂,一边挥剑劈刺,“茅山”“千幻剑”在他手中千变万化,剑光如龙,剑气如霜,沾上死,碰上亡。换作别人,恐怕早被捅出十几个血窟窿,而风燕然竟如闲庭信步,以一双肉掌硬撼他的利剑,随手挥弹,竟把他逼得步步后退。
“咝——”“无缺”牙缝里直抽冷气,他发现风燕然果然有狂傲的资本,一身功夫绝对远胜当年的“玉竹”老道。“无缺”突然有种吐血的冲动,无量他妈的天尊,武当这是要逆天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就有这么好的功夫,还有没有天理?他当年被“玉竹”道长追杀,侥幸生还,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二十年,自以为功夫大进,才敢来到武当山下窥伺机会,欲报当年之仇,没想到连“玉竹”那个宿敌的面儿都没有见到,竟碰上一个妖孽。难道该死的老天又给他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无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等了二十年才有今日之功,若是连一个小崽子都拿不下,这辈子还报什么仇?想到这,他的剑势一转,使出压箱底的绝技——“泼风剑法”,剑如狂风,崩天裂地,荡起九幽魔狱,鬼哭神嚎。圣坛下,一众信徒魂飞胆丧,几乎站立不住。
风燕然唇边浮起一抹嘲弄:“老梆子,终于要拼命了吗?”拳势一变,右手曲指如钩,硬抓无缺的长剑,“呯——”他的手指刚触及剑锋,“九天混元真气”磅礴而出,透过剑刃传到无缺手上。无缺如遭雷击,虎口震裂,鲜血直流,长剑脱手而飞。与此同时,风燕然左手“黄泥阴手掌”劈在无缺的脸上。
“啊——”无缺一声惨嚎,身体飞出去两丈多远,半边脸被抽烂,颧骨内陷,血沫飞溅,满嘴黄牙全部崩碎。
这一掌,风燕然只用了五成力道,他不想当场格杀无缺。这个老家伙与武当二十年的仇怨,他怎么会让无缺这么痛快死去?
没等无缺爬起来,风燕然抬起大脚板踏住他的脑袋,冷笑道:“缺德老道,还打么?”
无缺面目狰狞,怒发冲冠,嘴角血水横流,嘶声吼道:“小崽子,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他的嘴里发出一阵奇异的啸声,如九幽鬼哭,如地狱魂殇,圣坛下的信徒们纷纷捂住耳朵,惊恐万状。霎时间,半空中冲出一团黑雾,在圣坛上空爆散,每一缕黑雾都变成一个恶鬼,扑向祭坛下的信徒。大厅里顿时响起凄厉的惨嚎之声,数名信徒被黑雾侵入,魂魄俱灭。吸收过活人的魂魄,数十道黑雾膨胀无数倍,复又合为一处,变成一个人形的黑色鬼物,扑向风燕然。
风燕然冷冷道:“区区一个‘阴灵’也敢作乱吗?”大手一挥,直接把扑过来的“阴灵”拍爆。那个黑色鬼物凄厉的尖叫着,又组成人形,向风燕然恶狠狠杀过来。风燕然张开嘴巴,一道如龙的真气箭射而出,“唵——”这是佛教六字真言之一,有着极其恐怖的威力,如同惊世玄雷,当场把那个黑色鬼物炸得粉碎。不等那个鬼物重新聚拢,风燕然一把抓过它的脑袋,运转“九天混元功”,真气透指而出。“阴灵”如何能够承受至刚至阳的“九天混元真气”?嘶声尖叫,眨眼之间灰飞烟灭。
无缺见风燕然抬手之间就破掉他的“杀手锏”,面色大变,惊惧万分。风燕然笑道:“你们‘茅山’一派总喜欢装神弄鬼,小小的‘拘鬼咒’又能奈我何?我听说你们‘茅山’流传一套‘僵尸拳’,有没有兴趣让我开开眼界?”
无缺被风燕然踩得鼻青脸肿,犹自咆哮道:“你胡说!我们茅山传承中从来没有‘僵尸拳’,那是香港电影对‘茅山’道统的诬蔑!”
风燕然大笑:“据我所知,‘茅山’的确有一种功夫,你绝对不曾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