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再次给萧云龙做了几项检查,向傅宸雪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针疗。
傅宸雪从针囊中抽出金针,正合五五之数,右手中指疾弹,“嗡……”金针剧烈颤动,发出清脆的凤鸣之声,一根金针凌空飞起,化作一线金色的细芒刺入萧云龙的“百会穴”,由于速度太快,众人只看到一缕诡异的残影。若不是有高速摄像机,恐怕很多人连金针飞到哪里都不知道。
“以气驭针?”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差点儿把舌头咬掉。傅宸雪与患者相距五六米,竟然能把金针精准地弹入患者穴道之中。也许江湖中有“梅花针”功夫,可那些针毕竟是杀人的暗器,坚硬锋锐,哪里是柔软细长的金针可比?这其间的差距简直不能以道里计。也许有人会说武林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其实那都是扯淡。
第一根金针刚刚刺入,针尾尚在颤动,傅宸雪曲指连弹,“哧哧哧……”二十多支金针化成一片灿烂的金色光雨,悉数刺进萧云龙的“风府”“哑门”“四白”“迎香”“耳门”等诸穴内。
外面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整个多功能大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弹,大家攥紧拳头,浑身血液涌向头部,口干舌燥,目眦欲裂,如痴如醉。
傅宸雪倏地张开五指,二十五根金针好像有生命一样,随着他的脉搏一起颤动,声音悦耳犹如九天凤鸣。傅宸雪再次深吸一口气,“先天太乙真气”透指而出,化成五条金色的小龙,在空中飞舞盘旋,引吭长吟,与金针发出的“凤鸣”之声彼此相和,犹如阵阵仙音从天而降,让人顿生顶礼膜拜之心。
众人心旌神摇欲仙欲死,几乎丧失所有的思维,大厅里一片死寂。
林卓远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身体剧烈颤抖。这是什么针法?他自认为胸罗天,学贯古今,却无法瞧出傅宸雪用针的奥妙和来历,难道这小子玩的是魔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立刻被他捻灭,到了这个地步,他再认为傅宸雪是一个故弄玄虚不学无术的小丑就不配拥有“针帝”的称号。
自古以来,华夏众多门派和世家都是医武同修,譬如武当,医武双绝,名满天。林卓远出身中医世家,一身家传武功炉火纯青,在武林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他如何看不出傅宸雪“以气驭针”的神技?只是“以气驭针”和“以气驭剑”一样,都是江湖中的传说,没有人见过,更多的人认为是好事者的杜撰,只是为了满足大众的好奇心理,实际上并不存在。
林卓远正是持这种观点的人之一,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格外震撼,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这个世上真的有“以气驭针”之神术……
乔宇良拿着水杯,杯子放在嘴边却忘记喝水,茶水从杯口流出来浇在他的身上手上和腿上,他浑然不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无法抑制的狂乱和震惊……妈的,这个小子……这样也行?
五条金色小龙头尾相衔,在空中组成一个金色的圆环……不,是一轮金色的圆月,光芒四射,霎时间,手术室外面的天空隐隐响起风雷之声,纯净的“太阴之气”从虚空中剥离出来,向手术室汇聚而来。
外面那些专家有不少是习武之人,其中不乏内家高手,六识极为敏锐,自然能察觉到周围气流的异样,一个个瞪大眼睛。其中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婆婆猛地站起来,失声叫道:“好浩瀚的‘太阴之气’……是他……这怎么可能?”
《尚书#8226;尧典》中说:“日月星辰为天宗,岱河海为地宗。天宗地宗合为六宗。太阴属水,不入南北斗,在天为月之精也。”古往今来,很多修真者都是吸收日精月华,炼气成丹,逆反先天,成就半仙之体。日称“太阳”,故月称“太阴”。月华即为“太阴之气”,存在于天地之间,每到月圆之夜最为浓郁。人族和兽族中通过吸收月华修炼者为数众多,西方的“血族”就是其中一支。只是普通武者不明白其中的奥妙,自然也就不知道“太阴之气”的存在。
“闻人长老,‘太阴之气’是什么东西?”有人认出那个老婆婆是滇南“药师门”长老闻人无依,也知道她以三十六手“子午菩提针法”驰誉江湖,在川滇武林中大大有名。
闻人无依仿佛没有听到那人的问话,眼中异芒闪烁,死死盯住墙上的液晶屏幕,像是要从里面找出答案来:“姓傅的小子居然能够吸聚如此浓郁的‘太阴之气’……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手术室内的“太阴之气”越来越浓郁,苏樱感受到一股浩然之气扑面而来,势不可挡。她惊讶地瞪大眼睛,那股至阴至柔的气息像水一样将她包裹起来,透过毛孔和肌肤不断地向体内渗透,无法言喻的凉意在五脏六腑之内游走不息,犹如浸泡在仙泉之中,每一寸肌骨都在悄悄发生变化。
那轮小小的“圆月”就像一头巨鲸,把“太极之气”吸纳到它的腹中。“圆月”愈来愈大,愈来愈亮,“太乙真气”与“太阴之气”合而为一。忽然,“圆月”迸散开来,化成千万点金色“雾雨”,从中空的金针尾部透入萧云龙体内。
二十五根金针一齐颤动,手术室里再次响起清亮的“凤鸣”之声。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墙上的大屏幕,恍然如梦。
金色的“雾雨”消散,萧云龙依然一动不动。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人终于打破沉默,疑惑道:“这是针灸还是魔术?傅宸雪究竟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像在犹如在热油里倒入一盆冷水,顷刻炸了锅。上百人站起来,群情激昂同仇敌忾似乎不把傅宸雪拉出来五马分尸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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