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的向军也发现了向云两人的尴尬,冷哼一声,大步来到向云身前,怒视莽汉,喝道:“汝堂堂一个山寨寨主,居然用气势压迫一个孩童,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闻言,莽汉有些讪讪,尴尬的收回气势,他本来只是打算吓吓这向云两人,待会能够更好的得到最大的利益,不料向云居然在他气势之下硬是撑了过去,还被人当面揭穿,饶是他脸皮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一想自己现在可不能服软,不然可就要不到好价钱了,冷哼一声,钟声道:“汝等如今都是某之阶下囚,某就算杀掉尔等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儿郎们说是否?。”最后一句莽汉是对着两边其余山匪说的。
“杀、杀、杀。”闻言,两边山匪顿时一阵配合猛吼,声振屋瓦。
“你…”闻言,三人无不变色,向军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满脸愤怒,却是无可奈何,说不出话来。
小向朗更是一脸恐惧,小手紧紧抓住向云胳膊,额上已经冒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心中非常害怕,别说向朗,就连向云心中也有点紧张,脸上也是配合似的露出一丝恐惧,一脸紧张的盯着众人。
见到三人表情,莽汉心中一阵得意,冷笑道:“你?你什么你?某家就是匪徒,干的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你要不信我现在就杀给你看。”说完,指着一脸恐惧的小向朗道:“小的们,将那个最小的小子给我拉出去宰了。”
“喏。”闻言,两个匪徒大声应道,目露凶光的向着向朗走来。
闻言,三人大惊,向朗身躯一颤,握住向云的手都是渗出丝丝细汉,面对死亡,年仅十二的他难免惧怕。
“不要。”向云、向军齐声喝道,匪徒们自然不会听两人的,脚步不停,就要动手去拉向朗。
“钱,我给钱,请大人放过舍弟。”见状向云急了,虽然只是刚穿越而来,但那种来自血脉的亲情却是让向云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向朗被杀,急忙排众而出,对着莽汉焦急道,即便向云知道那莽汉是故意吓唬他们的,也大概猜到莽汉这么做的目的,虽如此,向云可不能拿向朗的命开玩笑。
“退下。”闻言,莽汉喝退两个匪徒,饶有兴趣的盯着向云缓缓道:“哦?你真的有钱?你可不要戏耍管某,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见到匪徒退了下去,向云松了口气,急忙道:“我们三人的命都捏在大人手里,我又怎敢戏耍大人,不过…”
“不过什么?”莽汉接道。
向云无奈的笑了笑道:“不过我现在身上没钱,我们就是因为用尽盘缠才准备回家取钱,不料被大人给…”说道这,向云顿了顿,接着道:“所以,我们现在身上是肯定没钱的。”
闻言,莽汉点了点头,知道向云的意思,不过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家里有钱了?那你告诉某你家在何处,某派人去取便是了。”
“不可,早在我们回去之时便已向兄长写信通知过了,你现在要是再派人去取钱,兄长肯定不会答应,反而会报官,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要是让你去取钱,自己不是白忙乎了吗,向云自然不会答应,急忙说道。
“这样?那你的意思是?”莽汉闻言,心想也是,问道。
上套了,向云心中一喜,脸色却是没有反应道:“当然是由我们三人之中派人去取了,舍弟年小,不知回去的路,所以只能由我或是军伯去取,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军伯指的是向军,虽然向军是他们的护卫,但两人很尊重向军,平时也是这么叫的。
莽汉思索一会,觉得有理,道:“嗯,你说的也有理,那你们两人谁去呢?”眼神在向军与向云之间来回游动,心中思考让谁去比较妥当。
“当然由某去,二公子年幼,经不起长途跋涉。”闻言,向军急忙道,在他眼里,向云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苦,自然不能一人单独赶路。
闻言,向云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向军的意思,但却并没有说什么,从刚才两次观察,向云看得出这个莽汉虽然外表粗狂,但却不乏智慧,想来肯定不会放心向军这个武艺不俗的人离去的,而他又说了向朗年幼,不识回家的路,所以最佳人选就只有他了,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年龄也不大,也不会怕自己耍什么花招。
“好,某决定了。”思考良久,莽汉忽然出声道,眼神来回在向云与向军之间游动,最后在向军失望的眼神中指着向云道:“就由你回去取钱,我会将你的马车还给你,再派一人给你当马夫,由他保护你的安全。”
“不妥。”闻言,向云暗骂,什么保护自己安全,分明是想让人来监视自己嘛,他自然不会答应,急忙道。
莽汉脸一横道:“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向云也不知道,这只是他本能反应,他可不希望一路都被监视着,那样自己的计划不就没法实施了吗?想到这,向云脑海快速运转起来,急中生智:“马车太慢,现在年关将近,这一来一回又得耽搁不少时间,大人不如给我快马一匹,我独身前往,也可以节省不少时间,而且有舍弟和军伯做人质,大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孩童耍什么花样不成?”说到最后,向云更是用起激将法,相信任谁被一个少年如此看轻也会冒火,莽汉自然也不例外。
果然,莽汉闻言冷哼道:“哼,你有什么花样尽管使来便是,某又有何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按你说的办。”
话虽这样说,其实莽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刚才向云种种行为,莽汉看得出向云是真心疼爱向朗的,所以有向朗在此做人质,他也不怕向云敢耍花招,而且他这个山寨虽小,可却是在山顶上,除了正门以为,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可谓易守难攻,就算向云报官,官兵来犯,恐怕也得付出成倍的代价,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个山寨的地理位置刚好是在荆豫两州的交界处,就算向云报官,恐怕那些个只知自身利益的朝廷命官也不会管,大汉律例可是明文规定不许在没有朝廷命令下私自带兵越过所管辖地界,或者以叛国罪论处,而且要上报朝廷后带兵前来少说也得一两月,莽汉可不会给向云这么多的时间。
“阿牛,去将我那匹马迁来。”想到这,莽汉顿时爽快的答应下来,对着身旁一个壮汉道,壮汉领命而去后,莽汉转过头对向云道:“某给你半月时间,你必须在半月以内将钱带来,否则,你就准备给他们两人收尸吧。”
想了想,向云点头道:“好,一言为定,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有话就说。”闻言,莽汉不耐烦的摆摆手道。
“在我回来之前大人必须让舍弟和军伯好吃好喝,不能饿着,哦,对了,还有和我们关在一起的那个中年也是。”见莽汉不耐,向云也不废话,快速说道。
“嗯,这个还是可以办到,至于何先生嘛,某可从来没有饿过他,不用你提醒。”闻言,莽汉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欣赏,如此年纪就能有次表现,将来肯定不凡,不过这些都和他管亥无关,两人不是一路之上的。
“嗯,那就谢过大人了,破财免灾,既然我们被大人抓住,用钱赎人也是应该的,不知大人名讳,这件事过了大家也算是朋友嘛。”一切顺利,向云也算松了口气,居然开始佩佩而谈,问起了莽汉姓名,向云有些好奇,从这莽汉拥有的气势和智慧来看,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朋友?某抢了你,你还愿意和某这个山匪做朋友?”闻言,管亥有些不敢置信,紧紧盯着面色认真的向云,不可思议道,向云年龄虽只有十三岁,可古人早熟,向云现在身高大概也有七尺以上(汉末一尺大概为现在的23.4cm),仅比向军矮半个头罢了,不过因为从小体弱的缘故,向云很瘦,一副风吹即倒的样子。
“有何不可?阁下如此英雄,虽为草寇,想来也是被生活所逼,我又怎么可能不愿意交阁下这个朋友呢?”闻言,向云发自内心道,通过一系列观察,向云看得出莽汉并不是太坏,想来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称谓也在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嗯,等这件事过了再说吧。”向云能够理解他的苦衷,管亥心中有种莫名感动,然而他却非冲动之人,很快便冷静下来,不排除向云有故意如此的嫌疑,所以便冷淡下来。
“还有,价钱问题,你们三人命应该挺值钱的吧?某不要太多,必须给某准备十万钱。”管亥忽然想起自己这么久都还未谈价钱,便将早已想好的价报了出来。
十万?向云暗暗皱眉,这可不是小数目,不过想了想,反正他也不准备真给钱,也没有反驳。
见向云面无表情,管亥暗道是否要的少了,然话已出口,也不便反悔。
正好这时阿牛也牵着马到了,也不多言,让人准备好半月干粮,阿牛便领着向云出寨了,不过临行前,向云还是得知了莽汉的姓名,管亥。
向云心中一震,管亥这个名字虽不至于如雷贯耳,但也算是有名人物,在演义中,被关二爷一刀给砍了,但也和关二爷这个武圣大战数十回合,实力也算是不错了,而且通过这一系列事件来看,管亥绝对不像历史上写的那么不堪,绝对是个有勇有谋之人,这个后世就有不少人分析过,这里也就不再多言。
向云在阿牛的带领下离开山寨,一路上向云都在仔细观察,发现大多数山寨都面黄肌瘦,脸色灰暗,快临近年关,却毫无喜庆之色,想来山寨也不是很富裕,都是些饿的没地方去的难民而已,不过也不乏一些悍勇之士,比如给向云带路这个阿牛看上去就身强体壮,比起一般人要强上不少。
出了山寨,向云打量了一下山寨的环境,隐隐皱起了眉头,山寨建立在山顶,居然只有从正门进入,其余四周都是险地,如果要带兵攻进去恐怕不易,山寨正门前一里之类的树木都已然被清理掉,可能是防止敌兵突袭。
向云暗暗点头,对管亥心中佩服,不过心中却有个疑问,这山寨只要应用得当的确很难在短时间攻下来,不过如果官兵围而不攻,断绝对方粮草水源,那可就真的只有等死了,也不知道管亥是否想到这点?
“呵呵,我倒是管的宽了点。”向云自嘲的笑笑,自己现在的命都还捏在人家手里就开始帮敌人担忧了,倒有点自作多情。
抛却心中杂念,向云一边牵着马向山下行去,一边打量这古代风光,现在正值冬季,道路两旁,参天巨树林立,枯草丛生,骄阳尽情挥洒着光芒,为这酷寒的冬日带来一抹温暖,幸好还没下雪,不然路就不好走了,向云心中庆幸道。
深吸一口气,虽有点冰凉,但却很清新,向云暗暗赞叹这没有污染的空气的确舒爽,不过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步行一段距离,向云也不再耽搁,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本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向云是不会骑马的,不过好在向云记忆里有骑马的经验,所以经过最初不适后,向云很快便掌握了骑马技巧,当然也只限于赶路,要是在战场上的话就还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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