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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重越是怀生望,
医者当有父母心。
若无慈悲济世志,
切莫轻身入杏林。
其实范越自己知道身染疾病,也已经查阅了无数医书药典为自己治疗,但是始终没有起色。今天猛然有人说出自己的病症,而且又说有法可医,范越怎么肯放弃。
但那青衣男子却说医治的过程十分痛苦,怕范越熬不过,而不敢给范越治疗。
二人正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旁边有人说话。
范越和那青衣男子急忙回头,一齐往后看。
只见身后有一人,大概四十五六岁年纪,五短身材,着白衣,神色和蔼,风姿飘逸,隐隐仙风道骨。笑道:“此事不难,在下有一法,可置大缸一口,注满水,加在下草药一副,文火将水烧开。待水温适宜时,让患者入缸泡洗,不需一个时辰,自然睡着。那时慢说你只不过是以刀遍割其皮,便是刀砍斧剁,他亦浑然不知也!呵呵呵呵”。
那青年男子闻言大惊,问道:“足下能道出医治之法,想必亦能识得此病。我思来想去,能有如此造诣者,天下医者之中,我只知一人。方才又听足下所言麻醉之法,天下罕有,足下莫非沛国华元化乎?”
那白衣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不才正是华佗。两丈之外,观其情,便知其病。有此能者,天下亦一人耳!足下乃南阳张仲景也!”
“哈哈哈哈,在下正是张机,久闻先生大名,无缘不曾拜会,今日得见,足慰平生矣!”
“仲景先生谬赞了,华佗惭愧。今日得见先生,华佗三生之幸。本当向先生多多讨教,但此时不宜。既是患者在旁,你我还是先为这位先生医治吧”。
张机连忙答应,让范越准备。
范越再拜再谢,将考场事务交代副手,便引华佗和张机二人同往住处。
人的名,树的影。华佗和张仲景与董奉并称建安三神医,这三人此时早已经是名播四海,在场众人中一阵阵惊叹之声。
现场有虎威军干事得了这个信息,急忙赶本本部,报知高云。高云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这医生可不是别的,那是治病活人的买卖。慢说是一下出现了俩神医,就是来一个,也足以让高云震惊。
赶紧吩咐车架,前往范越府邸。
范越本来是住在高府的,自从来到下邳之后,高云念他在高家多年,劳苦功高,便在附近给他置了一所宅院。
高云来到范越家的时候,华佗和张仲景已经开始为范越医治了。曲良刚要上前报驾,被高云一把给拽住了。高云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不要打扰”。曲良赶紧退在一旁。
范越家没有多少家丁佣人,现在都在里面忙活着呢,谁都不知道高云在院里。尹茜从西厢房里拿了把椅子,高云便坐在院子里。从堂屋门口,远远往里观看。
范越在大缸里泡了许久,渐渐睡着。几个家丁把他从缸里搭出来,放在一张条案上。范越毫无反应。
张仲景看了看华佗,华佗点了点头。俩人各自拿过医袋,从里面取出几把小刀。华佗在头部往下、张仲景从脚往上,俩人一齐动刀,把范越全身上下割的体无完肤。
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二人才停住刀。跟着叫范府的家院把熬好的药汤端过来,俩人一人一罐,就热往刀口上浇。浇过的地方,连皮肉都烫的泛白,紫黑色的血水混着药水随着翻开的皮肉往外流。
华佗和张仲景二人早已经是满头大汗,浇完药汤,二人才稍稍松了口气,坐在一旁休息。
“哎呀!你们看,这是什么虫子!?这么多!”有个家丁突然大叫起来。紧跟着其他人也都跟着惊叫。
张仲景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不必吃惊打怪,此乃沉僵虫。你家主人便是因为被此虫侵入,才至此病。你等将屋内烧热,把你家主人搭到床上,莫让他着凉”。
众人无不惊呼神术,急忙把范越抬到床上盖好。分人手去添加炉火,让屋内更暖和些。
高云见华佗和张仲景已经医治完毕,叫尹茜和曲良留在外面,自己迈步进到正厅,冲华佗和张仲景深施一礼,说道:“有劳二位神医搭救范老先生,高云拜谢”。
华佗和张仲景一听是高云,二人同时一惊,连忙站起来,冲高云躬身还礼,说道:“哎呀,不知是虎威将军驾临,甚是失礼,祈将军责罚”。
高云连忙搀扶起二人,说道:“二位神医切莫如此,高云久闻二位大名,今日亲眼得见二位神术,真乃世所罕有,令人叹为观止啊!只不知他究竟身患何疾?可否痊愈?”
张仲景道:“回禀将军,范老先生乃是被沉僵入体,伤及经络。此疾虽然凶险,但好在医治及时。方才我与元化先生已将他皮下之虫祛除,待其醒后,再灌以汤药,使药遍行经络,润泽五脏,便可将体内之虫由刀口尽数驱出体外。届时方可将刀口缝合,再以药物愈合创口。不出月余,便可痊愈”。
“哦,那就好。不过据我所知,这沉僵之虫应当是西陲疆外之物。范老先生数年来都在高府,并不曾远涉西疆,却因何会感染此虫?”
华佗笑道:“此虫名唤沉僵,乃至阴之物,寒性极重。初入人体时并不活动,藏于经络内可至一二十年之久。待其寒僵之性暖化,便会在人体内繁衍生息,吸人血气。故而我料范老先生早年必曾涉足边外,乃染此虫。”
“噢!”高云点点头,又说道:“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承蒙二位搭救属下,高云无以为谢。敢请二位移驾寒舍,高云略备薄酒,稍表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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