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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回隐隐觉得不对
此时潇客燃脸色也有了一丝难看,内力已然耗个七七八八,若是中途有休息,或者遁速没有这般快的话,他是不会这般狼狈的,不过他心中也没有怎么吃惊,自己这般消耗,相信殷天豹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况且他跟莫少龙年纪都还轻,短时间恢复一定比殷天豹要快,这里便占了一个不小的便宜了。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周遭的事物已然看得清清楚楚,耳旁传来群鸟欢唱之声,它们成群结队站在树梢之上“啪啪”的煽动翅膀正准备觅食。
悦耳的声音传入潇客燃耳中,原本紧绷的心稍微一松,他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乃是一大片空地,地上稀稀松松铺了一些奇形异状的石子,旁边是一条小溪,溪水“唰唰”流淌着,溪边那些奇形异状的石子更是满铺了一地。
潇客燃心念一转,几个跃身,便在这片空地上停下了脚步,转首冷冷的望着飞奔而来的殷天豹。
莫少龙见潇客燃忽然停了下来,几个闪身便也在潇客燃不远处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殷天豹。
殷天豹见二人终于停了下来,身形一跃,飞身过潇客燃头顶,最后稳稳落在了小溪之旁,站于乱石之上。
一时之间,三人六目相对,竟没有只言片语,但几人均是神色平静,没有露出丝毫喘息之声,若是有人在此看了,倒是觉得是承双方僵持之态。
片刻之后,殷天豹终于开了口:“怎么?你不跑了。”
闻言,潇客燃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殷天豹的意思,便说道:“我既然答应要跟你比试,当然不会跑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分个高低,你看,这里山清水秀,多好,要比武也得找这么一个地方才好吗!”说着潇客燃还有些笑意往四周望了望。
殷天豹冷哼一声,骂道:“强词夺理,不过这百十余里路下来你们能面不改色,在当今江湖上的后生晚辈之中,你们也足于自傲了。”
潇客燃冷笑一声,从先前殷天豹停下来而不旋即开口说话,以及此时张口说话没有之前的那般犀利霸道,他可以确定此时殷天豹的内息一定跟自己一般紊乱不堪,便笑道:“上外有山人外人,我二人这点小伎俩,江湖上胜得过我们的那可多了,但是把你约出来折腾了百十余里路,客燃心中有些过不去啊!”
殷天豹冷哼一声,喝道:“小滑头,终于承认了吧,不过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别以为百十余里路便能把老夫如何即使再奔百里也奈何不了老夫,到头来可别把自己折磨死。”
潇客燃耸了耸肩,说道:“我先前都说只是想要找个不会伤到他人,又适合决斗的地方,若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你还真能再奔个百余里的话,不如我们就回去在秋水山庄附近找个地方再决斗吧。”说着潇客燃转身就欲回秋水山庄。
“等等。”殷天豹脸色微微一变,确实他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跟潇客燃来这地方打斗,应该在中途的时候便折返秋水山庄,好逼潇客燃自己转身来找他过招,也不至于有那般麻烦,只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便喝道:“做事拖拖拉拉的,还算个英雄男儿吗?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动手吧。”说着单手一翻,内力已然蓄于掌中。
“等等。”这回喊停的是潇客燃,他淡淡说道:“既然你要在这里分出胜负,我陪你便是,只是你是我外公,是不是应该先叙叙家常啊。”
殷天豹却是一愣,问道:“你还认老夫这个外公?”
潇客燃笑道:“你是我亲娘的生父,自然就是我的外公了,这是铁骨铮铮的事实,客燃岂有不承认之理。”
“好。”殷天豹伸出一只手,道:“既然你承认是老夫的外孙,那便把元化神功的口诀交出来。”
潇客燃摇了摇头,说道:“外公,你的金蚕功早已经出神入化,为何还这般觊觎潇家的元化神功,你就不怕吃多了嚼不烂,反而走火入魔吗?”
“那是老夫的事,你只管把元化神功交出来就是了。”殷天豹也不肯对潇客燃多解释些什么。
潇客燃摇了摇头,说道:“祖上有训,元化神功只能是口耳相传,绝不能传给外姓之人,若你真把我当成你外孙,那还请外公不要逼客燃。”
“那便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还是手底下见真招吧。”殷天豹脸色微变,双手紧握,就要跟潇客燃动手。
潇客燃摆了摆手,说道:“外公,这家常还没有唠叨呢,你着急什么?若是此事传将出去,说我们公孙二人一见面就打,一句家常都没有,那可要叫江湖上的人笑话了。”
闻言,殷天豹倒不是真怕人家笑话,只是想听听潇客燃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自己也可以趁机调息一下,便说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潇客燃叹了一口气,说道:“外公,人纵有真金千万,白银无数,良田无垠,日食不过三餐,广厦千万,雕栏玉砌,夜眠不过七尺,百年之后还是尘归黄土,这个道理你也懂的,为何却如此执迷不悟。”
“你懂什么?人活着便是要争,争得天下那才不枉此生。”殷天豹怒喝。
潇客燃摇摇头,说道:“人活着固然是要争的,但你这般野心未免是过之又过啊。”
殷天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原来老夫跟你娘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潇客燃点了点头,说道:“我在途中便发现了你,所以不敢现身,一直躲在门外。”
殷天豹一愣,说道:“看来你早就怀疑老夫,却能在老夫面前做得点水不漏,是老夫小看你了。”
潇客燃说道:“客燃也只是怀疑傅淮通的身份,知道他是一个了不得的高手,可从来不敢想想傅淮通居然是外公你。”
殷天豹心中不解,便问:“老夫自问这些年来不露身色,你又是如何看出端倪的?”
潇客燃笑道:“客燃从小便默念元化神功,可是生性懒散不怎么去练习,久而久之内力也有所增加,后来听一些人提起少林的跳水做饭的僧侣,即使平时没有练功,可是熟读经书,久而久之,功力也日渐深厚,傅淮通熟读天下很多门派的武功典籍,其一点武功不会,一点内力没有,那只能说明两点,一个是傅淮通曾经受到重创,二来便是便武功底子隐藏起来,而且还是内力极深之人才能这般隐藏,相对于第一种可能,我更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
闻言,殷天豹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愧是潇亭的孙子,更不愧是老夫的外孙,你小子确实并非池中之物,既然如此,之前老夫跟你娘的对话你也都听到了,只要你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武林都是你的。”
潇客燃暗叹一口气,虽然知道外公一定会这般说,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要劝说他几句,忽然厉声说道:“外公,看来客燃是说服不了你的了,眼下只有把你打败,才能让你在秋水山庄颐养天年了。”说着手中长剑一抖,长剑“嗡嗡”作响,似乎已然等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殷天豹双掌一翻,双掌满是霸道的内劲便向潇客燃。
潇客燃不再有任何言语便向殷天豹冲出。
从来到这里落地站稳的莫少龙一直没有言语只顾闭着双目调息,若说三人中内力恢复的最快的当数他了,他听到二人的动静,忽然挣开双眼,提起手中长剑也想殷天豹刺去。
殷天豹即使面对当今武林两个后生俊杰,而且手中都有兵刃,自己却是赤手空拳,他是他丝毫不惧,过起招来没有丝毫受压制的窘相。
十几招之后,殷天豹硬生生把莫少龙逼退了几步。
莫少龙脸色却是却难看了起来,喃喃道:“莫阳真经!”旋即喝道:“你怎么会莫阳寨的莫阳真经的?”
殷天豹冷哼一声,说道:“老夫想得到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莫少龙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但也不会相信殷天豹随随便便就能把莫阳真经拿到手,索性继续缠斗起来。
潇客燃听起莫少龙说起莫阳真经,他之前便知道莫阳寨的莫阳真经如同清风堂的元化神功一般是镇派之宝不轻易外传的,即使一些核心弟子也不知而知,外公不是一直只是觊觎他家的元化神功吗?为何元化神功没能拿到手,莫阳真经却到手了呢?
心中疑惑甚大,潇客燃便问道:“外公,每个门派武功均有自己的要领和忌讳,你就这么想把那么多门派的武功揉合在一起,就不怕走火入魔吗?”
这些年来他听了不少提及武学修为,人一般毕生都只是修习一到两种高深的武功,即使少林寺有七十二般绝技,传说中也不过达摩祖师全部修习完,但这也不过是传说,是否真有其事谁能说得清,而少林寺的僧侣只要把其中一种修习至高深处便是少林寺德高望重的高僧了,也鲜有听说有修习两种以上的人,因每门每派,甚至每一套高深的武功,都有自己的修习法门,若是太多搀和在一起便会乱了套,轻则走火入魔功力尽散,重则其口流血而亡。
可是此时面对的外公殷天豹,居然把他自身的金蚕功和莫阳寨的莫阳真经揉合在一起,甚至还想要把元化神功也一起练,殷天豹也知道其中凶险,为何还执意要这样,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还是有恃无恐,潇客燃隐隐觉得不对,可是一时间又没有丝毫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