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听说了吗?国防部在招募第二批外派志愿者,除了军事教官和技术人员,这次还招募志愿参战人员,包括潜艇艇员和战机飞行员!”
在位于爱尔兰都柏林空军基地的军官餐厅里,一名身穿灰色飞行夹克与全套飞行服的少尉飞行员风尘仆仆地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尽管有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个消息还是引来了邻桌同伴的好奇打听。
旁边有着一头金发的飞行员揣测说:“这是要去澳洲跟日本人干仗了?”
前面那名少尉摇头道:“不,听说好像是去夏威夷,协助美军对日作战!据说有很高的作战补贴和作战奖励,就是……战绩不能计入个人记录,也不能对外公布!若是不幸阵亡了,只对外公布是训练事故,不过倒是可以拿到一笔相当不菲的抚恤金!”
听到这些,年轻的飞行员们各自思索着,而一名长着娃娃脸的中尉飞行员说:“嗨,要是不能算入个人记录,还去冒那个险干嘛?钱么,难道比生命还重要?”
少尉耸了耸肩:“话是如此,但若不趁着年轻闯荡一番,以后也许就再没有机会了!而且……即便没有战绩记录,在晋升军职的时候,上面还是会考虑这些作战经验吧?再说,也许我们若干年后就有机会赴远海作战呢?这些实战经验可就占得先机了!”
“嘿,罗宾,有没有听说谁报名了?比如……那些王牌飞行员?”金发飞行员满怀好奇,其实就个人战绩而言,他也算是个准王牌了,但距离真正的一流王牌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少尉答道:“那倒没有听说,毕竟这次是属于秘密招募!等等看吧,也许过几天通知就下来了!反正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去!”
这时,旁座的另一名飞行员讪笑道:“嘿,罗宾,你以为日本人就好对付?听说他们的战斗机飞行员训练极为严格,最新服役的主力战斗机性能非常出色,在夏威夷战役中可是让美国佬吃尽苦头的!”
少尉军官满不在乎:“他们的新战机就是低空机动性能好,若是跟我们的me-50碰上了,吃苦头的肯定是它们!”
“哎,罗宾,志愿飞行员去那边使用什么装备?是我们自己的战斗机,还是要驾驶美国佬的?”金发飞行员好奇问道。
少尉挠了挠头:“具体不太清楚,就我个人猜想……应该是使用美国佬的吧!若是使用我们的,那也做得太明显了!”
“鹰隼么?虽说比不上我们的me-50‘闪电’,作战性能也还凑合,但千万不要是快退役的格鲁曼‘飞行桶’,那种飞机只有美国飞行员愿意开。”金发飞行员嘟囔道。
“话说回来,这种志愿者也不是报名就能够参加吧!若是报名的人多了,是不是还要通过模拟交战来择优选取?”旁座飞行员这话的用意倒也明显:若是以资历和战绩来选取志愿者,像他这种较晚服役的飞行员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少尉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如实告诉同伴:“打仗不是游戏,出国打仗更要慎重,我想……这次选志愿者应该还是会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飞行员为主吧!”
旁座飞行员显得有些失望,对于许多年轻人而言,经验这道坎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无法用才能和勇气弥补的。
当这些身处和平环境下的爱尔兰飞行员热烈讨论着作为志愿者奔赴前线的可能性以及前景时,两个多月之前登上跨洋航班的第一批志愿者早已在澳大利亚协助澳洲起义军抗击日军封锁和扫荡了。
“伙计们,加把劲啊!”
在澳大利亚中南部沙漠地带的一处简易机场,爱尔兰王国一级金三叶草勋章和同盟国金十字勋章的获得者来自海港城市科克的菲尼-威尔逊中尉双手叉腰,用他那带有浓烈爱尔兰腔的粗糙英语费劲地招呼着一群身穿平民服装、身背步枪的白人男子,他们将一架英制“猎迷”战斗轰炸机推向简易跑道的一端。
站在威尔逊中尉身旁的是同样来自爱尔兰的航空机械师亨德里克,他不但精通航空机械,而且对美英阵营的战机颇为了解。看着自己的“杰作”展翅待飞,一头卷发的亨德里克不禁感慨道:“上帝啊,我们居然真的让一架已经停产快两年的家伙重新运转起来了,真是个奇迹!”
威尔逊中尉咧嘴道:“是啊,我们甚至还弄到了几枚可能根本不会响的航空炸弹,因为这里是澳大利亚,一个遍地袋鼠和考拉的神奇国度!”
亨德里克无奈地摊开手:“要不你多带几块石头上去,若是炸弹不响,就用它们狠狠砸日本人的脑袋!”
“那样我和挨砸的日本人都会疯掉的!”威尔逊中尉调侃说。
不多时,一个身穿卡其色制服的男子骑着摩托车来到这座位于沙漠深处的机场,他留着稀疏的络腮胡子,年龄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岁,身材略显瘦弱。
“伙计们,刚刚得到情报,日军的一支骑兵联队已经推进到了艾尔湖北岸,离我们的艾尔3号秘密营地还有一天路程。”
“我们的飞机应该能飞到艾尔湖北岸吧?”威尔逊中尉当即征询机械师的意见。
亨德里克瞧了瞧那架外形完好,实际上是由两架近乎废弃的“猎迷”拼凑而成的双翼机,说道:“从地图上看,往返航程约400公里,而它的设计航程大约是500公里,问题是沙漠中非常容易迷路,所以……能不能安全回来,主要看你的驾驶技术!”
“这么危险?”摩托车骑手很是担心地问,“要不还是等着性能可靠的飞机运来再说吧!”
威尔逊和亨德里克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接着,前者坦然走向飞机,后者双手抱在胸前,默默看着他爬进机舱。
“真的没问题吗?”骑手仍不放心。
“什么都担心,那就什么也别做!没听过这句哲言?”亨德里克反问。
两分钟后,仍保留着英联邦徽标的“猎迷”在一阵沉重轰鸣声中起飞了,机腹下挂载了四枚黑乎乎的炸弹尽管绝对威力并不大,只要扔得足够精准,或是运气足够好,至少可以砸得日本人眼冒金星。
……
“哟西,哟西,再来一桶水!”
用木板搭建的半露天淋浴房里,一个又矮又旁、满脑袋肥皂泡的秃头男子正用毛巾搓着后背。这一声令下,守候在淋浴房旁的年轻士官连忙招呼士兵供水。从水井到淋浴房也就六、七米的距离,但在炽烈阳光的照射下,光膀上阵的
士兵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最后,一个酷似屠夫的光头高高举起水桶,将水倒入淋浴房上面的水盆这水盆底部扎了若干小孔,能够产生近似于大花洒的效果。
随着透彻的清水沥沥地洒下,秃头男子终于露出了惬意的表情,不知不觉哼起了小曲。
过了大约一刻钟,沐浴方才结束。年轻士官适时送上熨烫平整的军服,秃头男子穿上之后,又不慌不忙地佩戴起菊花纹状的耀眼勋章。
趁着长官擦脸的功夫,年轻士官凑近了报告说:“联队长,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有您喜欢的袋鼠肉和澳洲啤酒。”
“哟西,那真是太好了!”秃头男子高兴地说,“传令,今晚全体加餐,除哨兵外都可以适量饮酒,我们明天开拔,加速向下一个目的地挺进!”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年轻士官谦卑地恭维道,“联队长,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我们一定能够顺利完成此次扫荡任务!”
秃头不屑地说:“哼,那些白种人还自以为比黄种人优越,全世界迟早会认识到这个错误是多么的致命!”
“那是当然!”年轻士官还未离开,天空中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声。自从日军占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来,澳洲上空再没有敌对阵营的飞机出现,所以日军官兵们在防空方面非常松懈,甚至没有人拿起望远镜去辨认一下那架飞机属干什么型号。
等到那架飞机以较低的高度从头顶上掠过,仰头瞟了那么一眼的年轻士官终于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之处。
“联队长,那……那好像不是我们的飞机!”
秃头刚刚戴起军帽,听到这话,亦是相当惊讶地望着那架距此不超过500米的飞机:“那……好像是一架英国飞机?”
太平洋战争初期,日军以绝对优势横扫东南亚,而后登陆澳大利亚,把退守此地的美英军队揍得鸡飞狗跳,一路上缴获战利品无数,包括数以百计的作战飞机,所以它们的轮廓对日军官兵而言并不陌生。
黄绿涂装的双翼机呼啸着飞过,顺势丢下了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伴随着隆隆爆炸声,沙漠中腾起了一团团硝烟,紧接着一声巨响,地面传来强烈震感……
目睹此情此景,在场的日军官兵们一个个呆若木鸡:那铁定是他们的弹药车发生了殉爆!
早在1914-1915年,基于战场上的经验教训,大多数欧洲国家就不再保留大建制的骑兵部队,1933-1935年间,无论是在不列颠、亚速尔还是巴哈马,交战各方所投入的少量骑兵仅仅用于担负巡逻、警戒之类的次要任务,但在波斯、阿拉伯半岛乃至太平洋战场,骑兵依然扮演着较为重要的角色,现代化建设相对落后的日本陆军便保留着旅团规格的**骑兵部队和师属骑兵联队。从南澳大利亚港口奥古斯塔港扫荡至此的这支日军骑兵联队隶属于南方派遣军,是骑兵第6旅团下属的骑兵第44联队,这支部队采用传统的纯畜力运输,一旦失去运载军粮和弹药的马车,持续作战能力将会受到极大的削弱。
“快!快通知弹药车分散隐蔽!”
秃头一边抓着军帽往尚且湿漉漉的脑袋上扣,一边忙不迭地找马,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跨上战马,只见那架飞机在空中转了个圈,朝着腾起黑烟的地方俯冲而下,13毫米的大口径机枪不断喷吐着致命的火舌。
“噢!该死!”秃头整个人完全愣在了原地,在他眼中,敌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隐约可见座舱里有个凶残的家伙准备按下射击按钮……手机用户请访问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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