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东西!”
罗征气的骂了声,狠狠踹了那西凉兵一脚。
许褚也奔了地去,狠狠扇了他西凉兵几巴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罗征这才喝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快讲!”
那西凉兵狼狈地拍了拍衣甲,不敢废话,连忙道:“小人听那庄子里的人说,最近几天有人在附近散播消息,说西海诸羌各部出兵攻打金城……”
“嗯?”
罗征眼神一凝,那西凉兵骇了一跳,连忙住口。
“接着说!”
罗征阴沉着一张死人脸,厉声喝道。
麋芳则是心下狂跳,心中暗道坏了。
没想到这消息还是被西凉兵给听到了,这下有麻烦了。
那西凉兵惴惴不安道:“小人听那庄子里的人说,在附近散播消息的人说羌兵已经被赵云将军给打败了,好像,好像还杀了一个羌人豪帅。”
罗征沉声问道:“这消息是什么人散播的?”
那西凉兵连忙摇头,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许褚忙道:“主公,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罗征沉着脸没吭气,略微思忖了下,才扭过头冷幽幽的扫了一眼旁边一脸忐忑不安的麋芳,阴笑了一下,问道:“不知麋二先生在途中可曾听到这消息?”
麋芳额头冒汗,硬着头皮道:“在下,在下没有听到。”
罗征迫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麋芳,直到把麋芳盯的手脚酸软。快要瘫倒在地时,才收回了目光。心中大约有了数,皮笑肉不笑地道:“足下没听到最好。不过。若是让本将军知道足下欺瞒本将军,嘿嘿嘿,本将军一定会让足下知道什么叫生死相难!”
“这……”
麋芳骇的心胆俱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罗征又问,“足下真没听到什么消息?”
“没,没有……”
麋芳先是摇头,接着就反应过来,连忙又点头,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面无人色地嘶声道:“听到了,这消息在下听到了,请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哇!”
罗征冷笑一声,喝道:“来呀,将这厮给本将军绑了。”
“遵命。”
两名亲兵立刻扑上前,粗暴地将麋芳按倒在地,绑了个结实。
“将军饶命哇……”
麋芳还待再问,一名亲兵立刻用破布将其嘴巴塞上。
“主公。这……”
许褚抓了抓头,有些不太明白。
罗征瞥了一眼被押下去的麋芳,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事情很明显了。连当地乡绅都知道了,这消息多半不会有假,多半是文若怕本将军担心。击退羌兵后,才谴人潜进中原。到处散播消息,好让本将军得知。麋芳这厮竟敢欺瞒,实是可恨。”
许褚恍然,佩服道:“荀彧先生真是聪明,竟能想出这法子将消息告之主公。”
罗征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什么事都不过脑子。”
“嘿嘿!”
许褚干笑几声,抓了抓大脑袋,并不以为意。
罗征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既然西海诸羌已被击退,金城局势稳固,到是不用急着回去了。徐州麋家巨富,更有精铁不下十万斤,怎也要去一趟才行。”
许褚奋然道:“主公,十万斤精铁若制成兵器铠甲,足够装备一万大军了。”
罗征点头道:“粮食还在其次,哪里都能抢到,唯有精铁十分紧缺,本将军纵然花了大代价也没能买到多少,以至于麾下过半军队连制式兵器都无法装备。眼下既然抓到了麋芳这只肥羊,如果不狠狠放点血出来,岂不是白来了中原一趟。”
许褚道:“主公可是欲往徐州一行?”
罗征‘嗯’了声,道:“此去朐县不下千里,不过你我轻装上路,就算徒步一日也可走个百多里,最多十日便可赶到朐县,一来一回,岁除前当可赶回凉州。”
许褚使劲挥舞了下手臂,奋然道:“主公若体力不济,末将来背就是了,就算背着主公赶路,末将一日亦可跑个两百里,五六天就能到朐县。”
罗征没好气的瞪了这恶汉一眼,道:“本将军虽然体力没你好,但也没那么差吧?连普通的兵卒轻装疾行,一日也能跑个两百里,本将军会体力不济?”
“嘿嘿!”
许褚干笑几声,忙退到一边。
罗征当即打开菜园子,将一千西凉兵全都赶了进去,连同麋芳和三百家将,数十辆大车也全被塞了进去,只罗征和许褚二人甩开了步子,在雪里地往东疾赶。
朐县,麋府。
管家匆匆进了书房,向案后的麋竺施礼道:“老爷!”
麋竺头也不抬地道:“二弟可有消息传来,何时能赶回朐县?”
管家恭恭敬敬地答道:“回老爷,五日前二爷曾谴人来报,已过了荥阳,应该月末就能赶回朐县,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陈留。不过日前中原下了一场大雪,道路被封,二爷就算强行上路,赶回朐县最快也得一个多月,腊月末当能赶回朐县。”
糜竺眉头就是一皱,挥了挥手,管家立刻悄然退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静了下来,一时落针可闻。
麋竺轻轻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天气,下什么大雪。
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希望二弟能在腊月末赶回朐县,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让二弟去关中了。
麋家家资巨万,也不差那点钱。
关中的商道虽然重要,但也没必要让二弟亲自去冒险。
等这趟回来,就交给手下人去做。再不能让二弟往关中跑了。
麋竺摇摇头,继续伏案处理积压的文书。
今年的天气格外冷。不但中原下了大雪,连罕见下雪的江东也下起了大雪。
遇到如此恶劣的天气。诸侯们也都消停了下来,无法再动兵戈。
就连最不顾百姓死活,急欲对外扩张的袁术也息兵止戈,静等冬季过去,无法再继续对外用兵,总算让豫州和江淮之地的百姓们得到了一丝喘气的机会。
然而即使如此,豫州和江淮诸地百姓的日子也绝不好过。
成千上万无家可归的流民无法抵卸饥寒,冻毙荒野者不可计数。
纵然民怨再如何沸腾,也被有意识的过虑了。根本传不到袁术耳里。
大雪下了五天,天气总算放晴了。
大清早的,朐县西门就聚集了一大群人,正在排队进城。
忽然,等着进城的人群忽然躁动起来。
“麋家的车队来了。”
有乡绅瞅了一眼,立刻忍出了来的是谁,立刻让到一边。
乡绅都要让路,更别说那些草头百姓了,呼立刻啦啦的从中间向两旁闪开。
就见三百横眉怒目。气势汹汹的家将护着数十辆大车直冲了过来,骑马奔在最前面的斯文年轻人不是麋家二爷麋芳还有谁来,只是紧紧伴在左右两侧的那两人是谁,虽然穿着家丁的衣裳。可怎么看都不像是家丁,实在让人觉得怪异。
特别是右边那汉子,也雄壮的太不像话了。胳膊比人的大腿还粗。
难道是麋家二爷这次外出招揽的家将?
有人心里疑惑,却没敢胆上前拦住车队发问。
三百西凉兵伪装的麋府家将护着车队。一路狂奔很快就冲到了城门口,城门守卒见了这阵仗。也脸色大变的赶紧闪开,竟然连拦都不敢拦。
没看麋二爷铁青着脸色,十分不爽吗?谁还敢上去触霉头。
罗征骑了匹劣马,扮成家丁伴在麋芳右侧,见了这等声势,也不由暗暗称奇。
这麋家在朐县混的不烂啊,竟然有几分土皇帝的味道。
区区一个地主豪强,能混到这份上,也的确了不起了。
车马队停了没停,径自冲进城门,直奔麋府去了。
有乡绅百姓跟在后面,想要趁机冲进城门,却被眼尖的城门守卒拦了下来,劈头盖脸的一顿暴打,随后像拖死狗般的拖到一边,扔到了雪地里。
两相之间的待遇差距之大,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该死的肥猪,你以为你是麋家二爷啊?”
几个城门守卒边打边骂,直到将乡绅打的站不起来,才唾了口,拍拍手走了。
仇富本来就是一种普遍的心态,这些城门守卒都是平民百姓出身,好不容易有机会暴打一顿这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出气,哪里还不抓住机会。
当然,被打的乡绅只是一个乡下的小地主,基本上没什么能量。
否则若是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这些城门守卒哪敢动手。
指不定人家动动嘴皮子,不用等到明天,这几个城门守卒就得去吃牢饭了。
雪后初晴,阳光格外的明媚。
麋府内院,一间布置的十分别致典雅的厢房里。
“小姐,好消息。”
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匆匆奔进厢房,向一个正在刺锈的十五六岁的少女喊道:“奴婢刚刚在前院听到消息,二爷从关中回来了,还带了好多货物。”
“当真?”
少女惊喜的抬起头来,声音清脆的犹如黄莺出谷。
“真的,小婢哪敢欺瞒小姐。”
丫鬟连连点头,恨不得拉起小姐往外跑。
“走,去看二哥!”
少爷扔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就往外跑。
丫鬟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奔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