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厕所门再次打开,门外多了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自顾自走进厕所里,解开了身上的浴袍:“嗨,亨瑞,你在做什么?洗完澡了吗?”
蹲在地上的亨瑞晃动着手中的香皂,在鼻头间微微一嗅,精致的俏脸上写满了疑惑:“赫伯特,这不是你放进来的?”
赫伯特高挺的鼻头轻轻耸动,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下,眉毛很快拧了起来:“safegard?p&g?难道是procter&gamble?宝洁公司什么时候生产这种香皂了?”
亨瑞没有理会赫伯特的疑问,拿起了地上的塑料盆翻来覆去的看着,用手敲了敲盆底,站起了身子:“你看这个盆上的图案,这种喷漆技术肯定不低吧?”
放下手中的香皂,赫伯特接过了塑料盆,用手敲了敲,伸出手指在彩色图案的地方扣了扣,这才点头道:“嗯,这种技术,我从没见过,也许是咱们离开美国太久了,你看这个小包装盒竟然都这么精美…”
亨瑞没有去看那个小巧而又精致的包装盒,她的神色有些紧张,裹紧了身上的浴袍,警惕的眼睛打量着四周,声音有些发飘:“刚才,我感觉有人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你…”
耸了耸肩,赫伯特拿着香皂走进了浴缸:“no,你多想了,我刚才在外面陪迈克尔,那家伙和我一样,被公司派遣到这个东方古国开发市场,只不过,我的任务是考察清朝的矿业,他的任务是要让清朝人学会使用煤油!也许,这是他送给咱们的礼物呢!”
亨瑞看了眼兀自镇定的赫伯特,拍了拍自己高耸的山峦,松了口气:“噢,这样说来,迈克尔的压力可是不小,据我所知,清朝人晚上都是不点灯的,他们信奉日出而作日末而息,有钱人也只点蜡烛来照明!”
躺在浴缸里面,赫伯特拿着沾了水的香皂正擦的起劲,脑海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面上不动声色道:“迈克尔说了,小洛克菲勒上台后,并不想活在他父亲的阴影之下,也许是想让洛克菲勒走出美国,走向世界,小洛克菲勒定下了开辟亚洲市场的计划,而作为人口众多的清朝,自然是小洛克菲勒关注的地方,假如他不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市场,恐怕我这个混的最好的高中同学,就要去当个炼油工了”
瞅了眼赫伯特,亨瑞解开了浴袍,露出了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挤进了浴缸里面,任由赫伯特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探索,接过了香皂:“不可能,迈克尔别看他刚才愁眉苦脸的,我看他并没有走投无路的那种压力,应该是想多找点法子来解决他的问题罢了,你还记得接到公司的派遣函后,得知要到这遥远的清朝来工作,那时你可是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模样。”
顺着起伏的曲线快速向下滑去,赫伯特很快停下了手,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对啊,刚才,迈尔克虽然抱怨不断,可他的精神状态依然处在高昂的状态,嗯,这个家伙越来越会演戏了!”
感受着香皂带给自己的感触,亨瑞心中不禁叹息起来:“你这个同学可是比你要聪明的多,谁会像你这么热心,有求助者上门都给予毫不保留的帮助…”
沈恪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从枕头下掏出巴掌大小的镜子,望着里面鼻青脸肿的猪头,无力的**起来:“我的脸…”
听到上铺的声音,付振海盯着手机头也没抬:“昨天在厕所里你是不是撸多了?被袁朝从厕所扔出来后就昏了过去,怎么喊你都不醒,要不是有个顾客是医生说你没事,恐怕你现在就得在医院里呆着了!”
拿住镜子的沈恪身形一震,如梦似幻的记忆涌来,他的嗓子有些发干:“付哥,可能是昨天下午摔的那一下,在厕所里面我都晕倒了…”
付振海翻身坐起,收起了手机开始穿衣服:“你最好还是去到医院做下检查,这是那个医生的忠告!好了,我去值班了,你昨天的班给你记了个病假,五十块全勤没了!就当做破财消灾吧?!”
坐在床上,拿着镜子的沈恪表情有些呆滞,对于付振海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进去,脑海中全部都是充满了灵异的画面,直到关门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放下镜子看着自己的双手,沈恪翻下了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走到了门口:“难道那个洗手间是个灵异之地?!”脑海中冒着这个想法,沈恪伸手拉开门锁迈步走了出去。
“这是…”
沈恪揉了揉眼,身形巨震之下猛然打了个哆嗦,漆黑的眸子饱含着震撼,嘴巴大张着,如同被丢上了岸的鱼,拼命的呼吸着空中的氧气。
熟悉的走廊不见了影子,混凝土的地面也变成了木质的,靠近东边的墙壁上,透明的玻璃窗外,是连绵不绝的各式船舶。
“呜…”
嘹亮的汽笛声响起,模糊的玻璃窗外,一艘冒着浓烟滚滚的货轮驶进了码头。
顺着货轮目光下移,沈恪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下,身形也向窗户靠了过去,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
整齐的水泥大马路不见了影子,有些破损的砖石路面上,身穿泥灰色大褂的人们穿梭其间,道路两侧遍布着各种各样的门头,只是和记忆中的门头不同,霓虹灯和各种贴字没了,由各种大小不同的木板所代替,有那没有木板的门脸上,也都用白纸糊住。
头戴瓜皮帽的人们匆匆的忙碌着,忽然,其中一个扛着麻包的壮汉停下了身形,伸手拿住胸前耷拉下的大辫子,往脖颈上一绕,扛着麻包脚步如飞的消失不见。
“这,这是辫子?!”
沈恪睁大了眼睛,整个脸几乎都贴在了玻璃窗上,一看之下,心中再也控制不住惊讶之情:“卧槽!”
他的声音才落,楼下传上来个声音:“赫伯特,是你吗?!”
声音入耳,沈恪脑海中闪过某个洁白的胳膊,也顾不得打量窗外的景象,听着不远处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倒抽了口凉气,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打开了身后的门,飞快的闪身而入。
迈步上了楼梯,亨瑞放下了裙子,看着走廊尽头的屋门,皱着眉头缓步走了过去。只是,当她走到玻璃窗边,精致脸庞上的高耸鼻梁动了下,修长的眼帘中闪过警惕之色,望着尽头的屋门,高声道:“哦不管泥是水,这是额迈锐肯公民的财残,架乳泥不祥惹上关死,请你离凯,哦不会把泥角给官服!!”
说完,亨瑞眨了眨眼睛,面露狐疑之色,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没过一会又转了上来,这次她的手中,握着把手枪——左轮手枪。
几分钟后,搜索了一遍的亨瑞来到了沈恪最初出现的地点,高耸的鼻头急速的耸动着,打量着四周,表情有些茫然:“这里的气味最浓郁,应该是他进入房间的地方,只是,这里没有窗户,房顶和地板也没有机关,难道他是凭空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