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莫洛,沈恪抬了抬下巴:“这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我不在的话,她的话就是我的话,禄喜,你记住了!”
目瞪口呆的禄喜俯下了身,看着眼前那双他从未见过的鞋子,连忙开口致歉:“请少夫人见谅,老板,本茨先生刚才派人来说,您要求他研制的发动机已经通过测试!”
扯着莫洛的手,沈恪当先向楼梯走去,满脸的喜色:“这可是太好了,前面带路。※%頂※%点※%小※%说,”
随着沈恪漫步在如同电视剧般的情景里,莫洛的心却越来越沉重,整齐的兴业集团厂房,形形色色面色暗黄,脑后拖着大辫子的工人,新开发的浦东码头上密布着绿军装的保安人员,洋人们乘坐着高头大马车来来去去,面黄肌瘦的辫子们最多也只坐个黄包车,偶尔有那西服礼帽的黄肤色,也多是其他洋行里的买办,前来办理货物的交接工作。
这是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时代,寸土寸金的浦东现在如同荒滩,而黄浦江的对面却见不到一栋高大的建筑,灰黑色低矮的楼房错落有致的排列在那里,就如同历史画卷里的一副照片。
“亲爱的沈先生,您所要求的发动机测试已经通过了十台,噢,上帝啊,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莱茵发动机公司门口,看到从马车里下来的沈恪,本茨在脱帽致敬后,正滔滔不绝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却不防马车里面又钻出了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的如同雪一般,比他见过最美的女人都要美丽百倍,自然也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问了出来。
旁边,从后面一辆马车上跳下来的禄喜,却三步并作了两步,来到了前面:“本茨先生,迪塞尔先生,这位是我们的少夫人…”
满脸呆滞的本茨还没回过神来,旁边的鲁道夫·迪塞尔已经深深的弯下了腰:“美丽的女士,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位是来自德国巴登符腾堡的卡尔·本茨,在下鲁道夫·迪塞尔,来自美丽的浪漫之都法国巴黎,请您原谅本茨先生的失礼,实在是因为您长的太美丽,太漂亮了!”
看到莫洛依然是没有回神的状态,沈恪也不想让这些人给她太多的压力,开口说道:“本茨先生,迪塞尔先生,发动机的测试结果拿来我看看。”
听到发动机三个字,卡尔·本茨满面带笑的望向了旁边的迪塞尔:“沈先生,请允许我们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和最深的歉意,说实话,一开始,当您说到有发动机设计思路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是很反感的,因为我们认为,您作为一个商人,怎么可能设计一款全新的发动机?却不想您的设计思路,实在是令我等汗颜,幸不辱使命,星型发动机已经经过了测试,所有数据都达到了您的要求!”
面对着手下人的恭维,沈恪的脸上并未现出太兴奋的神色,而是伸出了手和本茨握在了一起:“发动机成功了,既有我的设计思路,也有两位大师的辛勤汗水,不是在发现了两位的杰作,又怎么会有我的灵感,走吧,我们去看看机械厂那边的安装情况。”
这次没有沈恪牵着,莫洛却自觉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旁边前侧一群保安们观察着四周,她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即将到来的东西上。
莫洛的智商并不低,从初始的震惊,震撼过后,她的思绪开始回归正常,看着周围人们的打扮装束和周围环境,她自然可以辨别出这里的落后,再加上刚才两个洋人的反应,她心中也就有了初步的猜测。
远远的,叮叮当当带着某种节奏的声音传来,莫洛踩着水泥地路面跟着一行人拐进了个宽大的厂房内,只不过随着眼前出现的东西,她就张大了嘴巴:“飞,飞机?!”
占地三四百平米的厂房里,三四架模样古怪的东西周围,工人们正在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刷着漆,偶尔间交头接耳一番,却见到远处行来了一群人,连忙收慑心神开始工作。
失声惊叫完,莫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远的沈恪冲着她点了点头,得到了他的确认,她也就不再言语。作为兴业实业的总经理,她自然知道这些个玩意,是怎么来的。
半个多月前,也就是在沈恪拿到瑞士国籍后,第一批的采购清单里,就有一架只能在飞行博物馆内见到的飞机——索普维斯“骆驼”战斗机。也幸亏沈恪当时换了国籍,否则这么个玩意是真的有钱也买不到,不光如此,在得知飞行博物馆运转困难后,不差钱的他直接花了几十万英镑,就把这家博物馆给买了下来。
花了几百万人民币买的老旧飞机,很快就被一大批专业技工们拆解一番,变成了一堆堆的图纸传回了兴业实业,莫洛甚至记得,才加盟的袁朝,还狠狠的向她告了沈恪一状:“买了就拆掉,咱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没有理会莫洛的神思,沈恪却疾步走向了最近的飞机,确切的说,这并不是一架普通的飞机,更不是七年后莱特兄弟所制的飞行器可比,因为这架飞机,是按照索普维斯“骆驼”战斗机的图纸,进行一比一制造的。
“先生,上面的油漆还没干!”
在旁边工人的提示声中,沈恪的大手却已经按在了上面,旁边的禄喜冲着开口的工人发了火:“你怎么不早说!!”
摆了摆手,沈恪接过了禄喜递过来的手帕,擦了起来:“不怪他,是我太激动了!”
瞅着沈恪的表情不是作伪,禄喜不大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满脸的凑趣:“老板,我听本茨先生说,您是打算让这个东西飞起来?!”
望着厂房里还没刷漆的几架飞机,沈恪却神采飞扬,此时此刻,这些骆驼战斗机还没装上武器,暂时的作用也只能是用作消遣娱乐,最多也只能在战时当当侦查手段。
“禄喜,这个东西,叫做飞机,现在,它最多只能算作我的玩物…”
沈恪说着,把视线转移向了旁边一溜五辆怪模怪样,四个铁轮子上包着轮胎的东西上:“而这,是兴业牌汽车,售价四百九十九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