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发奎听到训导官老是提到自己的名字,大为惊喜,他知道这代表着自己已型来教,因为紧张,他有些紧张,不过如此正好,身子发僵,刚好就容易维持住姿势,不会乱晃。
“不错,就是这样。”
董毅英点点头,又让这些新兵们都摆姿势。站军姿之所以累,之所以难,之所以苦,在一个坚持上,要摆出这个姿势来,却是并不难的。
方才董毅英那一番解说,他们已经是差不多能摆出一些样子来了,这会儿纷纷战站好。董毅英则是在队伍中来回走动,一个个帮着他们整理姿势,纠正错误,并且传授一些诀窍。只是新兵们并没有被这位训导官此时的和气面目给欺骗,他们现在可算是知道了,这位训导官大人,教你第一遍的时候,极具耐心,淳淳教导。但若是你第一遍没学会,那么第二遍就不是用嘴教你了——换成了鞭子!
是以一个个都是学的非常认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就连蒋老三那些混不吝儿的,也是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方才他们几个给训斥了一通,也生怕这位训导官借机整他们。
待这些新兵们全都完成,动作规范以后,董毅英便是不停的转着,看着,手里的鞭子甩得啪啪响:“从现在开始,维持住这个动作,一动也不许动。流了汗,你也不能擦,身上痒了,你也不能去挠。现在,就把自个儿想成一尊石头雕像就是了,明白了么?”
不少新兵站在那儿,都是心中微哂,很是不以为然,心道不就是站这么,怎么就受不了了?蒋老三趁着董毅英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微微撇了撇嘴,心里很是不屑。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们就不这么想了。
过了年,气温已经是在逐渐回暖,今日也没有风,天气并不算是特别的冷。这些新兵们都穿着厚厚的胖袄,大棉裤,裹巴的严严实实的,再加上运动量不少,因此不少人都是已经开始出汗了。
汗从头发梢儿底下渗出来,顺着脸慢慢的流下去,若是放在平时,一伸手也就擦下去了。但是现在,身子僵着不能动弹,只好任由那眼珠子一滴滴的滑下来,弄得脸上奇痒无比,却又不能伸手去抓,真真是难受的要死。
不单单是脸上,站得时间一长,便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痒,无一处不别扭,无一处不难受。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新兵们的表情就一个个难看起来,刚才的轻松和不以为然,现在早就是荡然无存。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姿势,‘不动’这个看似没什么的要求,却是让人这般难受。
蒋老三感觉自己脚脖子痒的要命,似乎比十几岁的时候,去下河的时候,给那河边儿芦苇荡里藏着的花脚大蚊子咬了之后还要痒得厉害。他知道董毅英在盯着自己,自然不敢去挠,只不过那里越来越痒,使得他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这个细节立刻就被董毅英给看到了。
他沉着脸大步走到蒋老三脸前头,二话不说,手里的鞭子便是落了下来:“叫你别动,叫你别动,还敢乱动,抽死你!”
蒋老三给打的抱头惨叫,军姿也不站了,两只手抱着脑袋蹲下身子,却是趁着董毅英不注意,手伸下去狠狠的挠了挠脚脖子。挠了痒之后,顿时长舒了一口大气,那感觉,就像是猪八戒吃了人参果儿一样,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舒坦的要命。
董毅英显然没有发现这个老油子的勾当,厉声喝道:“给老子滚起来,不准挡着,越挡打得越狠!老老实实的站在这儿!听到没有!”
蒋老三深深吸了口气,把这口恶气咽下,眼中闪烁凶光,咬着牙,满心的不甘。他缓缓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挨打。
“他娘的,这个没毛儿小子,太欺负人了!不就是当了个劳什子的训导官么?算个蛋!”
蒋老三心里一阵咒骂,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挨着。
其实他觉得这顿打还是值得的,毕竟虽然挨了打,却是趁着这个动静儿活动了下身子,那种不适的感觉立刻就减轻了许多。重要的是,不痒痒了。和那似乎能深入骨髓让人难受之极的痒相比,蒋老三宁可挨打。把他抽了一顿,董毅英又让他回去站着。蒋老三一天就挨了好几顿抽,也有点儿打皮了,哼哼唧唧了两声儿,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回去戳着。又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这些新兵们就更加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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