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福的信来的很快,他的家丁快马加鞭赶到了磐石堡,在天黑之前便把信送到然后又赶了回去。dm
董策收到信之后,草草的看了一遍,便是哈哈一笑,自己的计划到此已经是成功了大约三分之一了。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头。
“白忠旗,出去说一声儿,让耶律斡里和以及所有马贼出身的家丁都过来大厅一趟。”董策吩咐道。
“是。”白忠旗应了一声,赶紧去了签押房内间儿门口等着。白墨已经写好了条子,董策用了印,白墨拿去递给了白忠旗。
白忠旗出去大约一刻钟之后,便是回来禀报,马贼出身的家丁及耶律斡里和都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
董策点点头,披上大氅,去了大厅。
那一夜,大厅的灯光亮到了很晚都未曾熄灭。
同时,董策也立刻传下命令,除去在窑厂看守那些俘虏的几个家丁之外,其它的所有家丁,明日辰时,也就是后世的七点,在磐石堡南门外集合,所有人都带齐了双插,弓箭,长矛,骑兵刀。由于又一次要抽调这些身为训导官的家丁们,于是让新兵们很庆幸的是,他们又得到了明日一整个白日放假的命令。非但如此,由于家丁们明日都要出远门儿,所以今日晚上须得好生休养,须得整顿马匹,是故训练也就取消了。
消息传到了军营的时候,虽然新兵们都不敢大声欢呼,但一个个私底下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都快斜了。
这段时日的训练委实是辛苦,原本以为开始练武器了要比原先有意思得多,但是这种新奇感,在没几天之后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想想也是,就算是你对手里那把狼筅再怎么热爱,要你端着它,左脚前右脚后维持弓步,双手前刺,保持这一个动作足足一刻钟之久,你定然也是不怎么乐意的。或者就是让你端着镗钯练习前刺,一练依旧是五百次,一千次,少了一次都不成,训导官就在旁边儿盯着,只要是动作稍慢,稍一不标准鞭子立刻就下来。根本用不了一上午,这个一个项目练下来,就是腰酸背疼,胳膊酸的根本就抬不起来,瘫在地上连个小指头都不愿意动,只想着睡过去。原先以外站军姿走正步跑圈儿就够累的了,没想到现在更累。
这一晚上外加一天的休息时间,对他们来说可谓是极为宝贵。
不过这种现象当然不是董策愿意看到的,新兵训练的时间给切割的七零八落的,这样效果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但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现下手头上的家丁就这么多,又是要做这个,又是要做那个,四处抽调,自然是不敷使用。
他心里也是思量着,须得再一次扩大家丁队的规模了。
而现在磐石堡堪用的男丁都已经给家丁队和磐石军给瓜分了,再难找到人手,因此想要扩大家丁队伍,还得从开源上下手。所谓开源,无非就是再招募流民而已。其实招募流民的工作一直没停,周伯一直在负责这个,磐石堡的告示依旧在周围的那些县城村镇贴着,但是效果却是很不怎么样,一直没有队伍来投。
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流民的两个高峰期,一个是春日,一个是初秋。这两个天气最好,文人骚客口中最喜欢吟诵的季节,却是百姓们的噩梦,尤其是对灾害之年的百姓来说,就更是如此。
第一个是初秋。因为这时候,正是缴纳夏粮的时候,但凡是种植夏天收获的粮食——诸如小麦早稻等——的省份县份,都要开始缴纳夏粮完税了。而连年的大旱和流寇破坏,粮食产量极低,百姓连饭都吃不起,哪里交的起税?官府催逼,往往折腾的家破人亡,没法子之下,只好举家逃亡。
所以流民往往会在初秋大规模出现,这是给官府逼的,算是**了。
而第二个,则是春日、
北地连年大旱,而和旱灾相随相伴的往往就是蝗灾,正所谓“旱极而蝗”。
因为蝗虫这玩意儿,是一种生性喜欢温暖干燥的昆虫,干旱的环境对它们繁殖、生长发育和存活有诸多益处。蝗虫最喜欢将卵产于在土壤中,而当土壤比较坚实,含水量不高,大约在一成到二成左右的时候,最适合它们产卵。
干旱使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酿成灾害的缘由有两方面。
一方面,在干旱年份,由于水位下降,土壤变得比较坚实,含水量降低,且地面植被稀疏,蝗虫产卵数大为增加。而且,在干旱年份,河、湖水面缩小,低洼地裸露,也为蝗虫提供了更多适合产卵的场所。另一方面,干旱环境生长的植物含水量较低,蝗虫以此为食,生长的较快,而且生殖力较高。
而恰恰相反的是,多雨和阴湿环境对蝗虫的繁衍有许多不利影响。蝗虫取食的植物含水量高会延迟蝗虫生长和降低生殖力,多雨阴湿的环境还会使蝗虫流行疾病,而且雨雪还能直接杀灭蝗虫卵。另外,蛙类等天敌增加,也会增加蝗虫的死亡率。
今年一冬就下了一次雪,还不怎么大,算起来去年下半年,就是一场雪一场雨而已,眼瞅着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蝗虫肆虐,吃光了幼苗,百姓没了指望,去年剩下的粮食也吃光了,干等着只能饿死,于是又要逃荒、
现下正月十五都过了,距离春季还有还有不长的时间,董策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理当就有流民前来投奔了。
到时候多了人手,一切就都好说了,现在磐石堡的问题,说白了还是人口太少,于是各方面都捉襟见肘。
不过到了那时候,粮食消耗肯定又是很大,还得早作准备才是。
第二日一大早,董策便是醒了,看看窗外,还是一片麻黑。走了塞外那一趟消耗颇大,董策回来之后也是没怎么忙,便在家养着身子。他虽说还很年轻,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却是很注意对自己身体的保护,毕竟前世就是因为不注意身体,经常熬夜通宵,又是纵欲无度,害的后来身子骨明显的就虚弱了。
昨夜和红袖温存一番便是睡下了,这一大早醒来,神清气爽,浑身满满的都是精力。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袖,红袖在床靠外侧睡着,这会儿睡得正想,脸色有些发红,小嘴儿微微的翘起来,脸上似乎还挂着满足的笑,一头青丝披散下来,显得分外的迷人。董策半坐起身来笑眯眯的看着,一想到这个温柔娴雅如水一般的女子是自己的枕边人,心下便是一阵满足。
难怪人说看美人儿有两个时候最佳,一是烛边灯下,二则是清晨将醒未醒之时,那股迷离风韵,格外诱人。
董策看了一会儿,给她掖了掖被子,便欲起身。好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红袖长长的睫毛扑扇了两下,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道:“相公,你醒了?”
说着便是要挣扎着起来。
董策赶紧把她摁下:“无妨,你接着睡吧,我自己穿衣便是。昨晚上你也累得够呛,便好生歇息歇息。”
一听这个,红袖便是脸一红,昨夜他给董策折腾的够呛,哀叫连连,告饶不止,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手口并用方才让董策爽利了,确实是受了不少累。
感受到董策的细心和疼爱,红袖嘴角微微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眯眯道:“那妾便寻个人来伺候夫君。”
“寻谁来?大丫二丫么?”董策好笑道:“可别,还不如我自己穿呢,他们粗手笨脚的,我也是给捏的疼。”
“可不是她俩,是以后老爷您的贴身丫鬟。”
红袖咕咕一笑,贴身这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她声音微微拔高了一点儿:“柳氏,进来吧!”
“柳氏?”董策不由得一怔,怎地是她?
只听到外面窗下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是。”
然后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细的脚步声,然后吱呀一声响,那是东厅的门被打开了。脚步声就更大了些,东厅里亮起了一阵烛光,光亮在接近,很快,卧房的东门也被打开,一个窈窕的身影举着烛台走了进来。
内宅的各房各屋都是砖墙瓦顶,朝中庭一面开窗采光。一共是五间正房分为两套,靠西的一边儿是三间的,靠东的是两间。西边儿的两间正屋中间夹着一个正厅。最西边那一间正房是乔氏的住处,而董策夫妇则是住在西边儿靠外的那件卧房里面,算起来,是这五间正房最中间的位置。自从搬进来之后,由于和乔氏的卧房只隔着一个客厅,而董策和红袖又是起得早,外加考虑上老人家觉轻的因素,董策又把从东往西数第二间改成了一个客厅,便是东厅。东厅门朝南,卧室则是开着俩门儿,一个西门一个东门,东门连通着东厅。平素董策二人若是起来,走的都是这个门。那窈窕身影竟赫然是杨柳氏,她那日来的时候身上补丁累累的脏衣服早就已经给扔了,现在穿着的是一件儿青缎子袄,材质倒也不算是很名贵,但对于杨柳氏来说却是这辈子穿过的最好的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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