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们答应的爽快,其实青云子拿的一点儿都不少。恰恰相反,他一张口便是要从里头先挑三件儿,其实里头的意思基本上就因为这,墓里面最有价值的三样儿东西都归他了。这可不少!要知道,除非是撞大运开挖到了王侯大墓,否则一座墓里头能有多少好东西?
这些好东西,不仅仅是指珍贵程度,更要看市价,看行情,看是不是紧俏,看是不是有人需求。有的虽然很珍贵,但却不好脱手,不能在短时间内转化为现银,这就不能算是顶好的物件儿。有的不那么珍贵,却是市面上抢手的,不少达官贵人都想通过各种渠道购置的,基本上三五日之内就能换成现银,这等物件儿,就很受他们的喜欢。
以青云子的眼光之毒,经验之丰富,他所选的,定然便是既能卖钱,又是极为珍贵的那等。
这些物件儿里面,最顶尖的那几件,几乎就占去了所有东西总价值的很大一部分。青云子这一划拉,可以预见的是,相当于墓穴内物品整体价值的大约三成就没了。
更别说,他还要分走两成的现金现银。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现如今青云子手头上也不太宽裕,自然得好生补充一下,毕竟他就算是拿走了最珍贵的几个物件儿,也未必能立刻换了钱来,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青云子这个定下了,其它人便是各自分各自那一份儿。
他们之间倒也是颇为的和气,毕竟谁都知道,这座墓里头就算是有些东西,也不是很多,没必要因为这个而撕破脸。大伙儿心里都是门儿清,真正的油水儿,不在今天,不在这里,而是在过段时日青云子要带他们去挖的那座大墓。
几经议论,最后定了下来:曾文信这次来的人多,而且主要出力气活儿的,都是他的人,所以在剩下的东西里头,他占四成五。而其他人,则是占另外的那五成五。笑面金刚还提了一个要求,只要是跟佛家有关的东西,除开青云子选走的那三件儿之外,他能够以舍弃自己的那一份儿为代价,优先挑选一件佛家的物件儿。
大伙儿也都是依了他。
分赃完毕,便是安排各自干的事儿。
青云子的任务已经结束,只等着到时候拿好处了,而接下来是笑面金刚的活儿,他师门也是颇为的渊源,加之经验丰富,因此对于判断方位,在何处打盗洞,何处开挖才能最早到达墓室,都是判断的很精准。其实这些,青云子都能做,只不过他藏拙,从来没显露过而已。
而且笑面金刚还算是队伍的打手——不是对付人的,而是对付墓里头可能存在的那些邪物的,据他自己说,他这辈子碰见的僵尸鬼魅,已经是不下十指之数。
他的背囊里黑驴蹄子,糯米等东西,而他那根足足有六十七斤重的黑铁锡杖,更是专门请佛门大德高僧开过光的,那锡杖的杖头包了厚厚的一层银,不但是一把武器,更是一把法器,有佛法庇护,对付那等邪物,效果是极好的。
另外有一个精瘦精瘦的中年汉子,却是一身缩骨功出神入化,便是碗口大小的一个盗洞,他也能钻进去,把里头的东西给取出来。
这个青云子自然是做不到的,他体型肥胖,纵然是功夫再高,也断然是做不到这一点。不过他那俩猴子却是能做到,而且怕是比这个汉子还要更灵便些,所不如的,无非是灵智不及,分不清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而已。
但青云子从来未曾跟外热显露过,甚至这一次根本都没带那俩猴子。
他从来是不会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别人眼中的。
说话间时光便流逝的快一些,大雨也是慢慢变小,到了未时末,也就是大约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雨势便是彻底的停了。
雨过天晴,天气极好,天空刚被雨水给洗过,湛蓝湛蓝的,极为的漂亮。天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仰望苍穹,顿生天地辽阔高广之感。
太阳也出来了,煦暖的阳光洒下,照射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这等好天气,在宣大地面上可是不多见的。
这一场大雨下来,便是彻底的缓解了庄稼对灌溉的饥渴,哪怕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麦收都不下雨了,庄稼的收成也能保证一些。
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能好过许多了。
虽然久旱未雨,地面干得很,但是这一场雨来的太快太大,因此雨水并不能很快的渗进去,而是大部分都留存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洼。这山神庙前面的院子里头似乎地势比围墙这一圈儿低一些,以至于水流汇集,水洼连成一片,几乎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了。
这些水,只能是慢慢的渗下去,不过时间怕是要持续七八天才成,现在地面看着是十分之泥泞,实际上并非如此。大约只有地表三四寸半尺那么深的泥土是被水浸透,便是泥泞起来,再往下下面的泥土,还是干的呢!
不过等水下渗之后,大约两尺左右厚度的泥土,都能收到滋润。
若是对庄稼地而言,这自然是再妙不过,只有充分厚度的泥土吸饱了水,植物那庞大的根系才能有充足的水分吸收。但是对于青云子他们来说,这可就大大不妙了,变得泥泞的土层越厚,他们施工的难度也就越大。
所以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排水,把水排干之后,立即干活儿!
这时候,就到了曾文信带来的人显身手的时候了。
这谷中整体形势乃是四周高中间低,中间本来乃是一处大湖,而既然有湖,自然就并非是死水,不光是有地下水流出,四周的山上更有不少溪流小河之类的,蜿蜒而下,流入湖中。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绝大的变故,或许是随着小冰河时代的降临导致这里也发生了严重的干旱,不但湖泊没了,便是那些山溪也都没了。
而今日这一场大雨落下,却是有了很大的改观。
四周山上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没有植被覆盖,山上的泥土又是浅薄,便蓄不住水,水流都是哗哗的流下,汇聚成一条一条的山溪,顺着本来的河道流下,然后在谷中汇聚。不过是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那本来已经干涸的山谷中央,竟然又是形成了一个方圆有几十丈的湖泊,而那些溪流里面,也是重新有了水。
只不过这水也不怎么样,一点儿都不清澈,相反,由于裹挟了大量的泥沙,使得水流浑浊不堪。
曾文信手下的伙计出去转悠了一圈儿,找到了一条距离这儿最近的小溪,那条小溪就在门外约二十来米开外的所在,斜横着从山神庙前头流过。小溪的地势是要比这里低一些的,其中带头的那个伙计拿着铁锨从山神庙往外头的那条小溪处划了一条直线,然后便是吆喝一声:“弟兄们,开干喽!”
“开干,开干!”
十来个伙计一块儿大喊,纷纷从骡马背上的兜囊里去了自己的家伙事儿。
一众人先站成一排,齐齐的曾文信弯腰行礼,大声道:“谢大当家的赏这口饭吃!”曾文信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好处多少,都看自个儿,好生干活儿就是。”一众伙计齐声应了,然后又是朝着青云子方才指着的墓穴所在的那方向弯腰行礼:“底下的老爷,惊扰了您老,还望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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