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一听公孙鞅:“多收粮食七百万斛,可多得七十万金。让贵族与黔首都享受到变法的好处后,其它之地若跟着学之,主公大业成也。”的话后,眼冒精光!撰成拳头的手,猛地一挥:“成。关键在于让贵族得到变法的好处,以堵住他们那可恶的嘴。先生啊,你是不知道的?寡人算是被他们括噪烦了。先生每有新举措,寡人就被这群贵族围着,整日不得安生,头昏脑涨的,简直度日如年啊!要是先生能用好处堵住他们的嘴,寡人将感激不尽。先生!你说:要寡人如何做?”
公孙鞅对秦公为自己遮风挡雨,那是一清二楚,不然也想不到给贵族好处,来换取贵族对初令的暂时支持。于是对秦公拱手奏道:“臣准备了两手。一是风平浪静,大家都满意的将初令推行下去,获得想要达成的目的。一是疾风暴雨,大换血式的用强制手段,获得想要达成目的。风平浪静式,效果就目前来说最合适,但留下隐患,就秦西一地而言为下策,但对秦之大局而言是上策。疾风暴雨式对未来来说最合适,没有任何隐患,就秦西一地而言是上策,但对秦之大局而言是下策。”
秦公轻叩公案,看着公孙鞅说道:“秦西贵族多为随穆公独霸西戎的功勋,全是近两百年传承的家族,根根绊绊,十分保守,想说服他们很难,哪怕是送他们好处,也许也会遭到他们激烈的反对。不过,献公一脉也分封在此,而且实力强大。寡人将传简给我五个亲伯、亲叔,十七个堂伯、堂叔,请他们来带动其他贵族,想来会有点效果。”
公孙鞅马上拱手回到:“主公!此举甚善,这将使臣,有更大把握向风平浪静的获得成功。但臣,还是请奏带五千军士,两千官吏。在能推行风平浪静式时,用官吏来移民,替换或补充不合格或不足的官吏。在迫不得已时,快刀斩烂麻的推行疾风暴雨式。不知主公认为若何?可这就要主公做好准备了,最好想个法子,接到臣信后,到那去躲躲清闲。”
秦公哈哈笑道:“寡人是怕事的人吗?寡人当盾已经当习惯了,若是突然不当了,寡人还真不知道,怎么过呢?嘿嘿,嘿嘿嘿!让他们来吧,人越多,寡人越有斗志。”
公孙鞅跟着笑道:“既然主公当盾已经当习惯了。臣这支矛,就能更无所顾忌的往前了。”
秦公微微一笑:“我将鞠旺将军调给你,在你身后五十里跟随。先生将何日动身?”
公孙鞅拱手奏道:“今日是二月十二日。臣请太子师做副手,率两千官吏随鞠旺将军行走,随时等臣之令而动。臣,将十日后出城,二十四日到郿邑,进入秦西。”
秦公点首赞许后,笑道:“今日楚女、赵女都下厨做了拿手好菜。寡人请先生留下,与寡人一起尝尝若何?别推!就当是寡人给先生的壮行酒。”
公孙鞅一个长礼鞠地,应若了主公。秦公哈哈大笑,兴高采烈的与公孙鞅一起赴宴。
战车,在雪停十天后的黄土道上碾了两天,才在渭水北岸依次停下。十数辆车上,跳下的军吏、官吏,拍了拍了身上的尘土,沿着堤坡走到河边清洗。官长们走后,军士、从员、驭手方才各自说笑着对方,嘻笑的忙着卸车、放马、搭宿营的帐蓬。左庶长鞅用渭水洗去二月的尘垢之后,站在河滩的地上,看着夕阳下滚滚东流的渭水。
随身博士(博士,官职,同今副官、秘书)刚要来问什么。公孙鞅看到他后,问:“车走得不快啊,离栎阳多远了?”博士笑着回道:“二月的马春喜欢困,最多也只百四十来里。职若有权,就在驿道两旁种上大树。再在道上行车时,就不会蓬头垢面了。”“这主意好。博士!种就种柿子树。郑县的金柿我吃过,黄澄澄、甜滋滋的!二口一个,好吃得很。行人渴了,摘它一个。”博士笑道:“好。到时我就种柿子树。左庶长!你先到车上歇歇吧!营帐马上扎好。”
公孙鞅突然指着这空旷的大地问博士:“此地肥沃、平坦,依山傍水的,咋荒凉的连个人都看不见?这地叫什么?归何署管辖?”博士想都不想的回禀:“左庶长!秦地广人稀,民多聚于城邑和封地。象这种空闲沃地,还多得是。此地原属泾阳管辖。献公十年划入杜阳。献公二十年又封给上大夫咸里。咸里不愿受这块处于沣镐二都之间的闲地,就一直没有管它,任这带牧民放牛牧羊。”“哦——!”公孙鞅轻吟一声,移步闲走。
博士自觉跟上,边走边为左庶长介绍:“此地在九嵕山之南,渭水中穿,山水俱佳,为秦之宝地也。若将此地改为万顷沃田,该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哦——!”博士对着这片沃土,眯着眼想象起来。公孙鞅十分高兴,今天竟遇上个梦想博士。他的初令不就是缺这样的官吏来推行吗?用这块荒地来行初令,不就是个初令的官吏学校?想到这,公孙鞅突然问道:“博士,我把这地给你!让你来描绘他。你愿不愿意?若愿意,将如何描绘这块宝地啊?”博士以为左庶长鞅再跟他说笑。为使左庶长鞅高兴,就笑着指着荒地谈起心中的这块宝地:“大人,你看!那渭水南边,就是咸亭。因封于咸里而得名。咸亭有万名牧人住着,在碧草地里为秦军喂养数万匹军马、数万头健牛、千群肥羊!马嘶、牛哞、羊咩。请大人再看渭水之北!就是我们的脚下。因处在山之阳、水之阳而叫着阳里邑。阳里万户邑民,都住着砖砌的房子。邑外,是沃田万顷,丰收在望。那黄的是黍、绿的是桑、矮的是稷、高的是梁!笑的是邑民,哭的是赢桑!……”博士说着竟抽噎起来。公孙鞅不解了,好奇的问:“多美的一幅牧农图!做为绘图者,你为何要哭?”博士蹬足泣道:“大人!这是梦。赢桑只能想,想后就只能空欢喜一场!”公孙鞅微微笑道:“你为什么只能想呢?”博士惊讶的说道:“大人!我只是一个博士,当然只能想。”公孙鞅把脸一板,威严的说道:“如果这块地归你治理。你还是做梦吗?”博士不相信的,瞠目结舌的看着公孙鞅:“给我?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