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将公孙鞅亲自挽着衣袍,送到跽席上跽席后,方才回到自己的跽席。跽席后,秦公真诚的请教道:“先生!礼就免了吧。还是请先生教寡人,如何补求农耕?”
公孙鞅并不接秦公的问话,只是拿出一简,递给在一旁的景监。景监马上捧着这困简,送到了秦公的案上。秦公展简一看是“垦草令”三个大字后,就埋头看了起来。许久,秦公方才看完。看完后,秦公皱着眉头问道:“先生!真要在此时解脱奴隶的奴籍?”
公孙鞅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回到:“秦人口不到魏的一半,黔首人数不足,是秦最大的软弱之处。如果不利用好几十万奴隶,紧靠黔首的人数,难于支撑秦日益强大的人数需要啊!主公!不集中公府的权利与实力,就不能把全秦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来与魏抗衡,到时,就是攻占了河西,也守不住,天子致伯了,也会被魏和其他国,打回原形。
主公!这个《垦草令》虽然简单,但包含了利用奴隶,聚集全秦之力为公府所用,吸引外来移民为秦所用等三方面的大事,是擂响主公你率领全秦,向魏、向天下进军的战鼓啊!主公!收复河西、天子致伯,仅乃强秦的第一步也。难道主公不希望主公建立的强秦,称霸天下,一扫**而世代惊吗?”
秦公眼见似乎又打开一扇大门。这大门通向的是超过穆公伟业的辉煌之路。他双手颤抖的放下竹简,结结巴巴的说道:“寡、寡、寡人,明白了。秦强必公府先强。只有公府强、贵族弱,秦方可永远强盛。三家分晋就是公府弱、贵族强的恶果。寡人是不会让三家分晋在秦重演。这《垦草令》寡人马上颁布后昭告天下!”
公孙鞅也不就《垦草令》多说,仅一句“谢主公!”就马上转换了话题,直接问道:“主公!臣请问第三个问题!那所扩充的十五万军,主公想如何编制?”
秦公一听左庶长问道了本行,自信满满的回到:“贵族的五万军,按战时体制,由贵族与家奴组成,军将与军备均由其自备,公府仅提供食粮。但寡人经先生提醒,认为这只军只能是公府军而不是贵族军;所以,只按战时体制征召,征召后,由公府编成并提供军备、派遣军将、军吏。所需军备不足时,由公府先借后还。所有贵族按能力选任到军中任职,而且硬性规定:不得率领本族家奴、家军。先生以为若何?”
公孙鞅点头认可后说道:“主公思谋甚善!就按主公之法编成。那臣请问!主公将这五军编成何军呢?”
秦公微微一笑:“寡人思量:贵族军一直是秦军的主力。平时由贵族养着,耕种田地,每年集训两次,战时征召成军,战完编制解散,回归封地农庄,靠战利品补偿。而收复河西,需要超过魏军实力。魏军在河西有战车千乘,其中重型革车三百乘,轻型战车七百乘,加河东,就超过这个数了。故,寡人谋算,将这五军都编成战车军,每军配革车百乘,马带备用百匹计五百匹,每车驭手一人,军士两人,重甲武士十人,计千三百人为一师。每军再配轻车两百乘,马带备用三百匹;每车驭手一人,军士一人,轻甲武士八人,计两千人为一师。另配重甲武士一个师、四个旅,两千人;轻甲武士三个师,十二个旅,计六千人。五个军合计有:革车五百乘,轻车千乘,重甲武士万人,轻甲武士三万人,总人数为五万六千五百人,加将军、师帅、旅帅卫队及文职、辎重,共七万人也。所缺两万,将从现有战军中抽调。而战军所缺两万,将由新招的黔首补充。这样就不会减弱老战军与新贵族军的战力。而新征召的十万黔首与垦荒军,将组建五个军。每个军的旅帅及以上均配革车,增加其防守能力与攻坚能力。寡人谋算:每军80个旅,每旅百人卫队,配革车十乘,含指挥车一乘,计百三十人。每军四个师帅,每师三百人卫队,配革车二十五乘,含指挥车一乘,计三百二十五人。每军一军帅、一副将,两队各五百人卫队,每队配革车三十五乘,含指挥车一乘,计四百五十五人。则一个军就有革车两百五十乘,五个军就有千二百五十乘,足于攻坚击锐了。而每个军,均编成重甲武士一个师,轻甲武士三个师,每个师均为四个旅两千人。所有军将、军吏、均从五个老战军抽调。这样一来,加上原来的五万军,足于抗衡强魏了。”
公孙鞅听完,在心中默默一算,这哪是主公一时想出来的?分明就是军方早就为主公谋划好了的。既然是主公与军方早已谋划好的,公孙鞅哪有不赞同的。赞同之后提到:“主公!这十万五军,加原有的五万战军的装备,其它的都好说,就是革车一事耗资巨大啊!按此策:每军革车两百五十乘,十五个军就是三千七百五十乘,加五个军的革车师千乘,就是四千七百五十乘,再加备用与指挥专用革车,就是五千乘啊!每车造价按最低算二十金,就是十万金。加上万匹驽马,则需要十三万金。整个二十万军装备下来,不低于八百万金。每年养护与维持二十万人的费用最少要二百四十万金,两项一加,这两年需要千万金以上的军费,而秦虽然大富,但估算今年仅结余三百万金,明年仅结余四百万金,除去必要的民政支出,两年仅四百万也。这主公考虑过没有?”
秦公被公孙鞅这一问,又语结了。他光顾与军方商议如何扩军,还真没有计算需要多少钱。今天,他被公孙鞅一毛算,就是千万以上,还真吓了一跳!看来,军队公室化还真不是想想就行了的,还真得要靠实力来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