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这才知道:甘坪仅用半个时辰,就结束战斗,秦军师帅、旅帅、百人队队长全部战死,仅俘虏不到三百秦军,而且大多重伤,轻伤不到一百人,无伤的不到五十人。魏虎一叹:“秦军果然英勇,死者好好埋葬,伤者好好医治,俘虏也要好好看待。”
旬季应命后,转身要走,却被魏虎喊住:“你忙这些,就好好歇息,再把辎重补充足了。今天将是最残酷的一天,秦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把我们赶出驿道,赶过河去。今天能不能挺住,关键在下午。所以,你的万把人,将在下午申时投入命瓜方向,作为生力军,将疲军换下来,给我坚守鼓山到明天上午辰时。我再派人换下你。”
旬季一听,大喜过望,马上胸一挺,宏声回到:“谢将军信任!我一定做到。”
魏虎还想说些什么,一看旬季疲劳的脸色,就挥了挥手,让他走了。旬季刚走,魏壹就兴冲冲的赶来。一看到魏虎,他就兴奋的行了个捶胸军礼后,朗声报告:“中将军!魏壹顺利的完成任务,围歼三千秦军,其中俘虏千人。我军仅战损两百人。魏壹前来缴令!”
魏虎呵呵笑道:“公子果然骁勇。等此战结束,我定将向魏王给你请功!令,你已经缴了。你回去好好歇息吧!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歇息好了,下午就过河。”
魏壹一听,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揪着嘴说:“中将军!我现在不是公子,是你帐下的博士。凭什么主将在战场,而主将的随军博士却要过河,离开战场。我不服?”
魏虎哈哈一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已经擅自做主,让你上了一回战场,你还想怎样?你难道想让魏王,解除我的军职,你才舒心吗?”
魏壹把脑壳一拧,虎眼一瞪:“中将军!公子首先是魏人,其次现在在军中,再、所有的人都在为魏国而战,而我这个魏国的公子,就理应战斗在最激烈的地方,用于提高士气,号召大家为魏国拼命!所有,在这关键时刻,我身为公子,第一职责就是冲锋在前,而不能临阵逃脱,不然,我将羞为公子,为父王脸上抹黑,让所有魏人瞧不起。所以,魏壹特向中将军请战!请中将军将我派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以让我尽到公子职责!”
魏虎拍了拍魏壹的肩膀,欣赏的看着他,满意的说道:“好!你小子是条汉子。我喜欢!这样,你先带着你的人歇息。下午之战,是关系到我军能不能听过今天最关键的一天的关键时刻。我给你调配到一万军,派你到北线守住独山。你的任务就是坚守到明天上午辰时。到时,我将派大军替换下你,趁秦军疲惫之时,用两万生力军,猛攻秦军!”
魏壹一听,兴奋的挺胸行礼,暴喝:“谢中将军!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跑。
魏虎哈哈大笑的看着魏壹远去的身影,只到看不见后,才下令:“备车!到南线。”
魏虎驱车赶到南线。南线的魏军,正在悍不畏死的的猛攻秦军鼓山防线。
孤山在合阳东岸下游,距渡口不到十里,是一座不到五百步高的小山。但这小山却像个圆窝窝头,倒扣在驿道的旁边,驿道就是围着鼓山山脚而修,长约五里;所以秦军守住鼓山,就为反击渡口的魏军,有了前出基地,只等调集兵力,就可一鼓而下的攻击到无险可守渡口;而魏军夺下了鼓山,秦军就是调集了大军,也将在鼓山被地形限制,而无法展开军力。
现在,魏虎就站在车上,看着鼓山前那块偌大的空地上,两军用革车正在冲撞厮杀,而鼓山主阵,秦军轻车与甲士,正在摩拳擦掌的,等着魏军攻击。
魏虎简略的判断了下形势,就知道指挥错了。秦军就是要拖时间,拖到命瓜援军的赶到。而魏军必须在秦军援军赶到之前,拿下鼓山,不然秦军军力一强,你连现在不到两个师六千人都打不过,等援军到了,你还有戏吗?想到这,魏虎果断的结果指挥权,对亲卫下令:“擂鼓!升帅旗!”阵阵的鼓声中,魏虎的帅旗冉冉的在战车上升起,魏军一看,一时士气大振。
魏虎对跟着自己前来的一师革车军师帅令到:“你带着你的百乘革车,绕道东边去冲阵,给我将秦军的革车带开,让出攻击道路。”
这师帅应命后,二话不说,驱车就走。仅一刻时辰,秦军百乘革车,就在魏军近两百乘革车的压迫下,不断被迫东移,让开了攻击鼓山主阵的道路。
魏虎一看,时机正好,立刻暴喝:“前进!攻击鼓山!”喝完,驱车直扑鼓山主阵。魏军一看主帅率先冲锋,立刻在军吏的带头冲锋下,呐喊着冲向秦军!鼓手们也拼命的擂着战鼓,为冲锋的军士助威!
魏虎车上的那面帅旗,就向一把利刃,象切豆腐似的,直接划向秦军主阵。秦军也不换乱,早已排好阵型,等到魏军进入弓弩距离后,就万箭齐发,如蝗的箭雨哗啦啦的朝着魏军头上下来!射的魏军人仰马翻,就连身着重甲的魏虎,人也象刺猬一样,革车上也插满了箭矢。可是,这时的魏虎哪里有心思和时间管这些,只要马还在跑,他就不得不身不由己的站在车上往前冲!跟在他身旁的九辆革车,跟在这十辆革车后面奔跑的两百名亲卫重甲武士,只要没有翻车、没有倒下,就本能的跟着帅旗跑。
跟在这十辆革车后面的魏军,更是如此,特别是那些军吏,心急如焚,生怕箭雨把自己的主帅伤了,一个个拼命的驱赶着战马,你争我抢的都想跑到主帅的前面,去为主帅挡着这箭雨。好在这段冲击道路不到五十步,革车只要数十息间就冲到了箭雨的死角。箭雨没有了,但迎接革车的是撞木、戈矛、刀剑,一时只听噼里吧啦的一阵乱响,一时之见战车不断的翻到或哄然撞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