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好?好、好、好。小小一个臭秦,一个蛮夷公侯?这个糊涂的天子,竟然也致伯封他当霸主?最可恨的是,竟还要寡人去逢泽贺他?哼!秦渠梁算什么东西?”
魏昂头一低,但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又劝魏王:“大王!这秦,莫不是真有天命吧?大王你想啊!魏若不攻赵而改攻秦;即使是攻赵后,又无齐、赵联军击魏;即使是齐、赵联军与魏桂陵之战后,又无齐、宋、韩围魏襄陵,也不会有今天秦国的崛起和强盛。”
魏王一听,这不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我吗?就一肚子的火,发泄给了魏昂:“你是在说寡人?你是在埋厌寡人没有听你的踏平栎阳的建议,而是去赵夺了个邯郸?”
魏昂一看,魏王真的老羞成怒了,就赶紧息事宁人的好言劝道:“大王!请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
魏王一听魏昂还在配嘴,就一拍公案的吼道:“息怒!寡人怎么息怒?凭什么息怒?我堂堂大魏,万乘之国,竟在你等的治理下,被个弱秦攻入两次?一丢少梁,二陷都城。这怒,寡人能息得下来吗?弱秦不攻陷寡人的安邑,能抢到那么多财富吗?没有那么多的财富,秦凭什么建比安邑还恢宏的咸阳?秦凭什么拿钱去收买众多的小国和那个该死的糊涂天子?”
魏昂一听急眼了。
你怎么不是卫鞅?你是冢宰,他也是冢宰。为什么他能将弱秦治的天子致伯?而你却将强魏治的被逼弱的向弱秦求和、致贺?哼!就是你这种人误寡人而害魏也!”
魏昂怎么也没有想到,魏王竟然将魏败的整个责任都推给了他?这,他哪里受得了。他不由愤然的想到:是你魏王赶走了卫鞅,是你魏王打造出来个强秦,来欺魏的。魏昂越想越气,就把头一昂、胸一挺,朗声说道:“大王!臣对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大王若真以为是昂误了魏?昂无言可对。故,为国计,请大王准——昂辞职!”
魏王听后,愤怒的狰狞一笑,咆哮道:“嗬嗬,说了几句就来威胁寡人?你以为你辞了职,寡人的打魏,就无人帮寡人相国了?行啊!寡人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我告诉你:你胁迫不了寡人?寡人现在满足你的要求,准你辞职!”
魏昂听到准你辞职之后,内心一震,不相信的看着魏王,看到魏王已经一脸平静只后,才拱手弯腰的行礼谢恩!礼毕。魏昂泪流满面的泣道:“大王!魏虽然暂时失利,但仍拥有比齐、秦都强大的多地实力。只要大王立志图强,君臣一心,魏定会灭秦、齐而独王天下。”
“够了!这一套寡人都听烦了。你有没有别的新鲜东西?”魏王极不耐烦的斥道。
魏昂这才知道,魏王是真心的要赶他走。就叹道:“唉——!是臣无能。但,望大王告臣,谁替……”
“中山君为冢宰!”魏王随口而说。
“愿中山君助大王强魏也!?”魏昂终于心灰意冷的应付了一句后,告辞离开了魏王。
韩侯接到天子致伯于秦简后,就十分羡慕的对他的冢宰申不害感叹到:“十九年前,渠梁刚继位时,是个秦国与不低一个韩国。公孙鞅仅仅变法了六年,就赶上了我们韩国,现在竟然逼的魏王割地求和,田子致伯了!爱卿啊,你说:是寡人不如秦公,还是你不如卫秧?按寡人之判:你、卫秧、齐国的驺忌子都是一样的能人,所以是寡人不如秦公了。”
申不害微微一笑,解说到:“主公!臣但不这么认为。臣认为:即不是臣、也不是主公的原因,而是韩国自身条件的限制。”
韩侯一叹说道:“爱卿啊,你不要宽我的心了?我韩也跟着秦变法,已经十年多了,虽然国富民丰军强的,但能和秦比吗?现在是二十个韩国,也抵不了一个秦国啰!”
申不害摆了摆手,说道:“主公!臣还真不是在宽你的心。你想:秦国是什么条件?变法前,由于贫穷,贵族都没有实力,就是掌权的贵族,不依附秦公,就无法生存,所以秦公的权势极大,可以掌控全秦的一切,加上所有的贵族与秦民都因为穷而想富。在这样的条件下,卫秧在秦公的鼎力支持下,开始变法,当然是阻力小了。加上秦的底子薄,稍微一有变化,就成绩惊人。秦公和卫秧,就可以用这些成绩来说服反对的人,所有秦的变法那是顺风顺水哦。可我们韩国就不同了,贵族远远比侯府势力大还强。主公你,如不能争得贵族的同意,那是什么事业做不了。虽然我们杀了一批,打压了一批,但那些都是无关大局的反对势力,所有我们的变法虽有成效,但也仅仅是对贵族有利的成效。
主公!我们韩国,贵族依然强势大于侯府。我们敢取消井田制,建立中央集权吗?我们敢给大批的奴隶脱籍吗?我们敢只讲耕战不讲其它吗?我们敢大批的任用黔首为官吏吗?不能。所以,我们的变法就不可能产生出一大批新的强权势力来,将那些老强权势力削弱或者消灭。那么,我们的变法,就依然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变法,目的还是维持原有的势力群体的利益,而不是增强或者扩大侯府的利益。目的已经决定了:我们不可能集全韩之力,来为国强、国富而努力,所以,我们就永远也赶不上秦公和秦国。主公!这就是我们只能羡慕和祝贺秦的根本原因。”
韩侯听完申不害的分析后,一声喟然长叹道:“条件好了也害人啊!你发个简去祝贺吧!届时,我们韩国不能落人于后。唉!我要是也敢建立中央集权,就好了。”
申不害跟着叹道:“主公!在我们两人手上是不行了的。但中央集权是必然的大趋势,任何国家,想在这天下生存,就必须废井田,建集权。等韩国被逼到哪一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