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再次居住了十多日,这段时间顾仙子神出鬼没,终日不见人影,倒是秦玉已经和胭脂坊里的姑娘们混熟了,搭桥牵线之下,开始打听不为人知的秘事。
来妓院的人大都是找乐子的,不过这里人多眼杂,很多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也都在这里暗中进行,秦玉调查了一番,倒是发现了几个走私商,还有几个明面上大有身份之人,却有着某些变态的癖好,以及一个通缉多年的大盗……
由于秦玉曲艺非凡,**子也是十分的喜欢,终于给他换了一间大屋,有厅有室的那种,这也让秦玉终于不必担心男女共处一张床上的尴尬了,虽然那张床一直都被他占据着……
胭脂坊里白天无所事事,秦玉吃了些东西,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出了琴音,似有些哀怨,推门一看,雯雯正坐在那里拨弄着琴弦,眉宇间果真有一似淡淡的忧愁。
经过这些天的认识,秦玉和她已经成了朋友。
“二哥,回来啦。”雯雯只穿了一件薄纱丝衣,胸前一对**隐现,两条洁白的大腿侧在一边,不着鞋袜,秦玉怦然心动,他不过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这打扮明摆着是诱人犯罪啊!
这些天的相处,两人关系渐佳,雯雯知道他排行老二,也不叫他名字,只是叫二哥。
“咳咳……雯姐,有心事?”
雯雯幽怨一叹:“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没发现我这几日很少弹琴了吗?”
“是哦,你可是咱胭脂坊数一数二的琴艺高手,我们这群小兵可都是跟着您混呢!”
雯雯听他说的轻巧,生闷气似的转过脸去,眼泪却已簇簇而下,倒惹的秦玉不知如何是好。
“对不住啊!我开个玩笑,没想到……”
雯雯摇头道:“不关你的事,二哥,雯姐可能要走了,胭脂坊我怕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这是哪里的话?这个……究竟出了什么事?”
“雯姐十一岁就来了这里,至今已有十六个年头了,别的姑娘到了我这个年龄,大都从了良,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算是有个归宿,可雯姐不愿意,一来没有碰到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二来……总归有些舍不得。凭这琴艺,多少还有口饭吃,可前些日子,坊里来了个姑娘,年方十六,琴艺却胜我百倍……我,我……”
说罢又是一阵泪雨。
秦玉大为惊奇,雯雯的琴艺他本人还是十分佩服的,竟有人能令他自惭形秽,而且还是个黄毛丫头,那究竟是有多高的技艺?
“你听!她正在弹琴呢。”
秦玉细细一听,远处传来铮铮几声,琴音不断传来,甚是优雅,如雨落莲叶,蛙声应和,一曲将毕,琴音忽而一转,潺潺流水骤变,似惊涛拍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其中,每一个音节清晰可见,似都产生了无穷的魔力,待万物归寂之时,绕梁之音袅袅,久久不能散去。
秦玉倒吸一口凉气,这曲艺哪是人间可有,没想到胭脂坊中竟有如此绝代高人。
“你说这人,年方十六,是前一阵子才来的?”
“是,也就比你早了十多天而已。”
秦玉心中一动,对啊,顾仙子只让他注意来往的客人,却不知对方若是女人,完全可是隐入胭脂坊的姑娘之中,看来他要改变一下思路了。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杨玉琼!大家都叫她琼儿,听妈妈说,是从皇州来的,师从皇州第一琴师如音大师。”
“皇州!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她是一个人吗?”
“好像是跟着长辈来的,借宿些时日就走,咦?你打听人家身世干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随便问问,雯姐,你先别担心,反正她过些日子就走了,到时候这里还不就是你的天下?”
雯雯幽幽一叹,道:“你不懂,能来咱们这里的客人,都是有身份的,挑剔的很,他们听惯了高雅的曲子,妾身这点技艺哪里还能入的了他们的法眼?到那时候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秦玉沉吟片刻,拍手道:“有了,既然技艺上比不上人家,那我们只能从新意上下手,谱几个新的曲子,一样让人听了眼前一亮。”
“哪有那么简单,曲艺都是自古而传,新曲除非惊世之作,否则难有出头之日。”
“这点你放心,我恰好有几首不错的琴曲,绝对没有人听过,我教你,绝对让你一鸣惊人!”
“但凡是这世上的曲子,又怎能无人听过呢?二哥不要骗我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许多世外高人,他们谱下的的曲子真可谓神来之作,但却并未传世,我刚好认识过这样一位高人!所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而且你可知一个女人成名靠的是什么?”
“女子成名,神韵气质身材样貌技艺都是关键,即便是全都具备,也不一定艳压群芳,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错了,你说的这些,都离不开两个字——包装,雯姐之年龄,少了一份少女的羞涩,却多出一份少女没有的风情,其实你也不用总觉的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装扮上总要打扮的年轻一些,但即便装饰的再美,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成熟,如此一来,反而让客人觉得做作,倒不如放开胆子,展露本色,说不定会起到奇效呢。”
雯雯听的目瞪口呆,半响之后才羞涩的道:“这……能成么?”
“光是这样当然不行,我还需要一点道具,我还需要好好构思一番……不过,这上下关节需要钱财不是少数,而我……”
雯雯忙道:“那倒不怕,我倒还有些急需,足以应付了。”
“恩?你那点急需可是后半辈子的指望,你就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雯雯也不知为何,对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子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
这句话令秦玉信心倍增,拍着胸脯道:“放心,这就和做生意一样,先下本,之后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十倍百倍的往回捞,哈哈!”
雯雯不知秦玉哪来这么大信心,只是会心一笑。就在这时,顾仙子推门而入,对坐在那里的雯雯看也不看,只是轻轻扫了一眼秦玉。
这两人一向不太对付,不用秦玉多说,她轻哼一声,起身告辞。
“我找你来的目的,可不是让你在这儿与美人相会的!”顾仙子冷冰冰的道。
秦玉在床边坐下,不急不恼的答道:“我这正是为了完成你交待的任务,你不要对谁都那么大的意见,雯姐是胭脂坊的老人,这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有这样一位向导,不是能省去很多事情吗?”
“你对她的称呼,很让人恶心……”
“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叫你仙子姐姐啊!”话一说完他就后悔,只见顾仙子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可以试试!”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还好顾仙子也没在这点小事的纠缠,坐了下来问道:“你说你有了向导,那这些天可有什么进展?”
秦玉反问道:“这个先不忙,我问你,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敌人很可能就隐藏在这里面,就凭我,那还不是让人轻而易举的碾死?”
“你想如何?”
“我现在可是连一样法器都没有呢。”秦玉小声的嘟囔道。
顾仙子想了想,真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样东西,秦玉目露希冀的看着她,可一看大失所望,竟然是一张符。
“现在给你法器你也无法使用,这是一张中级极速符,启动只需要灵力轻轻一催,足够保你一命了。”
秦玉一听是中级符,欢欢喜喜的丢进了储物袋。
“你查查一个叫杨玉琼的琴师,据说是从皇州来的,要在这儿暂住些时日。”
“皇州?”顾仙子皱起了眉头。
“是啊!有困难?”
“如果是皇州,却是有些麻烦,大秦十三州,皇州只隶属皇室,宗门不许染指,这是四大宗门和大秦皇族之间的约定,所以比较棘手,你确定这个杨玉琼有问题?”
“只是怀疑而已,查不查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报告消息而已。对了,你帮我弄几只鹤来,我有大用!”
顾仙子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秦玉十分忙碌,对雯雯的话他真不是胡诌,前世听过的流行歌曲实在太多了,其中不乏古典高雅之作,在里面选取几首经典作品,稍加改动,只要旋律不变,一定一鸣惊人。
几天下来,一首新曲便谱好了,他兴冲冲的找到雯雯,把曲谱拿出,雯雯乃此道高手,见到曲谱顿时眼前一亮。“好曲!这曲子有名字吗?”
“有啊!此曲名为风入松。”
“风入松?好名字,妾身在此先谢过二哥了!”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字,来,你先熟悉一下这首曲子。”
雯雯乖巧颔首,含情脉脉。
之后他又要求重新装饰一下胭脂坊的大厅,**子一听是要花钱的事儿,头立马摇成了拨浪鼓,最后得知秦玉自个儿出钱装饰,立刻喜形于色。
胭脂坊本身以紫红色为主色调,显得雍容华贵,秦玉要求匠师稍加改动,紫红之间多了一点点青白,倒是多了几分出尘之意。只是天花板高低不平,时凸时凹就让人看不懂了。
**子对此破有怨言,非要再弄回原样,秦玉也没说别的,只是明确告知再改回来的费用他一分不出,**子立刻蔫了。
之后,秦玉又购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竟把雯雯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有几位和雯雯走的较近的女子天天劝她,她却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这样一来,秦玉倒是有些令人不喜了。姑娘们看他的眼神也变了,秦玉对此只是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