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月身中欲果奇毒却若无其事,而且终身没有服食解药,或者说欲果剧毒没有解药,可是……”秦朝看向一旁郭媛媛,郭媛媛脸颊红艳艳的,秋水含媚的眼眸更是水洼洼的,显然不正常。
“情花是以情为毒,欲果则是以欲为毒。”张郎中笑眯眯说道,“因此不能动欲,一旦动欲啧啧,那可是五火上升,阳火至极,因而身体亢热上涨,风热、湿热、壮热、潮热、虚热、高热、寒热……”
“张先生,说明白点。”郭媛媛连打断。
“简单说就是会浑身发烧,欲火潮水般涨起,这欲指的是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的色欲,对了。”张郎中笑眯眯的看着郭媛媛,“媛媛小姐,中此毒者各种症状,老夫只从孤本中得知,如今得亲眼所见,也算是缘份,老夫愿以万金相谢,只求媛媛小姐能将中毒后各种反应写入书中,告知老夫,另外随时让老夫在一旁观察,如何?”
郭媛媛脸色沉了下来。
“哦,对了,孤本中讲中此毒者会对身边的异性成年人产生本能的渴望。”
“对身边异性产生渴望?”秦朝看向郭媛媛。这时郭媛媛也看了过来,一碰秦朝眼神便如小媳妇般有一种躲闪的羞涩。
“媛媛小姐。”张朗中眼中闪着研究探索的光芒,“看你中毒也有很长一阵子了,而你身边男人是这位公子,你有没有对他……”
“张先生!”郭媛媛羞急。
秦朝连打断:“张先生若想研究,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
“你有办法?”张郎中连看向秦朝,忽然眉一皱,“眼含秋水,面泛桃花,你似乎也不正常,且伸出手来,老夫看看。”
“哦?”秦朝眉一挑,伸出手,便见一根枯瘦的手指搭了上来。
“咦,咦?”张郎中眼睛瞪大。“你中的应该也是欲毒,可奇怪,不通呀……”张郎中枯瘦的老脸上眉心拧成了菊花,嘀咕了一阵,松开手询问道,“公子,老夫问你,你这一阵子是不是对媛媛小姐动……”
“咳咳!张先生,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大家知,可就是不能说出来。”秦朝说着偷偷瞥了一眼郭媛媛。郭媛媛背转身,整个身子连脖子带耳根都红得煮熟的虾子似的。
“哈哈!”张郎中一声哈哈,捋着须红光满面,“我说小子,你怎么这么脸嫩,媛媛小姐作为江南第一才女,而且你看,虽然她年纪大了点,可并没有年老色衰,如此才色双全的女子,哪个男人不想收回房……”“张先生,你老还是别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直说吧,这毒怎么解?”
“怎么解?”张郎中眉心又皱起,“是你的,还是媛媛小姐的?”
“有不同么?”
“当然,你小子和媛媛小姐不一样,老夫刚才探你脉象,你身体内欲毒比媛媛小姐只多不少,可怪异的是,你的欲毒一半来自欲果,另一半则是来自你身体本身,而媛媛小姐,九成以上的欲毒都来自欲果,只有一成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反应。”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张郎中怪异的看着秦朝,“你脏腑,无论是心、肝、脾、肺、肾等都极为强大,所以那个方面……”
“咳咳……”秦朝咳嗽。
郭媛媛看向秦朝,眼中满是怪异疑惑之色,她是冰雪聪明的人,岂能听不懂张郎中的话。
“那个就不要说了,说重点。”秦朝说道。
“欲果和情花不一样,中情花者需抑制动情,一旦动情则会加重毒性,可欲果,是可以疏导的。”张郎中兴奋的说道,“所以这种毒很好办,只要你没有色欲即不妨事,当然,无欲这种境界是不可能有的,除非死人,所以,真正的办法,就是将欲望当成水,大禹治水,疏堵结合,欲望过于强烈时,以‘夫妻之礼’来疏导,当然这样是止标不止本的,如果能找到解药就好了,偏偏这解药……老夫是无能为力的。”
听到这秦朝、郭媛媛脸色都很难看。
“张先生,我们体内的毒除了欲果,可还有其他?”秦朝沉声道。
“啪!”张郎中猛的一拍手掌,叫道,“你不问我还差点忘了,你们的毒是以欲果为主药,所以里面还掺杂着另一种毒,这种毒老夫倒是有方法给你解除,我这便把方子写给你们,纸墨伺侯……”包厢内,张郎中正讲解着解毒的方法。“媛媛,我出去一下。”秦朝沉声。郭媛媛点了下头。
很快万茶楼大堂,一道身影出现在二楼廊道上。
“刘大人、孔大人,各位大师,前辈,还有仁兄,在下有礼了。”秦朝遥遥向着整个大堂揖了一礼,“在下和朋友身中欲果奇毒,若有哪位高人能解此毒,秦某人感谢不尽。”
“欲果?”
大堂中顿时一片嗡嗡声。
“兄台,何谓欲果?”
“老夫闻所未闻,这种毒有何奇效?”一个个声音响起。
“果然……”秦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转身走回包厢。
此刻万花楼半里外街道上,并肩走来三个女子。
“好像是盛朝的声音。”秦雨蹙眉看向霍青,霍青眼里也闪过一丝疑惑,“盛朝不是在明月楼么。”
“不是,那不是秦朝的声音。”张巧争微笑着说道,“不过声音确实和秦小兄弟有点像,难怪你们听错。”
“是么?”秦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天下声音相似的人何其多。”张巧争微微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怪异,“秦夫人、霍镖头,江南第三才女容容小姐最善长还不是琴声,而是吹箫,不过此次绝技,外人是听不到她表演的。”
“真的?我家盛朝好像也会**……”
三个女子谈笑着远去,秦雨也放下心中疑惑,毕竟天下声音相似的人确实很多。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到了半夜,镇江街上十分冷清,万花楼依然人声鼎沸。
“叮叮咚咚~”
幽幽琴声响起,这时整个万花楼都安静下来,二楼一个包厢内。
中央摆着一个双人浴桶,此刻浴桶中两道身影盘膝而坐,都是五心向天,闭目打坐,可以看到一丝丝一缕缕黑色从两人衣服处向着水中散开,而这水竟然在冒热气。
忽然。
少年眉毛动了一下。
“其他毒倒是容易驱,就是这欲果之毒……嗯?”秦朝双眼一睁开便对上了一双盯着他看的妙目。
“你也驱完了?”郭媛媛轻声询问。
秦朝点了下头,刷的站起,跳出浴桶,便往门口走去。“嗯?”郭媛媛眼中疑惑,而后脸色微变,嗖的跳出浴桶,“公子,你去哪?”郭媛媛叫道。
“当然是回家。”秦朝低声。
“回家?”郭媛媛脸色更难看,身子一闪从后面拉住秦朝衣袖,“你走了,我怎么办?欲果毒还没解哩。”
“欲毒?”秦朝沉默,按张郎中所讲,欲毒不疏导,身体就会一直发烧,在十二个时辰内温度达到能煮熟鸡蛋的恐怖的地步。
可要疏导,就必须男女行房。
“欲毒不疏导,你我接下来都活不过一个时辰。”郭媛媛轻声。
“我知道,可是还是要走。”
“为何?”
“真要我说?”秦朝声音低沉,“媛媛小姐,今晚我会来明月楼,你应该数天前,甚至几个月前就知道了吧。”
“啊!”郭媛媛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你怎么知道?”
“那海啸风,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吧?”
沉默。
“海啸风之事,媛媛确实知道一些,可是……”郭媛媛声音苦涩,“媛媛也是逼不得已,而且媛媛不会害你的。”
“我看得出。”秦朝低声,“我更知道张夫人她其实是你师门长辈,这一次的事就是她安排的。”
“没错,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来明月楼就有感觉了,而后沈大哥和小梅、小荷的表演,更是让我心中起疑。”秦朝低声。“那,你为何还要留下?”郭媛媛询问。
“因为……”秦朝声音低沉,“江南第一才女郭媛媛,你真以为男人能拒绝得了,我不想,我更想以后还能和你一起喝女儿茶!”
“是么?”声音低幽得不可见。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许是,我想看看,看看张夫人倒底想做什么。”
“那你现在为何又要离开?”郭媛媛低声道。
秦朝轻笑:“再不走,你真让我犯错么,好了,欲果之毒,既然是张夫人安排的,她定然有解药,你不担心,至于我……”秦朝脑中浮出秦雨美艳的身子,家有娇妻,区区欲果之毒秦朝并不担心。
“不……”郭媛媛声音里充满着苦涩,“如果我没完成任务,解药是不可能给我的。”
沉默,秦朝微一沉默便迈开脚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相信张夫人!”秦朝声音远去。
厢房中郭媛媛无力的坐倒在地,许久——
“真狠心!”
“真是个狠心的少年!”
“也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少年呀。”郭媛媛缓缓起身,跨入浴桶,眼中满是凄苦,“高升泰,你看,我今晚结交的这个秦公子,文才比你高,琴棋书画更甚于你,就连这份机智聪明,甚至武功,甚至坚毅果敢,绝情绝义都远远强于你,呵呵,你不如他,你不如他……”
一枚寒光闪闪的簪子出现在郭媛媛手中:“张师叔的为人,我岂会不知,而且这欲毒,我们也只有毒,没有解药的,解药就是找男人,可让我郭媛媛随便委身一个男人,那还不如死。”
簪子按在雪也似的脖颈上,轻轻划过。
浴桶中,郭媛媛带着微笑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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