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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碧思抬起茫然的眼看向那个被众星捧月般走进来的男人,便见此人外表顶多算是英挺俊朗,还达不到帅气逼人的地步。他竖着中分半长发,穿着普通的白色t恤牛仔裤配着夹克外套,右手戴着一件露指拳套。
如此而已,与绝大多数人相比别无特殊之处。
“你?你又是什么东西?”叶碧思嘴角抽动,喃喃的说道。
“唔……”
来者似乎还在沉思这个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的意思。
反倒是他身周的众人,每一个看向叶碧思的目光都如同在打量一个死人。
事实上冬克雷克三个也不认识来的人,但拉罗狄加少年战士罗图却是认识这群人中的一个:“阿尔法大哥!?”
他欢呼一声想要扑上去,却又犹豫下来,他又不是傻子,看身旁温妮莎大人激动地样子就知道此人身份不低。所以他没敢表现的太显眼,而是垂下头待众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挪开之后才悄悄的钻过去,对着其中一人道:“阿尔法大哥,你们不是去追那个叛逃者了吗?现在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任务已经完成了?”
被他喊着的是一名金发男性人类,左胸处有烈阳战纹徽章,正中的一颗星代表着他的身份……草薙家众。
阿尔法似乎对罗图很喜爱,亲昵的揉乱了他的头发,微笑着点了点头。
罗图像被主人宠溺的小狗,用脑袋蹭了层对方的大手,然后低声问道:“这位是谁呀?”
阿尔法微笑着低声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其实说话间也不过十来秒,来者还在思索自己的定位,温妮莎已经从呆愣中惊醒过来,很是激动的上前几步道:“你……你回来了!”
来人自然是叶云。
他抬起头对温妮莎道:“好久不见。”
“是很久啊,六年了。”温妮莎飒爽的将有些干涩的眼揉了揉,上前用力拍了一下叶云肩膀:“你知不知道,老戴都想死你了。”
叶云一下子笑出来:“感情就老戴想我了。”
温妮莎笑道:“哪能,不过他显然是最想你的,晚上做梦都叫你的名字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你才是两口子。”
“咦?”叶云听出她话里的信息,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快的道:“这么说,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温妮莎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没办法,他太难缠了,我就给了他一点儿机会,没想到那个臭小子顺杆子往上爬,结果终于被他抓住了旗帜。”
“所以就插旗了?”
叶云打趣着摇了摇头,然后稍微收敛一下笑容:“刚才他的话……”
他指着叶碧思。
温妮莎‘哈’的一笑:“怎么?你的身份还有什么是你自己不确定的吗?”
叶云微微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旁边叶碧思却是看出来这个来的人似乎也不打算放过自己,索性跳起来吼道:“我对草薙家有大用处!除了副家主……不,除了家主夫人之外,谁也不能处死我!”
温妮莎笑容古怪的会看他,突地想起什么,然后单手展开,一件外黑内红的棉绒大氅出现在手中,然后上前一步给叶云披在肩上。
大氅前有两条金色锦绒结扣,系在一起后,下方缀着的两个半块的纯金牌扣按在一起,垂搭在了叶云的腹部。
这块合并后的纯金牌扣正面图案非常明显,是与所有人徽章相同的烈阳战纹,只是这一枚烈阳战纹正中,却没有星星,反而是另一枚更加细小一些的烈阳战纹!
双重烈阳战纹,外虚内实,尽显磅礴大气!
温妮莎侧过身子让叶碧思看到这块金牌,并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你对我们草薙家那么熟悉,想必应该也知道这个标志代表什么吧?”
“烈阳战纹中还有一个烈阳战纹?”叶碧思懵逼了:“草薙家没有这个标记啊?副家主以下中间全是星,只有家主夫人中间才是月牙,你这中间是一颗……烈……阳……”
他越往后说话越说不下去,眼睛已经慢慢瞪得快要凸出眼眶。
连他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冬克雷克三个哪还不明白?顿时脸上浮现出了惊喜激动的表情,齐齐单膝下跪高声呼道:“属下拜见家主!”
三个人的呐喊声,甚至在此刻足以盖过千军万马!
“没事,都起来吧。”
叶云倒是没有让人给自己跪拜的习惯,不过大家都如此他也懒得纠正,顶多就在人家行礼后立刻让他们起身而已。
在冬克雷克激动地眼神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叶云缓步走到彻底傻眼的叶碧思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我……我……”叶碧思喃喃的说了几个字,突地猛扑向叶云:“不要啊!我……”
一道浅蓝色火焰滑过,这个人刚刚跃起还不到半秒便已灰都不剩。
甚至在叶云之后的众人都没看清他是否出手,只觉有瞬间的热浪扑面一下,房间内便恢复了原样。
只是少了个人。
“你……”
温妮莎率先反应过来:“你的火焰……”
叶云‘啊’了一声,很不好意思的回头:“刚回来有点儿敏感,下意识的弹出了一点儿火就把他烧死了,大概是因为我对现在的火焰空中还不到位吧。”
说着,他将大氅脱下来递给温妮莎:“还有啊,这种东西太张扬了点吧?”
“你不喜欢就随你好了。”温妮莎奇道:“只是我不明白,你的火焰的颜色怎么变了?”
“唔,等我以后回去再跟你们详细的说吧。”叶云想了想道:“其实刚才他问我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
“家主大人,他是个罪人,死到临头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啊。”冬克雷克连忙上前道。
叶云虽然也是今天才见过拉罗狄加人,但他对异种族本也没什么歧视:“哦,我没放在心上,你别担心,我只是在思考……”
他挠了挠头,苦笑道:“似乎没有我经营的草薙家反而壮大的速度更快一些,而且怎么看沧形他们做的都比我好,尽管大家都不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家主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草薙家依旧在这里威风满满不是吗?所以……我真的又回去的必要吗?”
温妮莎愣了愣,然后大急:“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草薙家是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才是草薙家啊!而且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你还活着,知道你不管过了多久也还会回来,所以草薙家才没有分崩离析的!你这会儿玩什么情绪啊?真把你自己当成那些狗血爱情剧的男主角了?还是把你自己当成那种挖掘人性过深的美剧的主角了?别开玩笑了,玩深沉不适合你的!”
叶云轻笑一声:“不是玩深沉啊,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只是我现在的目光已经不放在x空间上了,我……唉,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重新展露笑容,对温妮莎道:“跟沧形老戴他们替我道个歉,就说我会在x空间转转再回去,反正六年都等了,就让他们再多等一个月几个月的也没关系的吧?”
“喂你这么做太自私了吧……”温妮莎皱眉想要劝阻,却见叶云突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是的,消失。
明明温妮莎从叶云身上感觉不到太强的东西,甚至温妮莎觉得现在抛去斩断因果之力不算的话自己已经比叶云强了很多,但是不知为何,当他离开的时候,温妮莎却是连他的半分动作都没有捕捉到!
“家主……”
冬克雷克张大了嘴巴。
“这个混蛋!”温妮莎难得的做出了一个十分小女儿的动作,她跺了跺脚气哄哄的道:“不去管他了,他自己也说最多几个月就会回来!行了,我们走吧。”
冬克雷克结巴道:“不是……是……是……”
“是什么?”
“是家主他……把罗图也带走了。”
“咦?”温妮莎反应过来,向人群中看去,固然之前那个拉罗狄加少年战士已经不见了,而周围一群草薙家众只是站在原地苦笑。
……
云区,中心城卡多克兹,草薙大厦顶层。
轰!
玻璃爆飞,内部向外狂卷的气流将无数破碎的家具电器也一同吹飞到了外面七百米高的空中。
一整个楼层改造的巨大办公室里,女人愤怒的尖叫声不断。
门外走廊,电梯打开。
火炮叼着雪茄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刚要迈步向唯一的办公室入口走过去,便顿住脚步。
门外走廊,老戴和阿杰两人正龟孙子一般缩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火炮叼着雪茄的嘴蠕动一下,旋即皱眉走过去道:“你们两个唔……”
还未说完,两个猥琐男便扑过来,尤其是老戴,伸手一捂,生生将雪茄都按到了火炮嘴里……
在两个人连抱带拖的擒拿下,火炮被拐到了旁边的杂物间……这一层除了电梯之外就只有一个杂物间和一个办公室两处入口,连安全通道都没有,因为在这一层办公的人,是绝对不需要安全通道甚至不需要电梯的。
奋力的推开这两个家伙,火炮在两人警告的眼神中压低嗓音怒道:“你们干什么?”
“嘘!前晚小点儿声!”阿杰虚指办公室的方向道:“里面的人现在心情可是大大的不妙。”
“我擦类?”火炮一怔:“不是半个月前她痛经还是什么的才去隔壁大陆大闹了一番吗?怎么这么短时间又生理期了?”
老戴摇头道:“不是啊,是有人惹到她了。”
“还有人敢惹她?”火炮瞪大了眼睛:“卧槽,连我们都不敢惹她谁敢惹她?”
他甚至还仔细想了想:“溪灵?咱们这里也只有溪灵、信长子和kla敢招惹她了吧?后面那俩说是周游云区去了,也没回来啊,怎么?也不对啊,溪灵之前不是说闭关了吗?她不可能回来我都看不到她的。难道是狗才那哥俩?”
老戴摇头道:“你就别猜了,告诉你无妨,是老叶惹到她了。”
“老叶?”
火炮激动起来:“他回来了?”
老戴和阿杰一起摇头。
火炮失望下来:“那就是说,里面那娘们儿又开始翻旧帐了?也不至于啊,当初是她给老叶开辟的通道,六年过去了老叶还没回来,理所当然的应该我们找她麻烦才对吧,没道理她自己在那发怒啊!”
阿杰道:“不是啊,咱们老板回来了,只是没回到卡多克兹而已。”
“真回来了!?”火炮大喜:“他在哪?”
旋即又疑惑道:“他回来了怎么不回卡多克兹?难道他还想回趟人类空间?连道具都不能使用的他怎么回去啊?而且他都没回卡多克兹,怎么就招惹到沧形了?”
老戴指着他道:“怪不得溪灵见天儿的跟我们说你就是个不懂男女之事的木头呢,你想想,就是因为老叶没回卡多克兹,里面那位才生气的啊!”
火炮一双虎目干眨了半天,疑惑道:“还是不懂你们的意思,她自己也说的,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老叶那一趟肯定没有危险,大家其实也都不担心的,难道她是因为太担心老叶才生气他不回来?这说不通啊!”
阿杰无奈道:“女人心海底针,这种事谁说得清楚?我只知道她听说老板没回来立刻大怒,发起疯来我和老戴都差点儿没来得及逃出办公室。”
老戴一脸‘我很有经验’的样子:“要我说,其实二炮说的差不离了,就是因为她其实比谁都担心老叶,也比谁都想要看到安全的老叶,所以老叶不回来她才生气的。”
阿杰一怔:“那你的意思是,她当初其实没对我们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老板那一趟是不是有危险?”
老戴火炮一齐变了脸色,仔细想想,同时点头:“很有可能!”
“你们三个混蛋给我进来!”
似乎无所不在的声音在杂物间响起,三人先是一惊,旋即只能无奈的走出杂物间,如同上刑一样排着队进入了如同被狂风暴雨席卷过一般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