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会是谁?”不好,苏妈这样说,就认定是伍佰强杀了郎嘉茵了!
“我刚才被郎嘉茵盖上了盖头,趁我没注意,进来一个人,我只听到了噗噗几声,我掀开盖头,郎嘉茵就倒下了,那个刺杀她的人也就不见了……”伍佰强还这样傻乎乎地描述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呢……
“你觉得你这样解释会有人信?”苏妈的嘴里都说出了这样的话,看来就连她都认定,郎嘉茵就是伍佰强给杀死的!
“真不是我杀的呀,对了,那个行凶的人还说了一句——让你敢碰我的女人,去死吧你!”伍佰强居然还试图用那个行凶的人说的这句话来解释,的的确确不是我杀了郎嘉茵呀!
“小伍呀,啥都别说了,我进来的时候,谁都没看见,只看见沾满鲜血的尖刀在你手里,大小姐躺在血泊中,你觉得,你长一万张嘴能说得清楚吗?”
苏妈算是过来人了,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便不是伍佰强杀了郎嘉茵,又怎能逃过干系呢,之前在郎家眼里你就是个勉强来背黑锅才招来的上门女婿,为了维护大家的颜面,也才给了你几分尊严,可是一旦郎嘉茵被杀了,郎家能放过你这是嫌疑人?
想想之前你受过的那么多虐待,现在顺理成章可以推断你是怀恨在心,所以,才在新婚之夜,将这个恶魔一般的新娘子给杀掉了……
“真不是我杀了她呀,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呢……我哪敢杀了她呢……”伍佰强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逃被怀疑是杀人犯的下场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你想活命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苏妈很理智,这样提醒伍佰强说。
“苏妈呀,我没杀她我咋就没活路了呢?”伍佰强还觉得只要不是他杀了郎嘉茵,就什么都不怕了呢!
“这屋里就你们两个人,刀子还在你手里,你说不是你杀了她,苏妈信,可是全世界还会有谁信呢——听苏妈的话,赶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躲起来,也许你才能躲过这劫吧……”苏妈再次苦口婆心地这样劝导伍佰强说。
“可是,我能逃到哪里去呢?”伍佰强忽然觉得,自己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逃到哪里才能安身立命……
“拿上这个,到草原上去找我女儿娜仁托娅吧,她见了这个,肯定会收留你的……”苏妈边说,边从身上解下一个饰物递到伍佰强的手上……
“这是什么?”伍佰强接过苏妈从身上解下来的一个精致的貌似汉族荷包的饰物这样问道。
“这是——哈布特格……”苏妈这样解释说。
“哈布特格是什么?”伍佰强虽然拿在手里知道这是蒙古族女人特有的一种饰物,但还是这样问了一句。不知道苏妈让他带上这个能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没时间解释是什么了,你快带着这个哈布特格去草原上找我女儿去吧,也许这是你唯一的活路了……”苏妈则这样回答伍佰强说。
“你不是说,连你都找了好多年找不到女儿了吗?”可是伍佰强却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因为那次苏妈跟他讲她身世的时候,说过她曾经回到草原去找过她女儿,但一直没找到。
“也许是你命好,到了草原就能找到她了吧,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命了……”苏妈似乎只是一种愿望或者是祈祷吧……
“可是我逃走了,苏妈咋办呢?”伍佰强又担心他逃掉了,丢下苏妈没法交代。
“我怕啥,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只管逃走吧,这里的事儿就不用你管了,记住了,不要做火车,也不要做汽车,只能走小路直奔呼伦贝尔大草原……
“逢人就打听见没见过一个叫娜仁托娅的蒙古族女孩子,翻译成汉语叫霞光,即便你一时找不到我女儿娜仁托娅,当地的人见了我给你这个哈布特格,也会给你吃的,让你住下——还要记住,逃走了就别回头,也不要用任何方式跟这里的任何人取得任何联系……”苏妈又给了这么多的叮嘱。
“可是我身无分文又能活多久呢?”伍佰强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没什么钱,到哪里都没法生存吧……
“这是你上次还苏妈的一千块钱,带上路上用吧,只要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凭你的一身力气,就能找到让自己活命的生计,最后是能顺利地找到我女儿娜仁托娅,那样的话,你就可以衣食无忧了——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妈居然将她身上的钱都掏出来递到了伍佰强的手上……
“谢谢苏妈救我,大恩大德永世不忘!”伍佰强立即跪倒给苏妈磕了三个响头,急忙脱掉了新娘的衣服,从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其他衣服,囫囵穿上之后,带上苏妈给他是一千块钱,还有那个叫“哈布特格”的饰物,匆匆地离开了新房,就朝郎家大门口走去……
后来伍佰强查过什么叫“哈布特格”——简单说就是蒙古族妇女佩带的饰物,除了头饰、耳环、项链、手镯、戒指以外,还有种佩挂在袍子右上襟扣子上的饰物,叫“哈布特格”。
这种饰物,小巧玲拢,精致华美。“哈布特格”宽约二寸,长约三寸。有月牙、金鱼二蝴蝶、桃、石榴、葫芦、五瓣花朵、花瓶、树叶等多种形状。有椭圆的、长方的、正方的、三角的,还有圆圈的。
“哈布特格”是用两块浆过的硬布,垫上棉花,裹上绸缎,缝成的一个空心的小夹子,然后再用五光十色的金银丝线,绣上各种具有蒙古族风格的花纹图案以及花草鸟兽等。“哈布特格”,色彩斑斓,金边闪闪,工艺考究,造型美观。
“哈布特格”不仅是装饰品,还有实用价值。它的上方是开口的,里面放有一个舌头,舌头的上端连着佩挂的绳带,下端是穗带。上下抽动绳带,舌头就可以从袋内外移动。蒙古族妇女在此舌头上别放针线,还喜欢把自己采集来的香料——麝香或草原上野生的花草——装在舌头里边,“哈布特格”可以随时散放馨香。
有些蒙古族妇女愿意把用翡翠、珊瑚、玛瑙或琥珀雕制的“呼壶热”也就是鼻烟壶,放在舌头里面,一些虔诚的佛教徒,则在舌头里面放进仙丹……
此外,“哈布特格”有时候还被做为友谊、爱情的信物,送给朋友或恋人。“哈布特格”不只是把美点缀在了蒙古族妇女身上,同时,表现了蒙古族妇女的勤劳和智慧……
伍佰强就是在那样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准确地说是在他与郎嘉茵的新婚之夜,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由于他存在极大的“杀人动机”在苏妈的劝说下,迫不得已,只带了她给他的一千块钱,还有她视为“珍宝”一般的这个哈布特格,仓皇地逃离了郎家大门,迈出大门之后,伍佰强还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样一个大院里,发生了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然而,伍佰强就要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逃离这里了,估计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想想之前与郎嘉茵之间发生的一切一切,居然让伍佰强有了某种难舍难分的心理——虽然她那么刁蛮,虽然她那么不讲理,虽然她给自己这个新郎官戴了那么多的绿帽子,虽然从未停歇过各种争吵甚至厮打,可是她不该就这样死掉吧,究竟是谁杀死了她呢?究竟是谁对她如此仇恨,下了那样的狠手,不但在她的身上捅了数刀,甚至还在脖子上抹了一刀,让她当场毙命了呀!
忽然伍佰强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或许这将成为自己成为最大犯罪嫌疑人的证据吧,就是他与她之间呼唤身份的行为!
假如不是互换身份的话,或许那个凶手杀的人就是我了吧!
想想都毛骨悚然,对了,那个杀手在下刀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让你敢碰我的女人,去死吧你!
伍佰强的脑子里快速搜寻可能有这样情绪的男人会是谁!
郎嘉茵的诸多情人中,那个阿光不太可能,那次被当场捉住都没对伍佰强表示出什么,他似乎觉得像想郎嘉茵这样的女孩子,跟他那样的关系很正常,至于她是否跟别的男人结婚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还听郎嘉茵说过,结婚的前一天还给过她二十万的贺礼,所以,可以排除那个理发师阿光。
还有就是郎嘉茵说的那个大官人,像那样的人物哪里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呢?
难道是那个大官人的下属?就是大官人为了某种平衡竟然让他的下属去跟郎嘉茵约会的那次,糟蹋了郎嘉茵不说,还一点儿好处也没给过郎嘉茵的那个男人?
估计也不是,因为听郎嘉茵说过,那个人至少也有三十岁,但今天这个行凶的人,声音特别年轻……
那就应该是那个高中生冯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