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婶在内心更感激易星辰一些,因为那天算卦实际上是易星辰算的,只不过易星辰是公孙鹤的徒弟,当然要先拜谢师父了,听易星辰这么一说,感激的点点头,忙拉着孩子,又对背对着她躺着的公孙鹤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这才出来,到了院子里。
易星辰说:“刘婶,卦象显示你的确没有中邪,只是得了伤寒,这样好了,你先去找郎中看看病,吃吃药,如果吃药之后好了,不就证明卦象是对的吗?假如吃了药也不好,那说明你可能真的中邪了,那吃啥药都好不了的。那时候,你再想办法找道士给你做法事驱邪,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的也在理,可是,我当真没什么钱去看郎中,以前生病,都是硬挺着就过来了,真要看病,我,我没钱呀。”
易星辰说:“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海川药铺,请郎中先给你把把脉,看你是不是得了病。如果真的是得了病,咱们再想办法买药,你放心,让黄郎中给你看病,我跟他说,他应该不会收你的钱。”
易星辰当然有这个把握,黄郎中不是说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吗,请他给人看个病,这点小回报想必他不会拒绝。
刘婶一听不由感激的点点头,说:“多谢,卦儿,你可真是个好人。”
易星辰进屋跟师父说了一声之后,出来拉上门,带着刘婶来到了海川药铺。
唐筱琪一下就看见易星辰,没等他进药铺,便一阵风似的先出来,笑嘻嘻对他说:“卦儿哥哥,你来看我吗?你今天怎么不摆摊了?你师父呢?”
唐筱琪连珠炮般的问话,易星辰只是笑了笑,说:“我带一个熟人找你舅舅看病。”
“舅舅在药铺里,进去吧。”
易星辰带着刘婶迈步进去,黄郎中看见易星辰,忙起身打招呼。
易星辰说:“黄郎中,这位刘婶好像有点不舒服,很怕冷。你给看看。她穷得很,没什么钱,能不能免费帮她看看?如果真有病,抓药的钱当然要给的。”
黄郎中笑呵呵说:“易兄弟说哪里话?既然是兄弟介绍来的,黄某免费诊病没问题,如果只是一般的伤风之类的,药费也都免了。”
刘婶一听大喜,想不到这个算卦的徒弟卦儿面子这么大,出面打招呼,人家药铺的掌柜居然免了诊金还要免药费,不由大喜连声感谢。
刘婶坐下之后,黄郎中给她诊脉望舌,又简单问了一下她身体感受,点头说:“你这病是太阳中风证,是受了寒邪,所以恶寒。放心吧,我给你开一剂药,吃三天,觉得舒服了就不要再吃了,中病即止。”
黄郎中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写了药方,递给旁边唐筱琪到柜台抓药。同时对易星辰道:“药费就算了,不过二三十文钱而已。”
二三十文对于黄郎中来说不算多,但是对于卖菜的刘婶来说,那可是要卖两三天的菜才能赚到的,忙不迭地对黄郎中表示感谢,又谢过了易星辰。
等抓了药出来,易星辰又叮嘱她说让她先吃药,好好休养两天,病好了再来卖菜,不然又着了凉,只怕病会加重。
刘婶却显得颇有些心思,对星辰说:“我总觉得我这不是病,虽然郎中看了说我得了伤寒,也有可能一边是病了,一边是中邪了,总之没请到你师父做法事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但愿你说的是对的,只是一场病,吃了这药晚上就不怕冷了,或许就好了。”
易星辰又宽慰了几句,刘婶谢过,拎着药包带着孩子走了。
唐筱琪一直跟在易星辰身边,等刘婶走远之后,这才对易星辰说:“我已经把那块玉佩还给梅子姐了,梅子姐听你说的话之后,很感激,说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帮你做一两件事回报你。所以,你要有什么需要梅子姐帮忙做的事情,尽管开口,她本事可高了,谁要欺负你呀,或者你要教训谁啊,尽管说,梅子姐武功那可真是顶呱呱的,十个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易星辰瞪眼说:“你都那么厉害了,她比你十个都强,那她不成神仙了?”
唐筱琪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说:“信不信由你。”
说到这,唐筱琪又满是不屑的望着易星辰说:“我才知道,昨晚上你们其实去青楼去了,你们干嘛要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易星辰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快,淡淡的说了一声:“我们是去算卦,为了生活,为了赚钱,谁请我们算卦,我们都得去,不像你,不愁吃不愁穿,那知道我们穷人的苦。”
说罢,易星辰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往家走。
唐筱琪赶紧追上来说:“卦儿哥哥,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讨厌那种地方,我知道你们是为了算卦,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别生气好吗?”
易星辰这才站住了,笑了笑,说:“算了,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我要回去了。我师父昨晚生病了又吐又泻的,今天还有些不舒服,所以也没出去摆摊算卦。我得回去照看他。”
唐筱琪说:“要不,我跟舅舅说,他如果起不了床,我让舅舅上门去给他看。”
“不用了,我师父只是有些懒散而已,能吃能睡的,如果不行,我会来求助的,告辞。”
易星辰回到住处,见师父还躺在床上。床头的一碗饭一点都没动,不由叹了口气,说:“师父,你还是吃点东西,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呢。”
刚说完这话,公孙鹤却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坐了起来,说:“我想去翠香楼走走,你陪我去吧。”
易星辰明白,师父看样子还是心里的结没有解开,让他到现场去凭吊一番,或许能够化解他心中这个结,于是易星辰说:“师父,要不要买点香烛纸钱什么的?”
公孙鹤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点头。
于是,两人出了门,来到街上,找了一家商铺买了香烛纸钱。
两人到了翠香楼前,已经是傍晚时分。昔日热闹繁华的翠香楼,此刻却冷冷清清。门口的几个龟公无精打采的靠在身边,看见过往的客人,却也不上前招呼。
易星辰有些奇怪,跟着师父迈步走过去。
门口的龟公里便有头天晚上请公孙鹤来给杏花姑娘算命的那个黑衣中年人,看见他们师徒两人,不觉有些奇怪,上来说:“两位有事吗?”
易星辰忙说:“我跟师父想来给杏花姑娘凭吊一番,烧点纸钱香烛,不知行不行?”
那龟公摇摇头说:“不行啊,不是我们不让,是衙门不让,衙门说了,我们翠香楼没有做好防强贼的防备,以至歹徒潜入残杀了杏花姑娘主仆二人,因此,勒令我们歇业,好好整治一番,直到衙门觉得我们青楼已经能够保护青楼里的姑娘们的安全之后,才能恢复营业。所以今天都没开业。杏花姑娘被害的那间房,已经让衙门贴上封条不让人进入,所以你们没办法进去凭吊的。”
易星辰一听,心中暗忖,这一招停业整顿摆明了是敲竹杠,让青楼**掏腰包。只要把钱白花花的银子送上去,青楼自然很快就会开业的。
公孙鹤听龟公这么说之后,万分失望,站在哪儿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