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轻尘立刻来了精神,呼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的盯着易星辰:“此话当真?”
易星辰点点头说:“先前我算的那一卦,体卦为坤土,用卦也就是代表堂主的也是坤土,这叫比和之卦,也就是说两个人必须要在一起碰面,才有可能卦象灵验,所以,我们必须把他引出来,才能抓到他。大人说了,已经抓到了锦衣卫的两个香主,这就是我们的牌,可以用他们去把李堂主引出来,如果这样,那这位李堂主就会带着白莲教徒,在我刚才说的地点和时间出现,劫囚车,那就是大人你抓捕他的良机。”
彭轻尘兴奋地搓着手说:“太好了,你是如何算出这时间和方位的?”
“代表结果的变卦是震木卦,在八卦中序号为四,也就是说,四天后那位白莲教的堂主,就会带人来劫狱。本来,去千户所的路是正北方,但是,我们要绕道,走东北方向。你可以不经意地把消息散出去,就说为了避开白莲教的拦截追踪,所以改道。因为这一次要诱骗白莲教出现,随行押解的锦衣卫不能太多,否则白莲教就不敢露面了。”
彭轻尘皱了皱眉说:“人太少怎么保护囚车安全?别抓不到堂主还把两个香主给丢了。”
“我已经说了这一卦叫坤为地卦,全部都是阴爻,变数太大,很容易超出卦师的预期,所以,可能会出现种种变数,不能不防,当然,大人可以做好周密的准备,比如,负责押解的精英必须是大人自己身边信得过的最得力的干将。这些人才能够听从大人的指挥,在最关键时候能护住囚犯,等待援军赶来,将白莲教里外包围,一举歼灭。所以最核心人员必须是大人最信得过而且能力最强的人,才能保证安全。”
彭轻尘缓缓点头说:“言之有理,那我能否安排人事先埋伏在周围?”
易星辰说:“行军布阵我不在行,这个还得靠大人自己抉择。不过我要提醒大人的是,卦象上显示,这位李堂主动手劫夺囚车的地方是在一片田野。具体的地点大人可以调取军用地图看一看,东北方向押解囚犯四天的路程能走到什么地方?如果那一带刚好有一大片田野,就是他们要动手的地方。”
彭轻尘皱了皱眉说:“按理说,劫夺囚车,最适合的地点要么在丛林,要么在高山,能够发动突袭,接近囚犯的。在宽阔的田野里他们又如何能够快速接近我们而不引起我们的警觉?难道是利用夜晚?或许是乔装打扮?或许事先埋伏在那里?”
“这个我不清楚,卦象是这么显示的。”
彭轻尘点点头说:“既然卦象这么显示,应该没有问题
彭轻尘一点都不担心易星辰会搞什么鬼,因为易星辰的师父在自己手里控制着,而且,他要跟着自己一起去押解,对这个文弱的半大少年,他有信心一个指头就能搞定。
于是彭轻尘立刻吩咐从书房取来军用地图,铺开,按照易星辰说的方位,沿着屯州河往前延伸四天的路程。果然有一片田野,一侧是屯州河河堤,其余三面都是低矮连绵的山峦,将这一片围成了一个平坦的盆地,盆地里都是农田,在山脚下才有村寨。
彭轻尘对易星辰说:“是不是这个地方?”
易星辰摸着下巴,把四周的情况都看了看:“卦象显示应该就是这里。不过我要提醒大人,你安排绝对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有兵士埋伏在周围,不然,他们警觉之后就不会露面,那就抓不到。”
彭轻尘说:“你放心,抓捕人犯是我们锦衣卫本行,各种场合该怎么布置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让他们看出半点破绽。”
“那就好,是我多虑了。”
彭轻尘说:“哪里,兄弟提醒得对,说明兄弟思维缜密,是做锦衣卫的料啊,将来前途无量。”
“那还得大人多多栽培才行啊。”
“放心,我说过,咱们兄弟共进退,哈哈哈哈。”彭轻尘大笑了几声,又说:“我们现在出发吗?”
易星辰摇头说:“明早出发,我是从明早开始说的四天,最好能够在今天把我加入锦衣卫的事情解决了,我才好跟着大人一起押解囚犯前往,随时根据情况给大人算卦决定。坤为地卦变数太多,需要随时根据情况调整策略,不过总的来说这个卦是不会变的。”
彭轻尘说:“好,我马上着手办理你加入锦衣卫的事情,你今天就住在衙门里,咱们兄弟好好先预祝一下此战成功。”
易星辰明白彭轻尘很有心计,还是生怕自己离开锦衣卫去捣鬼,所以把自己留在衙门里盯着,不由暗自冷笑,脸上却现出十分欢喜的样子说:“好哇,那我就多谢大人了。”
“你我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当下,彭轻尘吩咐人给易星辰办了加入锦衣卫的相关手续。他现在是代试百户,要让一个人加入锦衣卫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很快便办理完毕登记造册手续,发给易星辰锦衣卫腰牌和飞鱼服绣春刀。又给他安排了住处。这住处是在彭轻尘的衙门里,作为彭轻尘的随身侍卫。当然只是最低一等的力士。
高竹竿和艾冬瓜是彭轻尘的侍从,得知这个消息,都来给易星辰表示祝贺。
当下,彭轻尘摆下酒宴,又叫了自己的属下陪同,还叫了歌姬来助兴。
彭轻尘的下属们先前见易星辰原先是个算卦的,彭轻尘却叫他们亲陪着一起喝酒,不知道彭轻尘为什么会对一个算卦的这样礼遇,现在彭轻尘更是把他招进锦衣卫做了随从,仍然让他们陪同敬酒,不由更惊讶,纷纷猜想此人跟彭轻尘有什么关系。有的甚至猜想易星辰说不定是彭轻尘辈分上的长辈,所以才如此恭敬。
眼见彭轻尘对他一个侍卫如此重视,这些人当然不会把易星辰当作一个侍卫来看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力士,是彭轻尘手下的侍卫,但是都知道,他是彭轻尘的面前的大红人,自然对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于是这一场酒宴尽兴而欢一直闹到深夜,这才散了。
这场酒宴因为要说到一些锦衣卫的话题,所以没有叫公孙鹤来参加。吃完酒,易星辰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来到师父公孙鹤的住处。
推门进去,见公孙鹤愁眉苦脸坐在凳子上。此前易星辰已经托人告诉师父说晚一点会来看他,所以公孙鹤一直在房间里等着,现在突然看见一个锦衣卫醉醺醺的摇摇摆摆推门进来,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躬身道:“官爷,不知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