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难临头强欢笑

目录:混在南宋当权贵| 作者:惠公子| 类别:历史军事

    飞奔而来的正是司空达和楚成等人。

    六十多匹战马卷起漫天的尘土,司空达和楚成跑在最前面。楚成边跑边喊:“司空大人,你看,马车。哈哈,大江拦路,他们跑不了了。”

    司空达也看到了,大喜:“太好了!兄弟们,给我冲上去,杀!”手下的恶奴兵丁各拽刀枪,这就要杀将过去。

    不过,离得越近,他们瞧得越清——大江堤坝之上散落着四五匹马,并排站着两辆马车,咦,马车之上的两人,竟然在说说笑笑,没有一点儿恐惧之色!怎么回事?

    追赶这一路,司空达吃的苦头实在太多,他不敢不防!距离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他一带马,手中的斩马刀一举,高声下令:“停!别靠近!”

    六十多人纷纷带马驻足,凝望着周|虞二人不敢向前。司空达认识他们俩,肩窝上的剑伤还没好,就是坐在马车上的女子所刺,恨不得赶过去,一刀将她劈死。

    可是奇怪,大兵压惊,他们俩竟谈笑笑风生,毫无惧色,一点也不像被人追得走投无路的落难之人,倒像是游山观景的情侣,逛累了坐在马车上休息。

    他们为什么不害怕?难道这周围他们又布下了机关埋伏?马在、马车在,岳飞的家眷呢?难道已经过了江?岳雷那小兔崽子呢?莫不是带了人马埋伏在暗处?他们会埋伏在哪里?

    一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个冷战,斩马刀又一举:“弟兄们,小心有诈,后退三十步。”

    这就应了那句话,一朝惊蛇咬,十年怕井绳。楚成等人不敢怠慢,忙一拨马,带人后退了三十步。

    其实楚成并没有见过虞丰年和周晨星,但一看司空达脸色突变,就知道这就是一路要追杀的人。他早都尝过了对方的厉害,一路追杀,连个人影都没见,就两次被仙人掌“袭击”,折损了一二十人,自己也被仙人掌扎成了刺猬,现在想起来还浑身疼痛。

    “司空大人,这两个人是不是岳飞的家眷?”

    “正是!我从临安带出来二十个人全都死在了这两个人的手里。你瞧见那个女子没有,我肩头的剑伤就是拜她所刺!”

    “那我们还等什么?他们只有两个人,待我冲过去,将他捉来便是!”

    “慢着!楚大人你瞧,他们只有两个人,却坐在车上有说有笑,恐怕事情远非那么简单,只怕他们布下埋伏,要置我们于死地。吩咐下去,让弟兄们散开,当心中了埋伏。”

    “是!”一声令下,六十多人各自散开,人人警惕,各个惊心。

    ……

    麻杆打狼,两下害怕。

    司空达等人不敢向前,虞丰年和周晨星更是心中忐忑,他们心里明镜一般:只要这帮小子一哄而上,群起而攻之,今天必定难逃一死。岳飞家小也在劫难逃。

    偷偷回头望一眼江面,风浪依旧,波涛翻滚,刘洪道到现在也没派个船来接应。

    又望望周晨星,她手里握着剑,很是紧张,似乎要随时拔剑冲杀。

    也难怪,周晨星到底是个女孩子,此情此景,强装欢笑,心中伤怀,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大师兄,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们。

    周晨星望望虞丰年也心中不忍——他是为了送我去见老父,没成想到要命丧在这扬子江岸。当初还以为他是个无赖,关键时刻义薄云。话说回来,他要不是处处刁难自己、挖苦自己,自己适时给他一个好脸色,说不定能处成知心的朋友,甚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连他数次的救命之恩,也难以报答了。

    “喂。”

    “嗯?”

    “司空达他们后退了,你说他们什么时候会杀过来?”

    “谁知道呢?也许很快就杀过来了吧?我们只管说笑,凭天由命吧。”

    “喂,今天我们要是死了,一千两银子的救命钱只能来世再还给你了!”

    虞丰年哈哈一笑:“银子倒在其次,可是我很不甘心啊。”

    “有什么不甘心的?”

    “我不还没结婚呢嘛!我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过,这么死了,多不值?你也见过的,刘飞燕多好的姑娘,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嫁给我的。只可惜,我都快死了,现在她还在郡王府里日思夜盼等着我。”

    “哼……那又如何?当今乱世,战死沙场,母不知儿死,妻不闻夫亡的事情多了。”

    “瞧你说的,多么凄美伤感的事情,被你说的好像邻居家死了一条狗。对了,周姑娘,你老说你大师兄蔡南成,我和他相比,谁比较帅一些?就是谁比较好看一些?等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咱们生不同时,死后也可一路投奔阴曹地府,你可要实话实说。”

    周晨星脸色一红,望了望远处还在游移不定的司空达等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不好意思说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家乡,都把帅哥、美女挂在嘴边的。街上见面打招呼都是,‘嗨,美女’,其实那女的长得都跟猪八戒穿了件衣服是的,可还是要称呼美女。女人跟男人打招呼也是,‘嗨,帅哥’,其实帅哥也长得跟东海龙王似的。”

    “你们家乡……真是太奇怪了。”

    “别管奇怪不奇怪,我问你,你大师兄蔡南成到底长相如何?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他?你再不说,那帮人都冲上来了,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远处,司空达等人并没有察觉埋伏,犹豫再三,纷纷下马,举着兵刃,一步一步靠近虞丰年和周晨星二人。

    虞丰年早都看到了他们,心中紧张,表现反而装得更加放松。他双手抱住后脑勺,身子一仰,躺在马车之上。

    司空达等人更加吃惊——“停!别往前走了!不对,肯定还有埋伏。”

    ……

    虞丰年还在盯着周晨星问:“你倒是说啊,你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人很正派!不像你这般……”

    “不像我这般油腔滑调、油嘴滑舌对吧?不过你一说正派,我就想起来我们家乡的‘金刚葫芦娃’,横眉立目的,我不喜欢那样的人,人活着不容易,应该轻松一点,快活一点。我猜你大师兄从来不跟你讲笑话吧?”

    “……嗯。他只知道跟着父亲练功,平日里很是稳重,不苟言笑。”

    “那更没劲!对了,他喜欢你吗?……别害羞,说,再不说那帮孙子又上来了。”

    “……嗯,算是吧……”

    “那他是不是送过你什么特别珍贵的礼物?项链啊,戒指啊,手镯啊什么的……快说快说,他们更近了,马上就冲上来。”

    司空达等人距离已不足十步。

    虞丰年突然坐了起来,高声喊道——“准备……”吓得司空达等人一阵骚乱,呼啦啦又后退了好几步。

    虞丰年站起来哈哈大笑:“司空达,老儿!你爷爷我在这儿坐了半天,你怎么还不上来?你要是害怕,我背过身去!”

    说完,虞丰年转了个身,背对着司空达,把司空达气得脑袋发蒙。

    虞丰年虚张声势,越是如此,司空达越是摸不着头脑——这家伙到底布设了什么埋伏,这也太嚣张了吧!“预备”又是什么意思?

    虞丰年也不理会,背对着司空达,侧脸望着周晨星:“别看他们,说说,你大师兄到底送过你什么礼物?……你这表情,那他是没送过?花送过没有?……也没有?他可真不知道珍惜!

    “男人生活在宋朝享福啊,要是像在我们家乡,男人都是奴隶,围着女人千方百计讨好……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你啊……就是脾气不好,我喜欢温柔的,要不然,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跟蔡南成抢你,他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他也抢不过我。”

    “……”周晨星被虞丰年说得芳心乱跳、面红耳赤。

    虞丰年微微一笑:“怎么,害羞了?你害羞的时候比生气的时候好看多了。这么着吧,如果我们能逃过一劫去,我送你一件礼物,价值连城的礼物!只不过这一劫……难过啊……”

    虞丰年虽然没回头,可是已经听到司空达等人的脚步声。

    他慢慢转过身来,站在了马车上,望着十步开外的司空达和楚成等人,放声大笑。

    “司空达!上次在葫芦峪没烧死你,算你命大,可你头发都烧焦了,还不知悔改,今天又来送死!

    “不过,你他|娘真没用,我们俩在这儿等了你半天,你也不敢上来?怕什么?老子又不会武功,身上也没带家伙,周姑娘虽然会些武功,却是个女流之辈,你怕什么?胆小如鼠的家伙,真给秦桧老贼丢人现眼。快快快,把你那刀举起来,快将老子的头砍了去!

    “还不敢吗?你再不上来,我可骂你八辈祖宗。这么着好不好,你敢不敢上前走三步?你瞧见你面前的那块石头了吗?你敢不敢站上去?只要敢走出三步,站到石头上,就算你是英雄好汉。”

    司空达被虞丰年骂得火冒三丈,他是秦桧手下一等杀手,长这么大谁敢对他如此叫嚣?

    他瞅着三步开外的那块大石头?蹲下来瞅一瞅,难道这下面又挖好了陷坑?不可能,土没动过?

    “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是站到石头上又如何?”司空达心一横,端着斩马刀很警惕地迈出一步,虞丰年高举右手,高声喊道:“一……”司空达又迈出一步,虞丰年再次高喊:“二……”

    他喊给谁听的,藏身在芦苇荡中的岳雷。岳雷早已准备好了,他张弓搭箭,“嘎吱吱——”,弓开如满月,对准了司空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