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直把车辆送到泉州府城门以外,岳雷、憨虎等人转回身来冲大家鞠躬行礼:“众位父老乡亲不要再送啦!我们替虞大人谢过众位父老乡亲!”
谁也不止步,继续跟着走。孙成都急了,这么下去,还要送到临安去啊?
刘飞燕一看眼前这形势,让周晨星、完颜希延、颜如玉都下车,四个人面向泉州百姓说道:“众位乡亲对我们老爷如此爱戴,我们今生铭心镂骨,没齿不忘,告别之际,请受我们一拜。”说着,一齐跪倒在地。
这下子可了不得啦,“呼啦”地一下子,老百姓跪倒了一片,众人泣不成声……就连孙成的眼泪也下来了,他也受感动。这还不是虞丰年本人在此,只是与他的家眷告别,如此官民之情,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城门口的百姓们站在那里依依不舍,大家挥手高喊:“保重!保重!”
……正在这时,忽听后边有人高喊:“夫人留步!”一声喊,使得众人一齐回头观瞧,见一个小伙子扛着葫芦把子,上面插着不少糖葫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到车辆近前。
孙成一瞧,得,这送行什么时候是个完?
“小兄弟,你要做什么啊?”
这小伙子说:“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叫张二狗。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虞大人到泉州府那年,我正在街上要饭。那是一个大雨天,我在人家一个门洞里连病带饿,昏了过去,是虞大人把我救醒过来。知道我的身世之后,又是虞大人派人抚养了我,他老人家拿钱供我吃、穿,给我治病,还给我本钱让我做小买卖。他老人家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虞大人对我的恩情,这一辈子我报不完,我能不送吗?”。
说到这里他冲着车里的刘飞燕说道:“夫人,听说今天您要走,我连夜蘸了五十支糖葫芦,您把它带着,在道上吃它消食败火。”
刘飞燕说:“好,这个糖葫芦我替老爷收下了!”
小伙子很高兴,在车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
车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码头,一家老小上了大船,岳雷、憨虎带了三十名侍卫也都上了船。孙成一看这大船太大了。像海上流动的宫殿一样,十分好奇,招呼手下登上大船。
他不知道。他一登船,命运也就掌控在别人的手里。
……
大船启动。乘风破浪,出海向东。一个时辰以后,已置身于茫茫大海之上,放眼望去,只剩下波涛翻滚的海水。
孙成有些不踏实,在甲板之上看着海水眼晕,下到船舱里,船舱客厅里已经摆上了茶水,岳雷正在等他。
“孙大人,来,喝杯茶。”
“多谢李将军。”孙成在对面坐下,呷了口茶,我们这船往哪个方向开?太阳在那个位置,船头朝向似乎是往东而不是往北吧?”
岳雷一笑:“不错,正是往东。”
孙成一慌:“为何不往北,临安在北边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岳雷反问道:“孙大人,我且问你,圣上接虞大哥家眷进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岳雷把脸一沉:“随你怎么理解,我就是要问你,圣上接虞大哥家眷进京到底为什么?”
孙成只是吏部小吏,心里顿时慌了:“这……李将军……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圣上当然是为了周济虞太傅一家人团聚。”
“大胆孙成!你当我是傻子吗?”。
孙成一哆嗦:“这……李将军何出此言?”
“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来人哪,把他给我绑了!”
从旁边一个门里出来两名侍卫,不由分说,抹肩头拢二臂,把孙成捆了个结实。
孙成完全懵了,心说我来了几天,也没得罪李雷啊。“李将军……你你……你这是何意?”
岳雷也不答话,蹬蹬蹬,上了甲板。侍卫把孙成也押上了甲板,往栏杆上一按,半个身子探到栏杆的外面。孙成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十名随从全都跪在甲板上,身上绑着绑绳。
他们一见孙成,哭成一团:“孙大人,他们要把咱们扔海里喂鱼。”
岳雷一笑:“孙成,你看看海里是什么?”
“海里……海里……我娘哎……”孙成歪着头往海里一看,这一片区域里许多一人多长的大鱼来回游弋,足有数十条。
他没见过这种鱼,也没认识。什么鱼,都是鲨鱼。“李将军,我孙成哪里得罪了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岳雷一笑,走到他的近前,从腰里拽出一把匕首,在他脸上轻轻一划,“唰”,一道血槽,鲜血滴滴答答滴到海里。
可了不得,鲨鱼最闻不得血腥味,顿时全都兴奋发狂,在水里来回翻滚,似乎要随时扑到船上来。更多的鲨鱼从远处游过来,围着轮船等待着轮船上投掷食物。
孙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浑身战栗,尿了一裤子。侍卫一松手,他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李将军,我们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你到底要得到什么?”
“孙成,该问的我已经问过了,我破例再重复一次,你告诉我,圣上派人来接我大哥的家属,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说实话,你就不会死,不说实话,等会鲨鱼就能吃到人肉!说吧。”
孙成稍一犹豫,跪在旁边的手下抢说道:“他不说我说,我说!”
“你也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既然如此,孙成就没用了,来人,把孙成扔进大海喂鲨鱼。”
“是!”过来两名侍卫,一个抬着头,一个抬着脚,这就要往海里扔。
孙成像杀猪一样嚎叫:“我说我说,我知道的比他多。圣上让我们来接虞太傅的家属,是为了把她们作为人质,以防虞太傅有不臣之心,还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