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赵大叔,进来坐吧。”
秦南松了口气,一边把赵志敬迎入草棚,一边心想,对方应该不会从信里看出什么端倪吧?
二人在草棚里面坐定,都没有主动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赵志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说道:“贤侄,你住在这么寒碜的地方,平常没有人来过吗?”
秦南不疑有他,直道:“没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噢,还有它。”
秦南指着地上的山狐,把赵志敬吓了一跳。
赵志敬点了点头,说道:“噢......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居然拿假信来蒙骗老夫,还好秦泰兄早有算计,要不然就被你戏弄了。”
赵志敬陡然站起,撕破脸皮,他并没有发觉那信是假的,而是秦泰早有算计。
他之所以要询问这些日子有没有人来看过秦南,目的就是怕秦南结交了什么朋友之类的,沾亲带故,最不好解决。
小山狐在地上拼命地大叫,对这个赵志敬张牙舞爪,明显它是预料到了危机的,可就是不会说话。
秦南缓缓站起,刚才他没有看出小山狐的预警,还引狼入室。
现在这个赵管事堵在门口,他想跑出去都不可能了。
秦南还没想到办法,赵管事便已经一拳打来,这一拳力道很大,足以把秦南脑袋打碎。
可见这个赵管事,最少也是武师高手,可以释放武魂的。
秦南一脚踹翻草棚的墙壁,关键之时冲了出去,草棚随即坍塌,成为废墟。
“好小子,有两下子嘛。”
赵管事从坍塌的草棚里面跳出来,掀掉头上的稻草,对秦南冷笑道。
秦南一步步后退,知道不能和赵管事硬抗,他绝不是此人的对手。
“主人,让他靠近,我可以对付他。”
秦南接收到一缕意念,是来自长生锁之中的奴仆,听得出来他很饥渴,已经闻到赵管事身上的气血。
只见赵管事说完,立刻便是一掌劈下。
秦南眉毛跳了两下,不动声色,假装准备反抗,待赵管事肉掌接近,猛然用胸口顶了上去。
“嗯?怎么回事?”
赵管事意识到不对,秦南主动拿胸口贴上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气,竟然如流水一般被抽走。
同时,他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一座恐怖的地狱,深邃如海洋一般,里面充满了无尽毒火,以及数不清的冤魂野鬼,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颤抖。
“好吃,好吃,真是可口美味的血气,好久没有遇到这么鲜活的大肉了......”
长生锁之中,传来奴仆欢喜的叫声,看来他早已饥渴难耐了。
“啪。”
秦南只觉面前血光一闪,定睛一看,竟然是那赵管事,左手并掌为刀,齐根劈断了自己的手臂。
随即,赵管事猛的跳出十米开外,捂住自己的伤口,一脸惊魂不定,骇然道:“若非老夫修炼的是佛门武经,关键时刻点醒自己,只怕今日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好小子,你够歹毒,你等着,老夫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他也是个当机立断之人,为了活命,狠心牺牲一条臂膀。
说着,赵管事的身躯几个起落,跳入一簇草丛之中不见了。
秦南知晓厉害,赶忙追了上去,如果让此人逃脱,那么他就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秦南沿着血迹跟踪,追了七八里,可惜,血迹忽然没了,那个叫赵志敬的管事,硬是逃走了。
赵管事虽然没死,但断了一条手臂,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是无法恢复过来的,而且就算恢复了,实力也要大打折扣,如此一想,秦南总算安心了一点。
遗憾地回到住处,秦南处理掉血迹,把赵管事的断臂扔出去喂野狗。
接着,他一个人忙活,把完全坍塌的草棚支了起来,现在他只能住在这里。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了,秦南忽然收到奴仆的意念,让他迎合沟通。
奴仆也遭受过暗算,是秦南的母亲银纱公主,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它封印到长生锁中,以遗物之名,寄生在秦南身上,才有了他的今天。
而如今,奴仆的实力早已不复当年,近些日子虽然也有所恢复,但只能单方面传递意念给秦南,秦南的意念却传不过去,除非秦南神魂离体,在这边接应他。
这也可以解释为,他们根本没有在一个平行世界之中,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长生锁,便是充当了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媒介。
或者,也可以说是秦南的修为太低,尚没有资格去触及那个世界。
秦南躺在床上,逐渐进入梦乡,他又找到了那个感觉,从高处坠下,猛然间,灵魂离体。
现在,感知力提升无数倍,长生锁里面传来的意念,比在外面清晰得多了。
灵魂很怕阳光,因为阳光来自太阳真火,就像太上老君的照妖镜,对灵魂有克制效果。
有阳光的地方,灵魂看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跟瞎子似的,而且会有灼痛的感觉,时间一长,灵魂就自己散了,等于就是死了。
灵魂只要不晒到太阳,便是不分昼夜,即便是在漆黑的夜晚,也能把周围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再细微的声音也能捕获听到。
甚至,秦南能够看到别人的灵魂,就悬在头顶上,有些人灵魂牢固,那是正常人,健康的人。
至于生了病的人,病情越严重,灵魂就越松弛,随时都可能离体而去,那种情况,灵魂一旦离开,就不可能再回来了,除非使用秘术进行召唤。
就连地上的小狐狸,秦南都可以看到她的灵魂。
没错,它是女的,一个小女孩,此时正乖乖的躺在地上,两个黑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秦南。
她并不害怕秦南的灵魂状态,反而觉得很正常,这间草棚里唯一让她感到害怕的东西,是秦南的长生锁。
“主人,都怪我,如果我有当年万分之一的能力,就有一万种方法来杀死他,更不会让他逃走,也不会有他猖狂的份?只可惜......”
奴仆愤愤不平,他也明白,赵管事负伤逃走,是祸根深种,对方搞不好会回来报复。
“不要过分计较此事,既然已经发生,自责也没用,不如想想办法如何对付他。”
秦南说了一个事实,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任何责备都没有用,想办法进行补救才是王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打算助你提升修为。”
长生锁之中,传来奴仆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