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想要蛋吗?

目录:御女仙尊| 作者:石人河| 类别:玄幻魔法

    第七十六章想要蛋吗?

    龟背雪峰之外,云层之中。

    一艘战舰悬浮当空,隐匿云中。

    战舰甲板上,崔天哲还在小酌美酒,脸上已经有了三分红润,嗓子里哼着秦楼楚馆里一位吴越籍名娼谱写的小曲《侬倚望江南》。

    悠哉游哉,不像个百姓父母官,倒像个真正的活神仙。

    他抬头朝站在船头的郡丞看了一眼,后者正在远远望着雪山谷,右手拇指不停地在中指、食指、无名指的关节上跳来跳去,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他微微一笑,对于这个副手,崔天哲还是很满意的。

    而那位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白王朝则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留在船上当人质的邢法,脸上的威胁之色却已经是路人皆知了。

    这个义子白王朝还是了解不少的,为人虽然踏实,但不够聪明,不够沉稳。可是今天却不同,在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目光威胁下,他竟然还不屈服。

    这让白王朝真的很意外,也很担心。

    难不成那温文有什么手段,根本没有去找什么鬼物,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这儿,白王朝就开始有些心虚了。

    如果温文真的跑了,崔天哲这伪君子定然要打邢法兄妹俩的主意,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崔大人,这温文去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回来,您说他会不会?”白王朝还是忍不住问道,声音沙哑低沉,谁听了都会觉得不舒服。

    崔天哲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举杯喝酒、哼着小曲儿,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起自己在青楼里包下的那位来自吴越之地的小娘。

    想着想着,他不仅哼,而且还唱了起来,学着娼妓的调调,掐着兰花指:“天上月,遥望似团云。夜久凭栏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这调调邢法听在心里,心中叹了一声:“饱食思**,酒后乱性的道理一点都不错。真没有想到,这崔大人不是书生出身,竟然也流连于那花酒春风之地,看来不管是不是文人,骨子里都一样。”

    “只不过一听这位娼妓就算不得什么名角、红牌,看这填的词就知道水平不咋的。”

    他刚这样想着,却见骑在少女肩上的侏儒缓缓来到邢法身边,裂开嘴巴,露出土黄色的大牙,皮笑肉不笑道:“邢法,你要是说出你跟温文的计划,我保证不杀你妹妹,可以么?”

    闻言,邢法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张自己曾经称作义父的脸:“干娘,您说得可是真的?”

    听到“干娘”这个称呼,白王朝先是一愣,继而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急着找死啊!”

    本来邢法以为白王朝是个货真价实的男性,只不过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贪恋美色罢了。

    可是后来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她的本体并非侏儒而是身下的少女,当然因为怕犯了她忌讳也没有改口。

    现在既然已经跟这人撕破了脸,那还有什么顾忌,原本认她做“义父”,发现其是女人之后,自然只能叫“干娘”了。

    邢法淡淡看了白王朝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本来你就没打算让我活过,还怕我骂你?

    白王朝不愧是老辣,变脸比老天变天还快,瞬间就又挤出一丝笑容:“邢法,我的好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把温文跟你的计划说出来,我就一定不会伤害你妹妹。”

    “好,我说。”邢法认真点头道。

    白王朝两眼放光,就连崔天哲刚举起的杯子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邢法。

    这孩子,也太憨了点吧?

    “温文跟我的计划就是……”邢法似乎生怕白王朝听不清,一字一句道,“我在这老老实实地等着他。”

    是的,邢法很憨很实在,说得都是大实话。

    崔天哲笑了,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下。

    而白王朝显然对邢法这个回答不满意,在他看来,温文怎么可能没有阴谋,一定是这该死的邢法不肯说!

    “若是今天温文回不来,看我不一刀一刀地把你活剐了!”

    白王朝恶狠狠地道。

    其实,他这句话是想一箭双雕,将自己与邢法的矛盾激化,如果温文若是逃跑了,自己有足够的筹码不至于把邢法兄妹让崔天哲给抢去。

    “那我如果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把你自己活剐了?”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玩味的声音从船头传来。

    白王朝回头一看,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温文,又是何人?

    虽然此时此刻的温文浑身有些狼狈不堪,身上伤痕累累,大汗淋漓,脸色更是苍白无色。

    白王朝看到崔天哲、马脸郡丞陈松涛看他的眼神有些玩味。原来这些人方才就知道温文很快就会回来,却以一种看戏的态度把白王朝刚才的心机看作是一场表演——华而不实。

    不知道为什么温文这种样子,竟然让有磨镜之癖的白王朝突然觉得似乎温文有些男人味儿,很性感。

    侏儒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下少女眼睛随之睁开,呆呆地看着温文,似乎只要温文愿意她此刻就会为其献身似的,早就忘记了刚才温文的出言不逊,更没有注意到,小狐狸并没有跟温文一同回来。。

    “哟,温贤侄,恭喜你大功告成,怎么样那鬼物实力如何?”

    崔天哲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朝温文笑道。

    “哎哟,哎哟……诸位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要补充点灵力……哎哟……”

    温文再度上演高超演技,配上从钟离貌才和花花和尚那里偷师而来的大忽悠之术,那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疼,真像是个已经脱力甚至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重伤垂危之人。

    跌跌撞撞中,温文“吃力”地朝崔天哲走去。

    包括崔天哲在内,所有人都在纳闷,温文到底想干什么。

    前者更是实在看不下去,灵力在指尖一绕,形成了一缕灵力绳索。屈指一弹。

    那绳索瞬间将温文拦腰缠住,慢慢地发力,帮助温文快速来到其身边。

    可是温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对于鬼物根本一字不提,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特别是看到温文伤成这个样子,都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知,温文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很不文雅地直接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狂吸。

    咕,咕,咕。

    只需要三口,温文就把一壶酒全部喝光。

    骂了一句“这破酒真他娘的难喝”之后,就直接盘膝而坐,开始认真消化酒里蕴含的灵气。

    崔天哲、白王朝、陈松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是一脸无语,但都没有说话。人温文都表现得这么可怜了,让他恢复一下,他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少天了。

    其实,温文的星元之力已经在那个小白脸口中的“阴魂洞”里基本恢复了个大概,但是一身灵气却迟迟不能恢复,便打起了崔天哲这壶酒的主意。

    毕竟多一点力量,逃跑的时候就多一分把握。

    过了半袋烟的功夫,温文终于收功,脸上恰如其分地闪过一丝歉意,朝崔天哲道:“崔大人,小子实在是身负重伤,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后者脸上接连抽搐,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笑道:“无妨,这会儿贤侄可以将你的所见所闻跟我等讲一遍了吧?”

    咳咳……

    温文先清了清嗓子。

    脸上瞬间就挂上了苦涩的表情,那表情让人看了之后,都忍不住觉得自己嘴巴里都是苦涩的。

    “我在那山谷中寻寻觅觅,循着罗盘指示的方向找去。先是遇到了一位翩翩公子哥,和他那十个小娘子一边打情骂俏,一边捉一只‘九香真元虫’。偷听他们的对话,我这才找到一个洞口。”

    “好家伙,那洞口是黑烟缭绕,遮天蔽日,我当时看了就知道,这洞里肯定不是什么凡物!”

    温文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各种各样的手势,绘声绘色,将几人都吸引住了。

    “果不其然,你们猜,温小子我在那洞中发现了什么?”

    温文郑重地扫视了在场所有人,那模样就跟一位有经验的说书先生似的。

    “什么?”邢法不知是不是被温文带入了情景之中,很配合地问道。

    “一条寒冰鬼蛟!”

    嘶……

    “此话当真?!”崔天哲与白王朝同时开口道,温文能从两人眼中分别看到犹豫和退意。

    温文没有注意的是,一直都是风轻云淡、面无表情的马脸郡丞陈松涛就在这时,猛然盯着温文。

    “更让小子没有想到的是,这条寒冰鬼蛟身边,竟然有六颗蛟龙蛋!”

    “原本啊,小子我就想啊,这鬼蛟本是鬼物,怎么可能产下龙蛋呢?可偏偏,它就下了,而且有的蛋都孵化了!”

    闻言,崔天哲与白王朝相视一眼,将信将疑。

    陈松涛脸上闪过一丝玩味。

    “我就想啊,鬼蛋应该是死蛋,怎么可能腐化呢?小子我,再仔细一看,原来在那寒冰鬼蛟的巢穴深处,竟然有一口特别不同的灵泉!”

    紧接着,温文七分真三分假地描述了那口泉井的模样,以及镇压在那泉井之上的水蓝色水晶。

    此时此刻,陈松涛脸上闪过了些许疑惑,突然开口打断了温文:“你可有把那水晶取下来?”

    “别打岔!”温文跟训斥熊孩子似的,皱眉凶道。

    说着,温文从袖中取出了雪花形状的两块冰晶,一块儿给了崔天哲,一块儿递给陈松涛。

    白王朝见状,自然屁颠屁颠的跑到陈松涛那里,花言巧语将他手中的冰晶讨要了过来。

    “这就是那水晶?”崔天哲一边把玩着,问道,他并看不出任何东西。

    “这个是那水晶附近的副产物,那玩意儿温小子我倒是想要去偷偷拿下来,可谁知,那寒冰鬼蛟就在这时候,醒了!”

    温文无奈的向大家展示了一身破烂的道袍,道:“再往后的故事,诸位应该能猜得到。”

    此时此刻,白王朝几人都在努力研究着那两块雪花冰晶。

    这冰晶,自然不是那块镇压着泉井的水晶,而是被丁卯玄女冰封的粘腻泉水。那些流淌出来的泉水冻结成冰后,温文觉得浪费,就一块块全都割下来收了起来。

    这两个雪花的形状的冰晶,却是温文为崔天哲和白王朝“特制”的产品。

    “我看你们上钩还是不上钩!只要上钩,一定时间过后,这些冰晶就会融化,吸引鬼物来袭,看到时候你们不被鬼物给吃了!”

    温文扫视着崔天哲两人,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