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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储策马在大街上来回疾驰,靠着精湛的马术和自己高亢的声音,增加着压倒对手的气势。
“好好想想吧,法兰西的人民们!整场冲突充满了各种诡异。你们曾经在游行示威之前向政府保证过,绝对不会进行武装起义,也不会进行各种各样的暴乱。”
“而政府也在今天保持了最大的理智和克制,军营的大门一直紧闭,警察甚至都没有主动和你们发生接触,而只是远远的观望!”
“请你们冷静的考虑一下,今天早上游行刚刚开始的时候,政府的警察到底有没有骚扰过你们?到底有没有袭击过你们?”
“绝对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请问为什么冲突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呢?到底是谁打响第一枪的?到底是谁刺下第一刀的?到底是谁引发了这场战火?”
“我现在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事实的真相,因为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我没有时间去寻找证据,但是请你们通过常识来考虑下,现在巴黎发生内乱,发生几十万人的严重冲突,最后笑的人是谁?”
“一定是法兰西的敌人,一定是我们民族的生死大敌!”
“能不能做这样一种假设?也许今天的所有冲突都是一场误会!更也许今天的所有冲突都是敌人有预谋的挑唆!”
“不是不可能的,在战争中敌我双方各种卑鄙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好好的去想一想吧,我们双方都可以进行仔细的盘查,你们去调查调查你们的内部有没有陌生的面孔,而我们也会仔细的核查警察系统里面有没有可疑人物。”
“冷静是解决冲突的唯一方式!”
欧仁.波拿巴在马背上举着拳头,高声的呐喊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种就是狂热的继续战斗,让冲突越来越升级,最后变成一场不堪的屠杀,让鲜血染红整个巴黎街头!到最后杀一个两败俱伤,让敌人在一边看笑话!”
“而另一种方式就是立刻冷静下来,双方共同下停战令。不要陷入冤冤相报的怪圈之中,不能让流血事件继续扩大!”
“要知道今天死的人不光有警察,也有你们的朋友!双方都会有损失,都有人丢掉了性命!”
“站在大街上,你们是冲突的双方!可是回到家里去,你们也一样都是普通的法兰西公民!你们也有父母、妻儿,有自己的家庭,难道你们就愿意让更多的悲剧上演吗?”
“先生们!请不要忘了,我们都是法兰西人,我们是同一个民族的亲人!就算我们之间有冲突有矛盾,但也不至于到生死相搏的地步吧!”
“到底有多少妻子会在今晚守寡?有多少孩子会在今晚痛哭流涕?你们非得要让这些人间悲剧越来越多吗?”
“冷静、理智和爱终将能够化解这一切!如果你们相信我,可以把维克多.诺瓦的棺木交给我,禁卫军的骑兵营将作为护卫,一路护送棺木前往拉雪兹神父公墓!”
“你们可以派出不超过一千人的代表来参加葬礼。剩下的示威人群请迅速回家!而我也会克制政府的警察停止镇压,我还可以控制住全城的军营,让军队继续沉默。”
“这就是我的诚意!何去何从,三分钟之内请给我答复!”
香榭丽舍大街上,一片沉寂。谁都没有想到,王储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套有理、有利、有节的言论出来!
人们仔细的想一想,这一场冲突中还确实有无数的诡异之处。没准儿王储的判断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瓦尔兰和杜瓦尔趁热打铁,激动的在人群前挥手高喊道“冷静,请大家冷静!大家仔细想一想,如果政府真的要镇压咱们的话。现在军队早就开到大街上了,可是直到现在,只不过是警察和我们发生了一场场的冲突而已!”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为什么咱们这支队伍,咱们这支人数最多的游行示威队伍,却从始至终没有发生过一次袭击事故?”
“这是为什么呢?如果敌人想对咱们镇压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们这支核心队伍?打败了咱们,抓住咱们所有的首脑,这一场游行示威活动自然也就被压制住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放过了?为什么他们只是在外围,和支援兄弟发生冲突?”
“也许真如王储所言,咱们双方里面一定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鼓动!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先生们!法兰西正在多事之秋,我们现在不能做亲者痛仇者笑的傻事啊!”
运动的组织者们,这些工会首脑们开始苦劝,现场游行示威的工人们,纷纷有些动摇。
而就在这个时候,西方突然跑来了一群娇小的身影。仔细一看居然是一群穿男装的女人。
“是路易斯.米歇尔!妇女俱乐部的主席!他不是负责荣军院附近游行工作的吗?他怎么跑来了?
“瓦尔兰.杜瓦尔……我带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气喘吁吁的路易斯.米歇尔,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喘气,就像一只虾米一样。
“我发现……我们妇女公会发现……发现了好多陌生人……混进了咱们的游行队伍之中……他们企图趁乱袭击警察……”
“是我们妇女俱乐部的……成员……发现了诡异之处!我们立刻行动,开始准备捉拿这些不明身份者,可是最后还是让他们逃了,只做到了两个活口……”
“现在……这两个俘虏已经押送过来了……”米歇尔一边倒气一边汇报紧急的情况。
王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在马背上大声喊道“听见了没有?果然我猜的没有错,这次行动一定有敌方势力渗透了进来,我们都被利用了,是这是敌人的阴谋!”
就在这时候,从队伍的西南方,乱哄哄的跑来了一群人。
“那两个俘虏死了!该死的王八蛋,那两俘虏居然死了!”
米歇尔一听勃然大怒“你们说什么?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管吗?你们怎么办事儿的?”
“领导,不是我们不小心,这两个人是服毒自尽的,你们快看尸体我都抬过来了!他们,满嘴流的都是腥臭的黑血。”
很快,两架担架抬着两具尸体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瓦尔兰走上前去,撬开了死尸的嘴,一股黑血从口腔里流了出来。
“该死的!毒药藏在他们的牙齿里面,这两个混蛋一定是受过高级训练的间谍,他们宁可服毒自尽,也不给咱们口供!”
“上当了,我们果然上当了,我们,被敌人利用了!他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如此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