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念头驾驭着万毒元神喷出一口毒瘴,却见毒瘴隐隐有脱离雾状的迹象,有几分向流光靠拢的意思。
许七取出一柄质地一般的飞剑,驾驭着万毒元神向飞剑上喷出一口毒瘴。
飞剑质地虽然一般,但也是符咒封进了阵法法力,由仙派手段炼制过的,有几分灵气。但毒瘴在飞剑上一卷,飞剑中的那一点灵气转瞬间便被毒瘴化去。
转眼间,飞剑中灵气尽散,剑体坑坑洼洼,看着惨不忍睹。这仙派手段祭炼过的飞剑被毒瘴一卷,也就勉强比寻常铁匠手下打造出的兵刃好上一线。
许七与人放对时最为忌惮的,就是飞剑刺杀之术。落宝金钱虽然能收取飞剑法宝,但一起一落只能收取一样,遇见飞剑法宝众多的对手就不好运用了。
万毒元神的毒瘴能化去飞剑灵光,于许七而言是极有用处的手段。
日后再遇到炼剑有成的对手用飞剑刺杀之术,许七便能以毒瘴拦住,无形间压住他一半的战力。
收了万毒元神,许七运起魂魄内视的法门,静观魂魄。
《万象天魔心景》这门天魔手段,根底上还是一门观想手段,是在心化自在天子魔之内观想出一个心景世界。等到将这心景世界不断完善,心化自在天子魔又足够强大时,便能将心景外放,将心景世界投影到现世之中。
对手若不能分清心景世界的真伪,便要被心景世界所掌控,一切心景世界中的幻想于那人而言都立刻成真,生死只在许七的心念转动之间。
修炼到最高层次,不管对手是否被心景世界所掌握,投影到现世中的心景世界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无论是否会被心景世界掌握,心景世界中的手段发动时,都要受到伤害。
到了这一步时,除非在落入心景世界之前就远远逃去,或是有裂开虚空的手段,否则便只能在这个规则由许七定下的心景世界中和许七分个生死。
但想要修到最高层次,就要将心化自在天子魔修成大自在天魔。只有如此,才能在现世中投影出一个真实的心景世界。
但要修成大自在天魔,可是千难万难,所需要的魂魄数量更是天文数字。许七现在神魂都没能成就,这种事情暂时不用去想。
许七以魂魄化为心化自在天子魔,按照《万象天魔心景》的法门暗暗观想,在心中观想出一片天地。
魂魄中猛的一跳,许七便在心中观想的这片天地中显出身形。
这片天地有百丈大小,地上尽是龟裂焦土。
在这天地之间,站着一个摩天接地的巨人,腰挎长刀,两手中分别托着一团赤红真火,一团青白雷光。
真火雷光化出滚滚雷火,在天空中交缠融汇,天空中便尽是滚滚雷火。
《万象天魔心景》缩观想出来的心景世界没个定性,各人观想出的心景世界都不相同。这是因为各人的意识、习惯、手段不同,在观想时影响到心景世界的形成。
许七看看那摩天接地的巨人,这巨人竟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没半点差别。
看着摩天接地的“自己”,许七暗暗的自嘲:“这样一看,倒还真是有点不可一世的老妖的风范。”
现在只不过是刚将心景世界观想出来而已,离着能够心景外放还远的很。眼下许七还要一点点的将心景世界完善,观想心景世界中的每一处,使之变得更为真实。
这是个水磨工夫,一时间难以完成,许七也不急在一时。他细细观想心景世界中的每一处,将之变得更为真实。
正观想着心景世界,许七却感应到赤阳子走入大殿。
吞噬五十团精纯魂魄之力后,许七感应之力变得极强。即便是魂魄内视,也能感应到外界变化。
停住了观想,许七睁开双眼,看着走入大殿中的赤阳子,问道:“赤阳道长有事?”
赤阳子下意识的望了望许七的双眼,一看之下,却让他心神震动,面色苍白,手中拿着的东西都险些掉在地上。
看到许七双眼的时候,赤阳子觉得周围天地一变,仿佛从这大殿中离开,进入了一个另一个世界。
那世界中,无星无月,天空中雷火滚动,脚下土地片片龟裂,仿佛末日一般。
而许七身后,则站着一个摩天接地的巨人,手中分别托着一团火光,一团雷光,好似手托日月的妖神一般。
赤阳子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一见之下,心中震荡。
而在一晃神之后,大殿依旧是大殿,也无滚滚雷火,更无摩天接地的巨人,只有在大殿中打坐的首座。
但赤阳子可以肯定,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错觉。
虽然知道首座修为极高,手段不是常人所能料想到的。但一见之下,赤阳子仍旧忍不住心中震撼。
“怎么了?”许七见赤阳子神色古怪,皱眉问道。
他无意运用《万象天魔心景》,但眼是心门,许七收去这手段时,余力便从双眼中泄露。他自己没个感觉,自然不知赤阳子为何如此。
注意到自己失态,赤阳子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首座修为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何以见得?”
赤阳子将自己看到的照实说了,一脸的向往:“这样的事情,贫道闻所未闻。首座所修的法门,实在高妙,境界实在高深莫测。”
“原来如此。”
许七也不多解释,打住了这个话头,向赤阳子问道:“道长为何事来找本座?”
赤阳子这才记起了自己所来为何,连忙将手中拿着的册子呈上,说道:“首座,各派首座已经交上了门下弟子的名册,都在外面等着。”
许七往殿外一看,才发觉天光大亮,已经过了一夜时间。
那些门派的首座做事倒也有效率,这么快就将门下弟子的名册交上来了。
接过册子,许七草草的翻着,向一旁的赤阳子问道:“这些门派中可有杀害过常人的门人弟子?这些门派首座,可都做了处置?”
赤阳子面色颇为凝重,说道:“根据各派首座报上的人数计算,总共有九十三人,也都记录在这些册子里……贫道多事,检索之下发现这九十三人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先前那些被首座除名的门派的门人。属下愚昧,觉得这事情里……”
许七看看欲言又止的赤阳子,问道:“觉得有人借着这件事情,清洗门派?”
按照许七的吩咐,那些被许七杀了门中首座的门派,都被这几个门派瓜分了。不仅基业,连带门中的弟子,也都被各派收入门下。
在许七看来,这种针对被瓜分门派中不安定因素的清洗,是必然的情况。正如许七不会允许有超出自己控制的势力在南疆存在一样,这些门派的首座掌门,也不会让怀有二心的人留在门派中。
各派首座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在许七的意料之中。
赤阳子被许七说破心中所想,点头道:“的确如此。”
许七笑道:“这种事情,在情理之中,倒不奇怪。他们这样上报,也由得他们,也不用去管。那是他们自己的门人弟子,如何处置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且冷眼旁观,将这些运用手段的……智谋出众者,暗暗的记下便好。”
许七对这些门派之间的争斗都不关心,何况这种门派之中的清洗?
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南疆,让这些门派融为一体,不将毒瘤清除掉怎么能行?
与其以外力压制,不如冷眼旁观,任由毒瘤自己发作。而后将这些毒瘤一举清除,来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这些门派的首座会玩清洗门派的手段,许七要建立一统的南疆,又怎能不会用这手段?
赤阳子从许七的话中听出了异样的味道,也知道自家首座谋算长远,必有计较,也依言而行。
将那些册子交还给赤阳子,许七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本座去见见这些门派的首座们。”
走出大殿,许七便见殿外站着十数人,都是各个门派的首座、长老,正恭恭敬敬的等着。
见许七来到,众人齐声道:“见过首座。”
现在臣服于许七,不管众人心中是否心甘情愿,这一声“首座”都是叫定了。
“诸位做事倒是够快,本座很是欣慰。”
转过来,许七对赤阳子问道:“那七枚玉符呢?”
赤阳子愣了愣,摸出许七交给他的七枚玉符,拿在手中。
众人下意识的往玉符上看了看,都不知道这玉符里是什么东西。
向众人示意了一下,许七说道:“这七枚玉符,记载着那已经除名的七个门派密不外传的修行功法,还有各种手段。诸位得了那些门派的基业,想来应该没得到那些门派密不外传的修行功法吧。”
许七这话不错,因为门派的根本功法,只在掌门和几位长老心中记着,除此之外再无记载。
场中众人虽然各占了一个门派,但却没能找到被占门派半点根本功法的记录。能找到的所谓“秘传功法”也都不稀奇,没有多大意义。
而许七一出手,便是那七个被灭门派的根本功法,以及各种手段。
场中众人多是金丹修士,自然不会改修别的门派的功法。但将其他门派的功法拿来参照一番,补足自家门派修行功法的缺陷,却是大大的好事。
至于那些修行手段,也可以拣选着修炼几样,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