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划船的活儿就交给我大力,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坐着吧!”赵力招呼赵昊坐下,自己拿起船桨在船尾卖力划动。
赵昊觉得这赵力,倒是个直率不羁的汉子,心中连带对三人都颇有好感,心中的警惕也卸下不少。
现在四人上路,就算一路上遇到伏击困难,也能互相帮一把,接下来的行程会容易很多。
随后,赵昊又回忆起刚才烟斗老汉,使出的手段当真让他大开眼界。
使烟斗是吧,等我以后厉害了,把覆雨翻云里的范良极逮过来,让你和他玩玩烟斗。
河岸极宽,加之几人无人会操使小船,所以只得以蛮力不停的让船逼近对岸,所以速度也慢了许多。
也是赵昊刻意拉近与三人的关系,期间谈天说地,几人的关系迅速上升。
“几位都是拥有音道天赋之人,我这里有本音律小籍,诸位可以相互传看一下,并为我解惑。”
赵昊将令狐冲赠予的音律小册传于三人观看。
三人首观这等与当世风格完全迥异的音律,自是被吸引进去。
小册从衡山派掌门莫大的潇湘夜雨,到任盈盈与绿竹翁撰写,再到最后曲洋与刘正风所著笑傲江湖,令狐冲可谓将笑傲江湖中所有所知所见音律都记录在册,交予赵昊。
三人看到迥异新奇的音律,忍不住轻声哼唱起来。
“看来三位兄弟对这本小册很感兴趣啊?”
赵商无不点头,道:“昊少这本音律典籍,可比齐氏皇宫中那些珍品还要贵重。这上面的音律小调,我们兄弟几个闻所未闻,可谓是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赵昊见几人对这本小册无不喜爱,遂道:“正巧我不通音律,这本小册留在我这里只会明珠蒙尘,不如趁今就转手赠予三位,也不负原主人一番心意。”
“这怎么行!”赵羽一本正经道,但是手中小册捏的紧,怕是心中纠结万分。
赵昊摆手道:“各位可别觉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将小册赠予各位,我也是有个要求的。”
赵力拍了拍胸脯,豪气道:“昊少有什么要求请说,但凡我们兄弟能完成的,绝不推辞!”
赵羽与赵商两人也点点头:“大力所说,就是我们所说。”
赵昊搓搓手:“想必三位刚才也看过,整本乐谱都乃稀世之作,我想三位教我音律,教我弹奏最后一曲笑傲江湖!”
“只是如此?”三人有些难以置信,还以为赵昊会提什么难办的要求。
赵昊笃定的点点头,“就是这样!”
笑傲江湖,自从令狐冲决定传授他音律,赵昊就想学这首曲子了。
这一曲,走江湖,以及一位旷世伴侣,江湖无憾,人生无憾矣!
所以既然一定要学音律,那这笑傲江湖必不可少。
见赵昊表情不似作伪,三人只好怀着天上掉馅饼的忐忑与内心极度的兴奋,恍恍惚惚的上了岸。
“昊少为何提出这个要求,如果是寻秘籍或者办事,我兄弟三人还会觉得这是个交易。而现在,总感觉占了天大的便宜。”赵羽道出了三人心中的疑惑。
赵昊却摇摇头,悠然道:“我学音律,本就是因为一门剑法。只因要学这剑法,就必须先学会音律。而整本乐谱中,我唯一在意就是最后潇洒不羁的笑傲江湖。教我音律传我乐谱,我要的都得到了,何来占便宜之说。只是赵昊与三位相谈甚欢,借此机会交个朋友罢了。”
“那我们三人就交昊少这个朋友!待此次比试结束,昊少随时可以来留音轩学习音律。”
因为赠送乐谱的关系,四人的关系一下子从萍水相逢到知己相交。
四人上了岸,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加快脚程,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蒙蒙亮,需要他们尽快赶到白虎涧。
不知是四人齐行缘故,还是考验在莫愁渡时候就已经结束,总之一路上赵昊再没遇到任何阻碍,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了白虎涧。
四人来到白虎涧的时候,其余所有选手都已经到达。
“赵力,你们怎么这么慢?”
“嗨,别提了。赵羽喝茶误事!”赵力解释着,一脸恨其不成器的样子。
赵羽一听可就不乐意了,“明明是你吃酱牛肉误事,还把锅甩到我头上来。”
就在两人开始争执不下的时候,赵书恒出面道:“既然都到了,那我们过去看看比试内容吧。”
听到比试,两人都互让了一步,以正事为重。
白虎涧,顾名思义,相传古时候樵夫上山砍柴,无意见到一头吊睛白虎一跃而起,跳过十丈来宽的山涧,是以为仙人座下灵兽,故此无名山涧被称作白虎涧。
故事真假因时间太久已不可考,但这白虎涧山涧,却是真的出奇的险峻。
十丈山涧,寻常武者也难以横渡。
不知谁在什么时候,以高强手段,在山涧两头栓了一根锁链,将山涧两处联系在一起。
虽然终于有了一缕的联系,但对于寻常心生恐惧或是基本功修炼不到家的人来说,横渡十丈铁索,亦是一件于心于身的难事。
二十五人到达山顶,一条玄黑铁索横通两岸。
山顶有云雾缥缈,只能依稀辨得铁索通向白云里,看不见涧下,亦见不得对岸。
众人面面相觑,并不知指引要求。
但通过这铁索横链,现下看来却是必然。
“那我先来罢。”
赵书恒从众人间走出。
前途未知,危险未知,身为第一,此刻自需要他以身犯险。
赵书恒毫不犹豫,山巅吹得衣衫猎猎,扬起身姿落在铁索之上。
随着风一上一下微微摆动。
望了一眼云雾缭绕看不真切的山对头,赵书恒深呼一口气,随后脚下如风,似缥缈在世的仙人一般,优雅出尘的没入在云雾中。
众人皆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
一息,两息,三息,四息,五息……
对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这五个呼吸的时间,对所有人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安全到达,这里没事。铁索上沾有水汽,落在上面湿滑,诸位过来时候请小心些。”
从云雾深处传来赵书恒的声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望着深不见底的山涧,稍有意外便会粉身碎骨,竟无一人敢再试。
赵昊见状,站到前头:“既然大伙儿谦让,那就让我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