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自东汉以来就是大汉朝钱粮之甲,可是自黄巾起义之后,战事四起,大汉朝的家底被拖垮,国库告竭,内库吃紧,偏偏王芬在冀州又因天灾因**要求减免赋税,开始灵帝同意,可国库的一再吃紧,让灵帝无法再放任冀州一再的赋税减免,直到这个时候,灵帝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冀州并没有兵灾天灾,王芬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养私兵,可到了这个时候,王芬在冀州已经尾大难除了,好在王芬尚没有实力揭竿而起去造反,这给了灵帝喘息的机会,除了三郡乌丸之乱和羌人之乱朝廷分别派出了岩朗与北军外,再也没有动用任何军队,而省下来的钱粮,就是为了要夺回冀州,夺回大汉朝的钱粮大州。
为此,灵帝不惜冒着自身危险,更不惜冒着满朝文武的连番死谏,甚至给他扣上的昏君帽子,可这么多年来,扣在他头上的昏君帽子还少吗,灵帝不在乎,不在乎世人对他如何看待,不在乎后世史书如何评述,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收回冀州,不然,大汉朝迟早要被西北的羌患拖垮,而一旦收回冀州,有了冀州的赋税,一切难关势必就会迎刃而解。
其实今年庙堂之上弃凉州之风又起,甚至连大将军何进都赞同,老祖宗交给自己的天下,自己上位数十年非但寸土未得,还要放弃凉州,灵帝如何能答应,而深明其心意的一众中常侍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拒绝弃凉州,甚至还要克服困难夺回凉州。这让灵帝大为欣慰,而蹇硕更是当庭提议由大将军亲自带兵入凉州西击边章、韩遂。
灵帝要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决心。不弃凉州的决心,当庭赏赐何进兵车百辆。虎贲斧钺命他出征。
而深知大汉朝一连剿除羌患失败,自己这次前去也一定会灰头土脸的何进便借了个幌子拖延时间,不过虽然大将军没有立即去西凉平叛,可天子却迫不及待的要收服冀州了,而随行的领军大将自然是最近在雒阳,在皇宫之内最被他宠幸的小黄门,西园八校尉之首的蹇硕了。
而此时的冀州,虽然恢复了对朝廷的三层赋税,可暗地里的布置却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再加上灵帝一直以回乡为口舌,王芬自然乐得等灵帝自投罗网。
不过王芬在雒阳也有暗探,虽然灵帝对外宣称七月份离京回乡,可六月份就带兵离京了,王芬立时就紧张起来,可是他却不能先发制人,现在出击,就算打败了蹇硕又能如何,灵帝只要还在。一旦逃回了雒阳,他就没多大的希望,到时各地郡守刺史率军前来勤王,他王芬自问毫无胜算。
所以他必须要等灵帝入冀州。就算开始示弱也没事,诱敌深入,只要能在冀州抓住他。那就有机会逼昏君退位。
卫仲道耐心说,刘澜仔细聆。而蔡琰,则一直紧紧抿着樱桃小嘴。不时点头但却从未出声。
直等卫仲道说完,刘澜却是轻笑一声:“你们觉得这事可行?“
“可行。”
“可行!”
“你们俩都说可行,是因为这是个机会,对我的机会,我只要抓住,就能翻身,救驾的功劳啊,灵帝怎么会视而不见呢,可是我虽然感谢你们,但你们想过没有,此行完全不可行,首先此行的危险不在于王芬有多恐怖,而是我该如何带兄弟们入冀州,你们想过吗,现在我们距离冀州几千里,而且我还被通缉,一路上又如何躲过各地县兵抵达冀州?”
刘澜顿了下,又说:“也许你们会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就算前路有千难万险,也该去尝试一下,可是,不管如何尝试,这事始终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我必须要有我的这帮老兄弟们帮助,所以我不能再把他们带回到险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就当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刘澜起身,走出数步,想到什么,回头,对两人道:“既然何进压根没有在三县驻军,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这一两天入草原。”
“刘澜,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听到对你的所有评价就只有两个字,英雄,像你这样的英雄,难道真的要去依附胡人吗?”蔡琰有点激动的说道。
“不,我从没有说过我要依附胡人,我之所以入草原,是为了从东部鲜卑回卢龙。”
“可是,你就算回到了卢龙又如何,你现在的身份,就算回到卢龙,难道就不是把你这帮兄弟带入到危险境地?”卫仲道盯着他,眼眸一眨不眨的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懂,你也懂,既然你能赌上性命进入草原回卢龙,为何就不能赌上性命去冀州?如果你能成功,你现在尴尬的处境就会消失,甚至还会官复原职,难道这还不值得你去一试?”
蔡琰也附和,道:“是啊,德然,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你在战场中的风采,可是关于你的传说,这世上还少吗?打仗你是内行,虽然我只是在这里动嘴皮,虽然让我如何去想,也完全看不出此行到底还有什么危险的地方,可是我却知道一点,打仗要死人,但最少他们是英雄,朝廷有抚恤,可他们跟着你回卢龙,同样会死人,可他们死后,却依然要背负叛匪,乱军的罪名,我不知道你为何能够如此心安理得,你口中说为了他们,可到底真的是为了他们吗?”
蔡琰口风从来就以犀利闻名,这一番话,不管是从大义还是私情都把刘澜说的有点无地自容,可刘澜却知道蔡琰这是在颠倒黑白,混淆是听,所以他叹息一声:“从我被通缉来到这里,我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在我打定主意之前听到你们这番话,我会答应,可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犯起了牛脾气,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对不起。”
说完,刘澜转身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