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跋山涉水,可就在即将进入徐州境内之际刘澜遇到了老熟人把他给截留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老友田楷,原公孙瓒账下军司马,如今被他委任的信任青州刺史。只是他为何会来到徐(州)兖(州)交界的沛国?
刘澜问出了心中疑惑,这半年间发生了许多大事,首先刘虞以入匈奴为胁,最终没有坐上袁绍的伪帝宝座,但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最终他反而把韩馥逼走坐上了冀州牧的位置,而原因却是他暗中联合了攻打青州黄巾并占据青州从而势力大涨的公孙瓒,之后在冀州更是散布了公孙瓒攻打冀州的消息从而使将惊恐万状的韩馥撵走,知道被袁绍摆了一道的公孙瓒大怒,好处没捞到反便宜了袁绍,派族弟公孙越所要冀州,可没想到和刘澜关系甚厚的公孙越却被流失所杀,新仇加旧狠怒火攻心的公孙瓒当即下令起兵攻打袁绍,而这时他听说了刘澜与袁绍在讨董时发生了嫌隙,立时修书刘澜希望与他一起讨伐袁绍,虽然刘澜曾经是他的部下,可如却是襄平县令今非昔比,为了能使他派兵,袁绍愿意让出青州黄县,当然这是公孙瓒打的小算盘,首先他相信刘澜肯定会出兵,不仅是为了公孙越报仇,还有他恩怨分明的性格,在袁绍那里吃到的苦头不可能不讨回来,可如果刘澜答应出兵,等他从徐州回到辽东,再从辽东出兵到冀州,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才割出黄县,同时派田楷在沛国迎他,目的就是希望刘澜一得到消息之后便能传消息回辽东,使得他的辽东部队能够直接跨海到黄县从而过黄河至平原,与他形成两面夹击袁绍之势,一举荡平袁贼。
而平原,自陈纪入京之后平原相就一直空闲着,再加上他扫平黄巾后在平原预料的粮草足够刘澜使用了。当然还有一点是他所不知晓的,他以为用青州两个县做饵足够吸引刘澜了,不管怎么说他只是辽东襄平这样偏远中县的县令,而如今他将青州两个大县给他。他没有拒绝的道理,但他却不知晓刘澜早已掌控了辽东,平原县对他一点诱惑也没有,反倒是黄县吸引力十足,这可是他能否从辽东走出去的关键。要不然他就只能向东与公孙瓒争右北平,或者向西与高句丽等异族交锋,再不然就是南下跨海进入青州,但青州同样是公孙瓒的地盘,他同样不能轻启战端,不是怕公孙瓒,而是与公孙瓒的交情,很难让他走出这一步。
刘澜连考虑都没考虑当即答应与公孙瓒夹击袁绍,同时派仕仁走海陆回辽东,首先他要欧冶坚以最快的速度打造三千套龙骑甲(虎豹甲)。其次命令匈奴人走小种部入河东,因为再过一两年雒阳就要有大事发生,而那位臭篓子蔡邕,一定要把他救出来,第三点就是他需要田畴跨海来汇报如今辽东的局势,这是他现在最关切的地方,异族的情况如何,内部稳定之后,他需要徐晃对异族‘扩张’,打掉他们几十年来的嚣张气焰。
就这样。刘澜在派仕仁带队返回辽东后与田楷一同抵达了青州治所临淄,小住数月算算路程差不多差不多在抵达平原之后田畴一行就会抵达后与田楷告别动身前往平原。
虽然平原相闲置了一年但平原并没有乱,有平原令治理,当然不会是历史上的大耳。这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黄巾之乱后再无踪影,当然也许是刘家都有这样的习惯,刘茵消失至今没有消息,刘澜传书给温恕,可至今也没有收到回信。进驻平原后刘澜堂而皇之入住了郡守府,吩咐关、张好生安顿部队则与甄姜回到内院休息,至于公务?派阎志传话一切都交给了平原令,当甩手掌柜?当然不是,他就没打算在平原长期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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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劳顿,别说甄姜这样的小姑娘了,就是刘澜也都有些受不了,可刚进了房甄姜如同女主人般忙活着为他倒水,拦下了他并命令她快快上榻休息吧!
虽然疲惫,可她还是强忍着疲倦,对刘澜嫣然笑道:“德然我不累。”眼前丽人满脸的疲惫,一对明眸微有红丝,怎么可能像她说的不累呢,怜惜,道:“快休息吧,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么?”说着就欲将其抱上床榻。
“我不想睡嘛。”甄姜娇嗔着从男人伸出的手臂下钻了过去,调皮如孩童。可终归就这么不大的一间内房之中她能躲到哪去,最终还是被刘澜双臂拦腰,公主抱般抱起。被心上人抱起的甄姜满脸春色,在他到床边放下自己的同时,趁势搂住了心上人的后脖颈,媚眼如丝,呢喃道:“德然。”媚眼如丝叫着的同时就将他头颈往下拉。
当然,两人到如今最多也就是亲亲,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阎志的喊声:“主公,衙前有客人递帖,自称是中山甄豫求见!”
听到甄豫名字的一刻两人机会同时弹坐而起,而甄姜更是立起身子,一脸担忧之色揽着心上人的虎腰道:“德然怎么办啊?我大哥他肯定是来带我回去的!”
刘澜好生安抚一番甄姜,劝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我这就去瞧瞧看他来此到底有何目的。”说着便朝屋外走去。我这前脚刚到平阳,甄家就找上门来,看来是再此等候多时了啊。
看着心上人拉开房门,甄姜满脸惶急:“那你快去快回,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放心吧,你先休息,若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那万万也不会答应你在我这住下的。”刘澜回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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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刚从内院转到了前衙,不想远远就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当然不是甄豫,头前一人,乃是义父刘元起送他的家奴,不过现在可是刘澜在襄平县令府(郡守府)的少府,更以少府的身份行主簿职权,主官府内一切事宜,而在他身边的那人则是田畴。刘澜怔了怔,随即大笑着迎了上去,今天这日子可有点玄乎啊,都赶一块了。
将如今的情况大体说了一番。不过指望辽东调军来平原就有些难为徐晃了,但对此都在刘澜的预料之中,他真正关心的还是龙骑甲能不能近期就造出来。
虽然有图谱,可是镔铁稀缺,
,想要尽快为龙骑军配备还需要时间。虽然遗憾,但刘澜也只能耐心等待了。田畴汇报完了,刘澜又问了些刘府的事情,可他也毫无所获,随即刘澜让两人下去休息,正要抬不去见甄豫,却发现刘安始终没有离开,瞅了他一眼,瞧出他心中有事,问道:“怎么不去休息?”
“家主。是前一段时间有一名名唤赵云的小哥来辽东拜访!”刘安不确定这样的小事该不该说。
刘澜表情数变,他到辽东了?是去卢龙塞祭拜了他大哥赵洪之后顺道,还是……心中一动,骤然问,道:“他人现在何处?”脸上满是急切。
“当时我留赵小哥在令府中住了几日,可赵小哥等不来家主,便告辞而去了!”
走了?刘澜心中惋惜,在汝南和临淄耽搁了大半年没想到竟错过了赵子龙,心中惋惜,道:“那他可说寻我何事?”
“没说。”刘安十分确定是说,突然之间好似想起什么。在心中回忆,半晌后爽眼一亮,道:“他走时虽然匆忙,但嘴里却低声嘀咕着说要先回正定瞧瞧!”
“回正定了?”刘澜心中大喜。可以确定赵云定是已经离开了袁绍了,不然又怎会在此时公孙瓒大举南下之际擅离军伍?只可惜他来找我,我反而不在,他等不到我返回辽东就只能先回老家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今与袁绍开战遥遥无期,而龙骑甲还在筹备之中。不弱借这个机会寻个时间去正定将他寻来,精神为之一振,对刘安笑说一句我知晓了,你先下去休息后便向着客厅疾步走去。
那里可是有着东汉豪族甄氏长子等着他呢,所谓豪族,乃是豪强大族的简称,在豪强大族之中,所谓的豪强、豪民、大姓、右姓、豪大家都是豪强大族,在汉代,这些豪强并非是以同姓同宗的方式出现,而是以一个大家族为中心,另有许多家或许多个人甚至是政治或经济的关系依附着所组成的一个豪族,如所谓的汝南袁氏这样的举世公族,真正可怕的并非是汝南袁家,而是以袁家为首依附在袁家四周的这些势力。
而在汉末,除却汝南袁家为首的豪强,诸如南阳豪强、河北豪强、山东豪强,还有官僚豪强以及被灭了的后族外戚、宦官中涓等,但相比不入流的商人豪强,这些豪强真正可怕之处却是控制选举,垄断仕途,今日你求我举孝廉,他日我举你的子孙为孝廉。
而相较于后者,以货殖起家的商人豪强就要被打压许多了,但甄家却与传统商人豪强不同,具体说来,他们应该算的上是高资豪强,虽然比不得官僚仕宦但地位却要比商人高得多。
一直以来在历史课本上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两汉以重农抑商为基本政策,但来到大汉之后刘澜却发现与他所知的历史存在着误区,大汉朝的商业是极其发达的,如果以抑商来论并不准确,反倒不如说西汉是抑商,东汉是宽商。
就拿盐铁一项来说,自武帝起,这暴力的营生就收归国有,可到了东汉和帝时盐铁与酒业一样转为了民营,虽然这是有窦太后为使外戚揽权得到豪强默许的原因,可也能看出东汉对商业的政策。可正是这一段时间的盐铁放归民营却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王朝唯一的百姓花更低廉的价钱获得更好食盐的时期,国有远难做到与民营媲美,不管是服务还是质量,自古皆然啊。
扯远了,再说像甄家这等高资豪强区别与商人豪强的关键一点就是他们并非市籍,如果是市籍,东汉明文禁止有市籍的商贩买地做官,所谓商者不农,禁民二业。可事实上,只要无市籍的商贾,即能做商贾以货殖发家致富又能够买地做官,而所谓商者不农这一条禁令,对甄家这类高资豪强便形同一纸空文。
这并非是这类高资豪强打了法律的擦边球,而是东汉一朝并没有像西汉那样禁止商人及其子弟为官的严格限制,而政府的官职同样对商人开房,统治者对商人的任用也没有排斥,更不会因他有商人的背景而歧视。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追其源头,乃是因为东汉政权的创立者刘秀,在他发迹之前,其经商就显露头角,应当归类为高资豪强,同样云台二十八将排名首位的邓禹更是来自结发殖业,著名乡里的望族。再如李通,更是以货殖著姓的商贾之家,后来更被刘秀任用为大司空。
在这样一个社会当中,除非像张飞那样实在是迫于生计最终落得个市籍,只要聪明一些都会以高资豪强出现,当然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同时空的张飞运气都是不错的,遇到了刘澜和刘备,不然的话,他未必不是第一个镇关西。
刘澜在阎志的陪同下阔步进入了平原县会客厅,会客厅面南朝北,正堂道旁两边乃是宾客落座的跪席,共布置了六席,只不过却只有两人在座,对着屋内的两人一点头,刘澜便龙行虎步从其中走到正当中主座埃几后落座,同时示意阎志则为他二人奉茶。
在这期间,刘澜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番二人,右侧坐着一位年轻人,年在二十五六上下,清新俊逸,仪表不凡,当得是一位翩翩美少年,而在左侧跪坐着一位长者,两鬓斑白,虎体熊腰,只这一眼他便在心中笑了起来,那对与他一般的鹰目,刘澜至今难忘啊。
接过阎志递来的茶盏轻啜一口,才笑着说:“茶不错,诸位也尝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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