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钦顺着周泰所指方向极目看去,透过淡淡的雾气,隐约看到长江水面之上停留着不少战船:“孙策的水军?”蒋钦猜测的说道,在看不清敌船旗帜的时候他不好下结论,但就船只停泊的位置来看,除了孙策水师不会在有其它答案。
“所有战船停止前进,公奕你速速派遣一艘走轲靠近前去瞧瞧,务必要确定对面战船数量与指挥将领。”这一仗太过重要,周泰不敢有一丝冒险,务必要确定敌船之后再发起进攻,不然贸然发起进攻可能反中了孙策水军奸计。
“诺。”蒋钦应诺一声后下令一艘走轲靠近观察,随后回到周泰身边,内心紧张的两人举目远眺着走轲逐渐消失在雾气中。
走轲很可能有去无回,如果带不回消息来,那周泰就绝不会对孙策水军贸然发起进攻,他会耐着性子等到雾散之后,待看清对面船只情况后再做计较。
不多时,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走轲居然安然回返了,因为雾气浓郁,他们靠近到了地方船队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都没有被发现,而这个距离,足够他们将地方水军观察个清清楚楚了。
通过观察,敌方船队足有大小斗船、走轲三十余艘,呈扇形排开将牛渚河滩封锁,而且这些战船内围之内则是一字排开的五艘中型艨艟战船,在艨艟战船之后,则是一艘高十余丈的大型楼船。
楼船的出现绝对是一大例外,常年在水面讨生活的二人明白楼船的恐怖,这楼船因外观似楼,故曰楼船。船可载兵3000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楼船外观不仅巍峨威武,还能在船上列矛戈,树旗帜,可谓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
而它往往出现,意味着其乃是孙策水军的指挥舰,只怕船内不单单只有一名楼船将军这么简单,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如果只是艨艟二人还好解决,可是楼船这种大杀器无疑让二人头疼不已。
必须要想个办法。周泰凝神之际,蒋钦突然出声,道:“要不要派水鬼过去,不然的话,这一仗没法打啊。”
“这也是个办法。”周泰颇为无奈的说道,楼船就如同陆地上的骑兵他们所乘坐的小艇战舰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可派水鬼前去,同样是冒险,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对现在的二人来说别无选择。
“对了。”周泰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敌舰水军乃何人指挥?”
负责侦查的走轲佰长回禀道:“敌方船只上竖着战旗都乃一个‘汉’字,可那艘楼船之上悬挂着的那面青色大纛旗上却标着一个大大的‘周’字,并无将领职位。
“周?”周泰一脸的疑惑,通常在外领兵作战的将领将旗在官职之后标识着姓,如袁绍车骑将军袁,如此只要一看到旗帜,就会知晓领兵者乃是何人,可出现在对面的敌水军楼船之上,却知明晃晃写了一个周字,这让两人如何能猜测到对面楼船之内统军之人到底是何人?
“幼平,你说会不会是?”蒋钦在听到对面船只上只有一个周字后脑海之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人来,或者说一大氏族浮现在脑海之中,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敌方楼船之上者,只怕除了庐江周氏子弟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是说庐江周氏?”周瑜语带颤声地说出了这个在南方实力惊人的氏族,可以说在扬州周氏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就算他们是水匪,可对周氏却有着深深的忌惮,甚至他们在江上纵横之时,忌惮周氏远远超过了扬州水军。而这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一家水匪,而是在长江纵横的所有水贼水匪都知晓的事情,甚至还流传出宁得罪扬州水军也不能得罪庐江周家的说法。
扬州水军很强,但那是以前,自袁术把刘繇赶到丹阳时他根本就没带走多少船只,而在寿春有大量战船的袁术军又因为他不重视水军的建设所以原本强大的扬州水军便很难再对他们这些水贼构成任何威胁,但周家不同其可怕之处是家族豢养着一支水军,尤其是那五艘艨艟任任何水贼见了都得跑,就算几家联合,可以走轲这样的小船赵云不是拥有艨艟战舰的周家对手。
所以此时听蒋钦如此一说,周泰也立时想到了周家,再联想对面有五艘艨艟舰甚至还出现了楼船这等巨无霸,在如今的长江之上,除了周家能有这等实力不会再有第二日。周泰有些心惊胆寒地想道。
“幼平,要不现撤?”他们现在都是些走轲斗船,对付艨艟都没任何把握更何况哪里还有一座移动堡垒的存在楼船呢,一旦开战毫无胜算。
“嗯,下令各船只立即砖头!”如果这是在陆地之上,也许还有一战的可能,可这毕竟是在长江之上,战船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绝不能让走轲与拥有艨艟楼船的敌方水军对上。
“调头,调头!”
就在水军一阵混乱之际,江面之上,突然有了动静,很快周泰便发现了雾气开始散去,而对面的情况已经完全能够用肉眼看清。
不好。周泰开始急促起来:“快,快快点调头!”
就在徐州军军的十余艘走舸手忙脚乱地掉转船头的时候,周瑜率领的水军已经发现了他们,傲然在楼船之上,风度翩翩的美周郎令旗一挥,立时战鼓四起,周家水军向徐州水军发起了进攻。
楼船之上,令旗官开始疯狂舞动旗帜,第一道命令下达之后,艨艟前方的走轲斗船开始向一侧游动,腾开了敌方之后,艨艟战舰如一头雄狮般向徐州水军杀来,待艨艟战舰启动后,斗船自觉般随在五艘艨艟侧翼掩护,而更多的走轲则开始从两翼包抄。
周瑜率领的水军全部出动,可楼船却始终没有移动片刻,对付区区三十余艘走轲的徐州水军,眼前的船只足够了,当然周瑜也有担心,一旦徐州水师乃是调虎离山的话,有一艘楼船坐镇,就休想轻易登岸,除非他们也拥有楼船,可就周瑜所了解,徐州水军成立不久,根本就没有如此庞大的楼船,不是徐州没有能力建造,而是没有时间。
周瑜十分惬意的在楼船欣赏着五艘艨艟向敌船冲杀而去,船浆摇动,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敌船疾驶而去,而在五艘艨艟战舰的两侧,则是减缓速度的走轲战船,走轲船小,速度飞快,只有靠近敌船之时他们才会弃艨艟杀向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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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于神亭岭北下营,已与岭南刘繇军对峙了三日,以往刘繇军一直主动出击,可是连着三日刘繇率军却一直窝在营中,面对如此情况,与周瑜一般一副绝美姿颜孙策的孙策引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凌操等共十三骑的簇拥下,骑马立在丘岗之上,凝视着岭南的刘繇军大营,三万大军的营地气势庞大,从他们现在的角度来看,远远的如同蚂蚁一般在营寨中移动着。
从对方扎营的整齐便可以看出,对方一定是突然出现了一位极有经验的大将,营寨稳扎稳打,没给他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这可有些难办了。
孙策怀疑刘澜很可能已经到了,或者是刘澜帐下的大将出现了,不然的话就刘繇和他那些酒囊饭袋的将领如何也立不出这般营寨。
往后孙策要更加慎重了,就在这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与你见上一面,说着拔出父亲留下的古锭刀,砍了节粗木枝,削成一块小木片,在其上刻下数字,递给身边小将吕蒙:“将此物射入敌军营盘之内!”
时年只有十八岁,一脸稚气的吕蒙接过木片领命向刘繇大营奔去,速度飞快,直冲营门,立时刘繇军营内便冲出了数百人,可还没迎上来,吕蒙便张弓射出一箭,将插有木片的箭矢射向人群之中,随后调转马头再次向山岭而来,刘繇守寨士兵不敢追击,只好拾起刻字木片,向营内跑去。
而身处山岭之上的孙策则将延期的一切看了个仔仔细细,笑了一声,现在就看那位敌将有没有单前来斗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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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寨士兵匆忙往内寨而来,尚未到主帐,便见主公刘繇一众人都已侯在帐外,顺着他的方向一看,清清楚楚发现山岭之上孙策一行数人,随即快行数步,将孙策挑战木片交到刘繇手中,
“孙策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刘繇气得浑身打颤,可这无疑是孙策在激他们出阵,乃说道:“此乃孙策诱敌之计,诸将无须介怀,且随我回帐。”
孙策身边只有十数人,说此乃其诱敌之计简直就是笑话,分明是刘繇被孙策吓破了胆,现在********就等着刘使君来救援,如果换了他日,太史慈也不会被他所激,可偏偏孙策木片内容直指他,这就逼得太史慈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缩头乌龟,为何?那再徐州流传的武榜之中,这孙策可是排在他之前的,当然孙策绝不会知晓他挑衅的正主是太史慈,可太史慈却知道啊,对于孙策,他如何能后退,今日说不得就要让武榜换排名!
除了这点小心思,太史慈心中还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如果他借此机会生擒孙策,岂非不费一兵一卒就帮刘使君得了丹阳之地,到时此战首功可就是他,到时以此为觐见之礼,只怕是再好不过了。
“刘使君,此时正是捉拿孙策的最佳时机,切不可错过!”当即太史慈请令,道:“请使君恩准子义领兵前往。”
“胡闹,这分明是孙策诡计,我又岂能眼见你中奸人之计而不阻止!”刘繇一脸正气道。
“哼。”此时的太史慈与刘繇早已面和心离,听他此话,便不在理会,披挂上马,绰枪出营,大叫曰:“有胆气者,都跟我来!”诸将不动,却只有被他救下的原丹阳军中小将张北跃马而出,大呼道:“太史将军真乃当世猛将也,末将愿来助之!”
太史慈回头再看,不想其视线所过,尽皆低头,太史慈随调转马头,与张北一道杀向神头岭。
“孙策休走。”
两人两马,气势非凡,孙策与一行十三将一字排开,他们都乃宿将,眼见着只有两人杀来,无不心疑,远眺之时,却发现二人身后一片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敌将奔袭的情况,难道刘繇军当真没有任何准备,只有这俩人不知死活杀来?
疑惑之间,只听立马的太史慈高叫一声,道:“你们那个是孙策?既然约某前来,何不一战再走!”
“你是何人?”
太史慈看向十三人当中的一位少年,长的相貌堂堂,眉宇间更是英姿勃勃,多少有点当年见赵云的情形,不过相比于谦逊的子龙,这孙策却有些盛气凌人,这让他十分不爽,尤其想到武榜排名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排在前面,更是不忿,哼声,道:“某非他人,乃是东莱太史慈也,今次不仅要生擒而回营,更要让武榜换名!”
“太史慈?”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可待其说出武榜之后,孙策立时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九太史啊!”
“找死!”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不以人多欺少,与你一人斗将,某一人足矣!”
“休得张狂,那狗屁武榜,本就是市井之物,就算你一是四人一齐,某亦不惧!”
“先赢了我再说。”
太史慈说的豪爽,可张北方才分明看出了他有些估计,为安其心,道:“擒尔如探囊取物。“太史慈正要杀向孙策,却听身旁张北沉声,道:“将军且放心前去取孙策首级,余众交于张某即可,绝不叫一人打扰子义将军。”
“你?”太史慈楞了下,随即笑道:“好,不过你也要小心。”说着纵马横枪,直取孙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