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果然如你所料,敌军已经封住了我们前往牛首山的路。+◆+◆点+◆小+◆说,”
“不意外。”帐内的刘澜抬头望向入帐的陈果说道:“说说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
“我们按照主公的部署装作前去支援俊义,果不其然中了孙策军的埋伏被他们偷袭了,虽然我们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可是孙策军埋伏的太过隐秘袭击也太过突然,我们虽然及时撤退,但还是付出了伤亡数百人的代价。”
“你已经做到足够好了。”刘澜对其略表安慰,虽然他已经提醒过他,可毕竟孙策军始终在暗,能只付出几百人的伤亡代价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刘澜没什么好责怪他的,到时这个孙策,却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了,并没有辜负他对其的‘厚望’。
“可是。”陈果听了主公这话,那叫一个臊得慌啊,连头都不敢抬了:“孙策封了支援俊义将军路,他那边将受到敌军猛烈进攻,请主公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现在就绕路二去,支援俊义将军。”
“不必了,
陈果心中焦虑之极,尤其听了主公这句话后更是激动道:“主公之前是末将无能,可您也不能因为末将的原因就不管俊义将军了啊,如果您就此不派援军前往牛首山,那再牛首山的俊义将军就成了一支孤军,他们怎么可能守得住牛首山,守得住牛首山官道啊。”
刘澜笑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让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迷惑孙策,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不用再去支援张颌他们了,而我现在则需要你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还请主公明示。“
陈果如释重负般说道,原来主公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啊,怪不得他会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小心敌方偷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您早知道就应该让我绕道前往牛首山啊,一想到那百十多人的伤亡,心里就好不是滋味,就在这时,只听得刘澜突然下令,道:“陈果,我现在要求你立即组织部队向孙策军发起进攻,但只许败不许胜,记住喽,关键时刻你要及时撤军!”
“什么?“陈果急了,太史慈带着龙骑军离开了,不知所踪而他一旦再带着徐州军诈败,那牛首山不仅彻底没有了支援成为孤军了嘛,一想到他们将面对数以万计的孙策军围攻,他的脸立时就哭丧了起来,好似死了亲人一般:“主公,您可不能不管俊义将军啊,你这就等于是亲手将俊义将军送上了刑场,早知这样,您当初还不如给他一个了断呢。”陈果发现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情急之下,砰的一声单膝跪地,道:“主公,牛首山至关重要,你可前往不能置之不理,放任俊义将军独自面对数万孙策军的猛攻啊。”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刘澜脸色瞬间变冷,眼神严厉道:“这事我早已做了安排,你就放心吧,俊义他们不会有事的。“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多谢?你刚才那口气分明是说我刘澜忘恩负义?”
“末将知罪。”
“知罪?你确实是有罪,鲁莽之罪,在不了解事情真相前就武断的凭着自己主观臆断来猜测,看来啊我得考虑以后该如何使用你了。”刘澜说着狠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先跪着,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该如何改掉这冒冒失失的性子,还有,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你整军向孙策军发起进攻。”
“诺!”此刻陈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过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他要比张萍幸运一些,最少主公给了他一次机会,而不是因为他的鲁莽就把他打发到其他将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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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连天,数千骑兵开始向后撤去,袁军迅速追击而上,此时的他们早已无心恋战,唯一支撑他们的只有两个字‘活命’,也正是因为这两个字才让他们此刻充满了斗志,此刻的他们早已没有了阵型,完全是密密麻麻没有章法的冲锋。
这样子哪有半点突围的意思,在张南看来他们更像是在奔逃,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会做这群一心逃命败军的拦路石,那结果,这一千人别说抵挡不住,到时被吞噬的渣都不会剩。
也正是见到袁军这样的情景之后,张南才果断下令骑兵游击战法拖延袁军,阻截重要,可不顾生死的阻截不仅会造成极大的伤亡反而最终还无法将袁军阻截,反之保存实力,对袁军始终构成威胁也是最佳的选择。
号角声响起,张南的命令立时让身边徐州骑兵开始纷纷后退并向两翼游弋,使得袁术大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窝蜂冲逃而出,
而张南则根本不去关注这些军士的死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身鱼鳞铠甲的乔蕤,在他见到其再护卫的守护下奔逃的一刻,张南大喝一声,道:“所有人,给我瞄准了,射。”
张南放弃了正面阻敌而选择了两翼游弋,在乔蕤从其身侧冲过去的一刻,所有骑兵的弓弩都瞄准了他们。
“嗖嗖。”
徐州骑兵从两翼不断射出强弩,护着张南的亲兵纷纷中箭,在短短的时间内,他身边百十多人的亲兵便所剩无几了,也就是在这一时刻他坐下的战马突然就被数十支三棱箭头射中,战马吃疼之下一声惨嘶,轰然摔倒在地,将北上主人摔出了足有数丈远的距离。
他的战马倒地奄奄一息,而被甩出数十步远的马主人腹中翻江倒海,浑身疼痛难当,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混在袁军中继续逃命时,他发现身边已被数十匹骏马包围,而在此时,一柄长枪更是顶在了他的喉咙处,持枪者并非他人,正是张南本人,只听得他冷冷的说道:“别动,不然我立时刺破你的咽喉。”
“别,别,我不动,保证不动。”乔蕤立时仰面躺倒在地,当真也是一动也不敢动一下。
“愿降否?”
“愿。”
“让你的人投降,我可以保证不杀他们!”
“我?”来者指着自己的面门,难以置信道。
“自然。”
看着一脸杀气的敌方主将,乔蕤大吼道:“兄弟们,我军大势已去,再战必败,不如与我一同归降了徐州吧。”
乔蕤吼一句,徐州骑兵便跟着一起大喊一句,虽不敢保证全能听得到,但最少近半数的袁军都听到了,一些逃跑之中的袁军变得犹豫起来,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孟亮的喊声,只听他大叫一声,道:“让我们投降可以,但你得保证我们兄弟的人生安全,还得保证我们到了徐州的高官厚禄。”
孟亮当真要对乔蕤忠心耿耿要投降?自然不是,他根本就没考虑过投降,他乔蕤穷途末路想保命不得不投降,可他们呢,还有一丝生机,怎么可能就这样投降了,一旦真投降了,那可就当真没了活路,他到不是怕徐州军杀俘,实在是这回袁将军三路大军南下,就算他们南路军败了,可以徐州现在的情况能扛得住纪灵的进攻,既然徐州迟早要落入袁将军手中,一旦投降了,袁将军能放过他们?
张南一听敌将当真有投降的意思,看来乔蕤在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当即自作主张,道:“只要你们投降,一切要求,我可以全部满足你们。”
“你不过是军中一小小偏将,能做了这主,兄弟们,莫上了此人的当,随我突出重围。”孟亮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突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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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率领十万大军包围秣陵,攻城十日,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始终没有攻破秣陵城,但这几日也并非没有收获,那就是破毁了一截城墙,一时间这一截破毁城墙便成为了双方争夺的主战场,在此处双方每日死伤惨重,但好在秣陵守军在樊能的指挥下最终没有使得秣陵城失守。
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城墙破毁越来越严重,秣陵守军付出的伤亡代价也越来越重,可以说此时秣陵守军已然到了强弩之末,指挥作战的韩当相信,用不了三日,甚至也许连一日也不用就能彻底攻破秣陵城。
千疮百孔的秣陵城操碎了守将樊能的心,每日里他都要上上下下巡视一遍,今日依然,日暮之后,孙策军停止了一日的进攻,民夫们开始清理死尸,尽量修补残垣。
虽然这完全就是无用功,可对樊能来说,能修补一点算一点,而且趁着他们修补残缺城楼之际,还能使得士兵们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孙策军会什么时候进攻,能稍作休息,哪怕只是不必养神,对这些鏖战一日的守军们来说已然是幸福的一件事情了,最少他们能恢复一些体力,能更有精力来应对敌军下一轮进攻。
敌军的进攻变得有所收敛,这完全是刘澜的功劳,不得不说樊能在心中还是很感激他的,正是他的到来才极大缓解了秣陵守军的压力,若非如此的话,早在他攻下龙首山的那日,秣陵城就被攻破了。
“前方可是樊将军吗?”一道清亮响声突兀响起,樊能循声看去,却发现乃是长公子刘基,樊能迎了上去,拱手施礼:“公子您叫我?”
“樊将军。”刘基还了一礼,低声说道:“将军,我最近听到了不少传闻,来找您就是向来证实这些传闻是真是假?”
“哦,却不知长公子听到了什么样的传闻。”
“听说牛首山已经被攻破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长公子放心,此事必然是假的,不然的话孙策每日派军来攻的人数也不会这么少,我估计他一定是在防着刘澜派兵援救牛首山,而就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孙策军已经击退过几次刘澜袁军了。”
“将军这些消息可靠吗?还是说这些只是将军的推测?”
“算是推测吧,不过却是从俘获的敌军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加以推测,所以这番话很可靠,长公子无须见疑。”
“也就是说,牛首山随时有可能被攻下了。”
樊能摇摇头道:“长公子,这末将就说不准了,首先刘澜派往牛首山的士兵到底有多少我并不清楚,而人数的多少则关系到牛首山的战况,人多则牛首山必不会失,人数若太少,牛首山须臾可破。”
“其实樊将军,我还有一点十分不理解,就是龙首山真的很重要吗?如果重要刘澜为何不全力救援,毕竟刘澜救援只被击退了一次就再没有动静了。如果龙首山不重要,那刘澜进攻龙首山的意义何在呢?还有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援救秣陵,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
“少将军无须多虑,首先刘澜必然想要救秣陵,不然他也不会来丹阳,其次则是龙首山,以刘澜初到丹阳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全力救秣陵,只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还会陷入到敌人的包围之中,所以刘澜从全局出发,截断敌人秣陵与牛渚之间的联系,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机会,有了个个击溃敌军可能。”
“原来是这样。”
“长公子,其实这事很简单,牛首山在刘澜手中,那么孙策就必须调兵去保证牛首山官道之通畅,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孙策军无法对秣陵全力以赴的进攻,因为他们要防止刘澜随时可能从其他方向对牛首山进行支援,甚至可能随时对秣陵发起救援,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派兵分驻各个路口严防孙策军,可这样一来的结构就是将部队四分五裂,这就给了刘澜可乘之机,末将据此推断,这几日刘澜必定在寻找着战机,一旦被他找到,孙策军必会惨败,那时秣陵必保,丹阳可安。”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势必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了。”刘基老成人般的点点头,道:“但我还有一点疑问,一旦刘澜始终没有寻找到战机,樊将军该如何?如果在此之前,秣陵城被攻破,樊将军又该如何?”
“这……”樊能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听刘基这么一说,当真也似汗如雨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