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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敌的徐盛可不会轻易服输,更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被吕布军这么一围反而激发起士卒斗志了呢,这一刻徐盛还真有点庆幸对面只是陈宫,不会亲自出战,若是换成了吕布张辽,今日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只怕也难杀出一条血路。
“沛县的兄弟们!”
徐盛的喊声异常高亢的响起,所有士兵几乎同时瞅向了中军大旗处的徐盛,只是他们的双眸却毫无神采,看上去士气全无,在如今这个局面之下,是个人心中都会没底,甚至感到绝望。
“今日敌人数十倍与我,杀出重围九死一生,坐以待毙必死无疑!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出重围!”
所有沛县军举起了手中兵刃,立时枪剑林立,洪亮的吼声四散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
“好,那就随我一道杀出重围!‘
徐盛手中的长枪高举入云,高昂的喊声再次响起:“兄弟们,想活命的,和我冲!”
陈宫冷眼看着公孙瓒在战场中一系列的表现,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公孙瓒今日怎么杀出一条血路。
“进攻!”
就在吕布军发起进攻的一刻,士气高涨的的沛县军在徐盛的指挥下后军变了前队,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向吕布军冲杀了过去。
高翔几人随着徐盛指挥着本部士卒,挥动着手中兵刃,向吕布军杀去:“杀啊!”
喊杀声迅速蔓延,所有沛县军一起嘶声力竭的高喊起来,这一刻他们的表情再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这样的变化是惊人的,节节攀升,在这一刻,更是彻底爆发。
“杀啊!”徐盛策马而动,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向吕布军杀去。
“杀!”
高翔与侯和二人亦同时策马,挥舞着环手刀高声嘶喊一声,这一刻他们与所有沛县军一样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近万人的沛县军军开始冲锋,势如奔雷。
此刻沛县军的表现无异于困兽之斗,陈宫眼中满是不屑,尽管反抗吧,不然他亲自来此也太过枯燥乏味了。
好戏即将开始!陈宫眸光射出了熊熊烈火。
沙场血战,侯和冲在最前方,环手刀左劈右刺,剑花不时挑起一蓬鲜血,当即便有吕布军尸倒毙命,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的生与死的考量,没有任何取巧,稍有不慎,便会成为脚下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杀啊!”
边上的高翔也大喊一声,越发迅猛地疯狂杀戮起来,这样的杀戮刺激着周围沛县军的神经,像是一种信号,提醒着他们,吕布军不过尔尔,就算被四下包围,也照样挡不住他们。
一时间沛县军心中的担忧全部消失殆尽,一个个更加疯狂杀戮起来,可是面对四面而来的吕布军,伤亡也在不断加重着。
不过就此时来说,伤亡更大的一方无疑是吕布军,可战场到了这个时候,伤兵早已没人去顾及了,重伤兵最后的命运往往是在伤痛中因失血过多而亡。此刻想要活命,只能希望尽快将敌军击败。
“杀!”
徐盛终于从后军赶到了前军,呐喊声响起的一刻向吕布军一往无前的杀去。
“杀啊!”
侯和手中紧握环手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高翔与白寿身边的部曲,高喝一声,同时挥动环手刀,追随着都尉徐盛冲杀而去。
“杀!”
陪着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充斥着惊人的杀气,挥舞着手中兵刃,随着徐盛向前方的吕布军杀去。
这一刻陈宫的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低估了沛县军的战斗力,或者说他低估了徐盛在沛县军的影响力,他的出现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帅与将的差距,帅能够谋划一场大战的胜利,但将往往决定着一场战斗的胜负,虽然从全局来看,一场胜负的结构并不重要,可若是让徐盛从他精心布置的口袋阵中逃了去,那也太折面子了。
一瞬间,陈宫的脸色又变得毫无表情,不为物喜,不为己悲,这就是他此时的心态,全部消灭了徐盛最好,就算无法消灭他,但最不济他也休想去救援徐州,可是他还是刻意的掩饰着自己心中所想,不能为步卒看到,只有如此,才能够保证三军用命,最终彻底消灭徐盛的沛县军。
他又变得谈笑风生起来,任谁看他的样子都对沛县军必败深信不疑:“命令全军开始冲锋!”
包括在陈宫身边的吕布军也在同一时刻加入了战局,陈宫下达命令的声音异常平淡,可是连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底气,这样全军出击最后是否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如果在此优势兵力下都无法彻底击溃徐盛,那他可真没脸见人了。
吕布军的战鼓声响起,鼓进金退,吕布军开始大举冲锋,一直没有动陈宫中军终于加入了战团,这些人恐怕才是此次陈宫带来的的精锐。
至于现在这些吕布军,虽然多,可徐盛还真未放在心里,他们更多的是吕布在兖州和丰县招募的一些青壮,从军才多久,就算****训练,战力又能强到哪?可现在杀出来的这伙人就不一样了,都是追随吕布时间最久的士兵,其战力只怕一点也不比沛县军甚至是徐州军弱。
随着吕布军的进攻鼓声响起,徐盛便扭头看向了新杀出的吕布军,吕字大旗下的吕布军开始启动,黑压压的吕布军井然有序的杀出,向着他们快速碾压而来!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兄弟们,不要怕,杀啊!”
高翔如雷的吼声传遍沛县军士卒耳中。
“杀啊!”徐盛大吼一声,立时沛县军一个个振臂高呼,双眼射出慑人寒芒,随在他身后杀向了吕布军。
两家之前厮杀,也许是鸡蛋碰石头,可随着吕布军精锐出现,立时就变成了石头与石头的碰撞,一经交锋,火花四射,战况激烈,瞧得让人热血沸腾。
吕布军全力冲锋,脚步声敲击着大地,吼叫声震颤着心灵。最前方的士兵摇动着环手刀,向沛县军劈砍而去,寒芒如同野兽眸中泛出的绿芒,慑人而阴冷。
杀来的吕布军精锐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军师陈宫在他们出发前的话尚在耳畔响起,既然今天务必要解决徐盛,那么他们就没有失败的道理,不然让徐盛跑了,何止是军师丢脸,他们这些人也没脸见人了。
更何况如今他们数倍于沛县军,还是四面围攻,他们深信,击溃沛县军只在朝夕,沛县军绝无法阻挡他们。
“将沛县军全部斩杀,碾为齑粉!”
吕布军精锐齐齐高吼一声,啸声传荡,刺激着场中所有同袍的神经,呐喊着一往无前向敌军冲杀过去。
吕布军如同巨大的浪潮向沛县军冲杀过来,此刻的沛县军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深海中的一叶孤舟,只需一波激浪,就能摧毁。
可沛县军并不甘愿去做那只孤舟,在徐盛的带领下,他们会变成深海礁岩,就算饱受浪涛拍打,也不为所动。
吕布军精锐终于和沛县军交锋在一起,翻滚的浪花变成了洒向四周璀璨的血花,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还有凄厉的高歌,此刻,双方士卒的痛呼声成为空中最美妙的旋律,凄惨又凄凉。
眨眼之间,吕布军便有熟人尸倒在地,各式武器刺入他们的肌肤发出了入肉的噗噗声,同时也有数名沛县军被砍刀,首级被环手刀斩下,天地为眼前血腥的一幕而阴沉,昏黄的大地因鲜血的交融而变色……
‘当啷!‘
侯和手中的环手刀与四周吕布军的环手刀频频相撞,溅起火花无数,好一阵金铁交鸣,突然,侯和发出一道低沉的闷哼声,一个疏忽,他的肩胛被砍中受了伤,可他却视而不见,强忍着,硬着眉头继续与吕布军厮杀在一团,匆匆交手间,吕布军士兵便又有数人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舞动的环手刀没有任何花哨,只是机械一般劈砍着,被他击中着,脖颈喷血有之、手臂横飞着有之,似这般情形,早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可以说这样的情形早已使他麻木,而麻木的绝非只是对生命的漠视,还有他自己的身体,其实这一连串的冲杀早让他精疲力竭,他现在之所以还能顽强坚持着,完全就靠着一股气,可以说一旦这口气散了,那他这个人也就彻底完了。
左右冲杀的侯和毫无畏惧,完全不在乎气泄后会如何,此刻对于他来说杀出一条血路远比气泄后惨死在吕布军的马刀之下更重要。就在侯和左右冲杀之际,一名吕布军精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侧,环手刀猛然照着他的脖颈劈出,关键时刻,侯和只听得耳畔疾风声响起,心头一惊,完全靠着本能向一侧微微偏头。
环手刀闪烁着嗜血寒芒向他头领劈来,如同迅雷一般向这具杀人的魔王落下,可最后还是慢了一步,被他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森冷的还手残从他脖颈半寸的距离划过,虽然没有取了他的性命,可还是在他的脖颈留下来了一个小小血痕,还好只是刀气磨破了皮,不然他今日可就真栽了。
怒发冲冠,劫后余生的侯和大吼一声,同时朝着吕布军士卒挥刀砍去:“给我死!”
一声大喝,手腕一抖,环手刀正中敌军腹心,手腕一转,绞碎了他的内脏后才抽刀,而此时敌人面孔早已扭曲,几乎是痛死当场,随着他的倒下他大喊一声,又杀向前面的吕布军。
吕布军主力的战斗力绝不是百战之后的沛县军可比,他们的战斗力之高,完全出乎了徐盛的预料。只是眨眼间,大量的沛县军便倒在第一波的冲锋下,被环手刀枭首。
但很快,他们便被接下来冲杀过来的沛县军再次砍杀,战斗异常激烈,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为首冲锋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他那面飞扬的将旗几乎变成了沛县军冲锋的风向标,将旗在哪里,沛县军就会冲向哪里,而将旗出现的地方,又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可正因如此,徐盛不仅将局势稳住了,更带领着沛县军开始压制起了冲锋的吕布军。
吕布军精锐虽然强悍,但在万人敌徐盛的冲锋下,却变得那般渺小,他们的兵力虽然众多,但在数万沛县军面前,却仿若土鸡瓦狗一般,毫无抵抗的能力。
沛县军惨死倒地,往往激起了生还同袍们更为暴虐的气息,更多的沛县军冲上去为之报仇,他们几乎都是从刘澜入主沛县之后招募的士兵,这么多年来,战斗力及战术无比精熟,他们与吕布军主力差的,只是实战的经验上,除此之外,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比吕布军主力差分毫,至于其余的吕布军新卒,在他们面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再加上生死关头,沛县军哪有不拼命的道理,一个个奋勇向前,既然吕布军不给他们生路,那他们就只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不管最后是死是活,哪怕是死,那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再不济也要用自己这条命拼出一条血路,就算自己过不去,也要让同袍们通过。
他们现在的疯狂,是为了别人,他们现在的凶猛,更是为了自己。他们爆发出如此顽强的战斗力,全是求生的意念。
战况急转直下,高台之上的陈宫面色早已铁青,他真没想到沛县军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是他大意了,更是他小觑了沛县军。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那么大的胃口想着吞掉沛县军,只要把他们击退了就好了,那对他们来讲也算得上是一场完胜了,可真因为他的贪心甚至是对沛县军战力的不屑,才让他造成如此大的失误,他率领的士兵在沛县军的反扑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有些犹豫起来,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打开一条通道,放他们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