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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本来就是一员悍将,如今更是依托着庐江城,更是大厦四方,被他盯上的徐州军,就没有一个能撑过三回合,大多几乎都是刚登上城楼就直接被他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接毙命,这般杀人的手法,狠辣而富有成效,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他也力求能一刀致命,不仅能保存体力,关键可以多为守军们分担压力。
可以说有他的地方,就等于立起了一堵墙,看着徐州军刚刚爬上垛口,刚一冒头,三尖两刃刀便瞬间出现在敌军面前,这样的场景对士气的鼓舞是巨大的,一时间庐江守军士气高涨,大叫着上前迎击,几乎是短暂的时间,庐江城楼之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只不过这一回没有庐江守军,全都是徐州军发出,其中从城楼摔落而下的徐州军最多。
惨叫声此起彼伏,而激烈的战斗也是没有停止,虽然有激烈这堵墙在,但这堵墙的辐射面积毕竟有限,在其他方向,战斗可就不似这边一边倒的屠杀了,反而是异常的惨烈,徐州军的勇猛让庐江守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虽然他们也在奋勇杀敌,但是实力与能力的差距,在如同潮水般猛攻的徐州军面前,不堪一击,徐州军一波接着一波的冲锋,让他们几乎毫无喘息之机,但有纪灵的存在,虽然城垛不时被攻下,但很快他们又会重新夺回控制权。
这才是真正残酷而又惨烈的攻城战,方寸之间的争夺,往往需要无数生命的代价来换取。
徐州军付出的代价让张辽有些痛心疾首,看着如此疯狂的庐江守军,他可以确信一点,第一次的进攻是错觉,并非是庐江军的正常水准,当然现在也绝不可能是庐江守军的正常水准,更准确的说是他们超长发挥,这绝对是士气起到了作用,但士气之于防守和进攻层面却又并不相同。
如果现在庐江的部队处于进攻状态,那么以他们这般高昂的士气,他们还真有可能被击退,但他们现在处于防御,张颌的选择就有很多了,当然最佳的选择就是暂停进攻,这样待他们的士气开始回落之后再发起攻击,那个时候与正常情况下的庐江守军交手,他们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勇猛了。
变会真实水平的庐江守军他们的能力最多是现在的一般,徐州军在与之交战,损伤也就会小很多。
只是现在指挥权并不在他这里,而在身边的张颌手中,张辽现在的想法,如果他是主将,一定会即刻实施,可是此时他只能建议,然而当他看到张颌的表情时,他苦笑了起来,因为他在张颌的脸上看到的居然是兴奋。
他想不通,这个时候如此惨烈的决战,在如此大的损失之下,张颌为何反而越发兴奋呢?
张颌明白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可是现在,明明对手很弱,却变成了现在奇虎相当的对决,张颌不满了,是对这支部队的不满,已经有过一次失利的经历,如果再这样退缩,那不管是对这支新组建的部队还是他对刘澜,都无法交代,既然如此,那么他就必须要趁着这一战,为这支部队注入徐州军顽强奋战,死战不退的军魂,既然如此,那就让激战变得更猛烈一些吧,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一支新组建的部队,从三支不同部队抽调而来的士兵,他们的成分是非常杂的,但是有一点他们或多或少都会保留着曾经部队的一些传统,好的有同意坏的也有,那么现在张颌就是要通过这一战为他们注入新的军魂,只存在于徐州军的军魂。
死战不退!
这样的军魂,或许用战斗精神甚至是战斗属性来形容更合适,这样的战斗属性,源于幽州突骑,自光武帝流传在每一名突骑士兵身上,整整两百年,两百年间,幽州突骑与外族的作战创造了无数辉煌,而支持他们的就只有这死战不退区区四个字。
区区四个字,但其蕴含的深意却是非常深刻的,因为他们但凡后退一步,那么胡虏的铁蹄就会顺着辽东顺着卢龙塞顺着代郡、上谷入侵到他们的家园,所以每一名士兵为了家园坚守着底线。
而传承了两边的突骑传统,被刘澜完美的继承并发杨光大,不仅是龙骑军甚至是每一名徐州军都拥有着这一鲜明特质,而在这些人中,后加入的张颌,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但是他现在指挥的这支部队,有台首次的秣陵军、张辽的并州兖州军,这样一支龙蛇混杂的部队,虽然经过半个月多的整训,已经初具规模,但是他们却缺少着真正的战斗属性和精神,现在他们这些人里,或许绝大多数人心中都在想着退下来吧,继续进攻也毫无意义。
但是这一次遇到顽强抵抗退了下来,那么下一次,下下次同样也会退下来,这就好像是一种习惯,在面对困难时习惯了后退,以后再有困难时,下意识就会选择放弃,再也没有迎难而上的决心和勇气。
而这绝对是不符合徐州军的战斗精神的,这一仗可以败,他能接受失败,惨败,但是他不能接受窝囊的败,败也要败的如同男人一样,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所以张颌现在不仅没有任何表示反而还有些兴奋,因为他觉得庐江守军是一块磨铁石,是好钢的战士,一定会被磨练出来!
或许会有些残忍,因为这意味着牺牲,但比起没有勇气的苟且偷生,他更为不耻,要么站着死,要么向前生,徐州军的信条只有这一个。
如果第一次的战斗失利,张颌选择后退是迫于无奈,因为对部队的高估,因为他自己的患得患失,那么有过一次失利经验之后,同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发生,这支部队全部阵亡,甚至他自己甘愿领受军法,可如果让他领着这么一支软蛋的部队继续战斗,他不耻更不屑。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颌的坚持让徐州军只能向前,他们对庐江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在庐江军的勇猛疯狂的屠刀下,硬抗着杀上城楼,不利的局面一点点被拌了回来,激战陷入到白热化。
庐江开始四处吃紧,甚至连纪灵自己都有些扛不住徐州军这般疯狂的进攻了,一度他甚至已经再一次提议刘勋让他的那支部队上来助阵,可是刘勋没有,在最后的管统,他动用的依然是自己预留的两千后备,这支后备力量如果在被消灭,那么他只能接受纪灵的提议,但是现在他不会同意,这不是对纪灵的不信任,而是对那支败军不信任,他们上来的意义其实并不大。
“坚持,兄弟们都给我坚持住!”
刘勋在大声的呐喊着,他想鼓舞士兵们的士气,为此他甚至也选择了亲自上阵,与纪灵一道开始对徐州军进行反扑。
这是他最后的努力,以身作则,希望能够起到效果,只是战场交锋就是如此,当他们士气最旺的时候没能一鼓作气击退徐州军,那么之后再而衰三而竭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是先这样一个结果。
徐州军的猛烈进攻,如同潮水一般,此起彼伏,庐江守军压根就没有一刻的喘息时间,但在庐江变得岌岌可危的一刻,张颌却吹响了撤退的号角,这给了庐江守军难得的喘息机会,但张颌选择撤退的目的是在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更关键的是他看到了敌军的后备补充了上来,没有必要再继续疯狂进攻下去了。
这支部队已经得到了锻炼,他们的气质发生了改变,潜移默化,也许很多人或许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是张颌从他们的眼睛之中分明看到了如同野兽一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能吃人!
虽然撤了下来,但是进攻他部队停止,他只是用了一种特别的方式,车轮战,首先张颌把部队进行了重新编排,将五万人分成了十队,每队五千人的进攻小队,有一名校尉带领,一队闻鼓进攻,闻金撤退,当他们撤退下来之后第二队继续朝庐江发起进攻,就这样十支部队不断的循环反复的攻打庐江,其目的首先是不给庐江守军任何的喘息机会,因为他们的守军人数不多,但又能够保证自己的部队有充足的休整时间,一举双得。
这一的进攻方式绝对让人拍案叫绝,连张辽也在心中暗暗为此鼓掌喝彩,五千人的部队不多,但却足以让庐江全力应对,这样就能够彻底牵制住庐江守军,让他们动弹不得,休息不得,但凡他们有一刻的放松,这五千人是有着足够的实力一举夺下城楼的。
而且别忘了还有冲车,只不过冲车的效果能否有效,就要看刘勋守庐江的决心了,如果他决心足,那么他完全可以把城门封死,我们进不来,他也出不去,而看冲车冲击城门时的情况,这个概率很大,不过他们现在的攻城方式是围三阙一,所以张辽觉得刘勋封北门留南门的可能性更大,可如果现在转而攻打南门,让刘勋把南门也封死,那么庐江城短时间就难以攻下了,士兵会死守,得不偿失。
说白了,现在张颌如此猛攻,其实就是给刘勋压力,只要他心里的防线崩了,放弃守城,选择撤离,这一仗就简单了,并州狼骑会让他们安全的从南门离开,然后一个个将他们变成俘虏甚至是尸体。
车轮战对庐江守军的消耗是显而易见的,守军变得无比吃力了,都已经快要累瘫了,在这样下去,庐江城迟早得被攻下来,眼见着庐江岌岌可危,纪灵第三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的部队这个时候必须要上来了,不然今天他们斗得死在庐江的城楼之上。
“可是……”刘勋还想最后坚持,但直接被纪灵打断了:“没什么可是了,现在的情况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这样消耗下去,你以为庐江守得住吗,你想死在这里不成?”他说着直接一道命令传了下去,跟他来的寿春军开始陆续登上了城楼,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把今天守下来,其他的事情,再去考虑。
刘勋想说什么也没有了意义,最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
寿春军虽然是残兵败将,他们的士气底下,但是现在庐江守军的士气同样底下,大家半斤八两,没有什么谁影响谁一说,都是两眼迷茫,对未来充满的担忧与害怕,看着他们的表现,纪灵和刘勋的眼神都是一黯,他们现在是无力和无助的,可是没有办法,能坚持一刻算一刻吧。
救兵稻草,试一试最后死了也就死了,可万一活下来了呢?
都他娘的给我抬起头来,不想死的,就都给我杀敌,不然等下徐州军攻上成来,都他娘的变成了刀下鬼,你们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好,把手中的刀仍地下,老子跟你们站着不反抗,等着人家砍下老子的脑袋,可你们但凡还想活,或者回去见父母妻儿的,就给老子卖命的杀,杀退了徐州军,回寿春!
纪灵在城楼之上杀死了一名徐州军后,发现身边的士兵都躲得远远的,没几个人敢上来,他怒了,回头大吼,而这一声吼,醍醐灌顶一般,之前还有些眼神迷茫的士兵,猛然间眼中出现了精光。
成了,有机会。
刘勋和纪灵心中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他们看到了希望,这一刻希望好像再次回来了,他们大吼着杀向徐州军,而因为寿春军的加入,徐州军的车轮战效果大打折扣,此刻不仅是徐州军能够得到修正,寿春军也开始仿效,这样一来,徐州军的车轮战便彻底失去了意义。
大军都能够得到良好的休息,甚至是纪灵,本来就已经耗尽的体力,也得到了喘息的时机,开始恢复,甚至还喝了水吃了饼,水足饭饱,接下来,看老子怎么一个个砍死你们这帮鸟人!
纪灵啐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