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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打九江的时间之后,所有将领相继离去,然而黄忠却留了下来,第一次九江之战,那是因为无法借道豫章,而这一次则没有了任何困难,黄忠觉得再次出兵九江,不能只走水路,而是要水陆并进,那么豫章必然是首选。
不论是诸葛玄还是朱皓,其实在九江之战期间已经接受了刘澜的改编,可在经历了徐州之战后,这二人的态度是否改编短时间内很难判定,所以黄忠希望他可有率领一支部队走陆路前往豫章。
关羽的摄山营肯定是不能派过去的,而赵云的徐州军、臧霸的青州军乃至刘澜的直属中军则完全可以考虑,再加上黄忠这一年时间一支都在中军,刘澜决定让他和许褚率领中军去拿下豫章,当然和平夺下豫章最好,可如果朱皓反悔,那也不用跟他客气,当然刘澜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他相信只要黄忠一到,朱皓就算有反心,看到黄忠之后也会直接选择投降。
走陆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都是骑兵,虽然只有不到五千人,但在黄忠看来已经足够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朱皓和诸葛玄并没有那个实力敢与他们抗衡,只要部队一到,必然选择投降无疑。
果然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当黄忠抵达豫章之后,果然不出刘澜所料,朱皓直接选择恭迎黄忠入城,一路陪同来到了郡守府,甚至连他的夫人都在内宅等候多时,这让这让她非常奇怪,刘澜帐下的大将到来,夫君近地主之谊无可厚非,可是让她也来迎接,就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起来了,可是当他看到夫君身边那位一脸皱眉,虽满头霜发却身材魁梧的老人之后,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样,可随着那名老人的到来,他便不敢再有任何冒失的举动了。
“还不叫人?”当夫君来到他的面前,看到他呆呆的表情后,明白它出现这种表情的原因,毕竟连他自己第一次见到黄忠的时候何尝不是夫人这样的表情,他故去的父亲和黄忠那可是多年的老友,两家通家之好,黄忠对于他们夫妇二人见过不知多少回,只不过当年的黄忠正直壮年,可是自董卓之乱后,他见到的黄忠,却是一副暮气沉沉的萎靡模样,那个时候莫说是他们这些外人,连黄忠的家人也都清楚,他的日子不远了。
所以当他们夫妇听说黄忠病故的消息之后,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此刻再见到黄忠,却那还有半点当年精神不振的样子,不过有一点或许他的腐儒不清楚,当年的皇甫嵩饱受着世人的诟病,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那个萎靡的样子再正常不过,但现在随着他隐姓埋名之后,所有的精神压力都随之入土,他的精神状态转好也属正常,所以此刻才会出现夫妇二人看到的黄忠完全是一副老当益壮,毫无暮气的样子。
黄忠是长辈,不管朱皓在豫章多么的一手遮天,一副豫州王的做派,但在黄忠面前,他就是晚辈,一行人进入会客厅,虽然主随客便,但黄忠却毫无客人的意思,直接坐上了诸位,看向了他们夫妇二人,没有说话。
朱皓摆了摆手,对夫人说道:“你先出去。”然后还不忘轻声补了一句:“今天看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
屋内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人站着。
当屋内一个人都没有,连屋门都被夫人离开时掩上的一刻,朱皓却激动的猛然跪下,双拳撑地,沉声道:“侄子朱皓参见皇甫世叔!”
黄忠淡然一笑,不看那跪在地上的朱皓,眼神空洞的说,道:“皇甫已经死了,现在天下间只有黄忠。”
朱皓默然无声,有些伤感,皇甫嵩已经死了,现在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刘澜帐下的一名武将黄忠。
黄忠长叹一声,道:“朱郡守快起来吧,似我这样让大汉朝走入绝境的罪人,又怎么当得起同为汉官的你这一拜。”
黄忠不是聋子,不管是在长安还是许都,甚至是秣陵,对他的骂声他都清楚,好在借尸还魂后,他也就看开了这一切,所有的骂名都随着皇甫嵩的死,尘归尘土归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影响,可是当朱皓这一拜之后,又会让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些刻意让他忘记却又无法忘记的事情,一些回忆再一次浮现。
很多时候,甚至包括刘澜在内都会问他,他现在所抛弃的那可是几十年来所奋斗的名声,就这样放弃了不可惜吗,黄忠毫不犹豫的摇头,一点都不可惜,如果可以用以前的名声来与现在的骂名相抵,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可是不能,不管他以前的功绩多大,都比不上导致汉室衰亡这一个骂名。
顶着这样的名声,他当时真的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所以朱皓是最清楚黄忠的心思,这一刻他一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其它的方法来弥补我之前作出的错误选择,我会用最后的努力,来匡扶汉室。”黄忠口气平淡,可是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激动,这是他最后的尝试了,比起青史之上留下的恶名,他希望用自己余下的几十年生命来改变,到时候就算真的死去,也能够安心了,最少对得起列祖列宗,有脸入宗祠。
“高官厚禄,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现在我所做,首先要对得起良心,而在这些诸侯里,能够实现我的理想,纵观天下,也就只有刘澜一人了,今天我主动找上门来,世侄你应该已经能想到我来的用意了吧。”
朱皓抹了一把泪水,虽然擦干净了眼泪,可眼睛还是无比通红,听到黄忠这样说,一时间更是难过,但也还是重重点头,道:“世叔放心,就算您不来,我的心也一早就归附在了刘澜身上,早已认他为主,如今诸葛玄已经离开,去了荆州,现在豫章完全就是我说了说,您既然来了,要匡扶汉室,侄子自然不会拖您的后退,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朝廷又安排了一名豫章太守来接替侄儿,所以这件事情世叔还是要小心处理。”
朱皓说出了一件让他大感头疼的事情,万万没想到随着诸葛玄离开之后,曹操居然又安排了信任的豫州太守来接替,沉吟良久,道:“他们这是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了?还是说借此机会来试探你的反应,看你是会主动交权,还是要彻底谋反。”
“世叔所言不假,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纠结,本来我已经打算就这样离开,直接前往秣陵了,不管怎么说,我朱家为汉臣,自然不敢逆天子之意,可是……”他说着却是不为人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如果他真的放弃了豫章前往了秣陵,那么刘澜还可能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予他相应的职位吗,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再遵守诺言,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没想到黄忠居然来了,本来他还有所担心,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的世叔,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简单,一切都交给世叔就好了,他可以直接离开,前往秣陵了。
黄忠在刘澜眼中,虽然是政治零分的武将,可其实不然,当年选择回雒阳,那只不过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做出的选择罢了,毕竟那时他就算真的回到雒阳,可是那只会让献帝陷入威胁的处境,如果董卓真的拿天子威胁他,他还是会妥协,既然他无法做到忽略献帝的安危于不顾,那么他就不可能与关东的诸侯同流合污,有些时候,人们都只是以结果来进行重新的推演,所以他们都觉得当时的他的选择决定了汉室最终走向了衰亡甚至是灭亡,可是他们却很难站在黄忠当时的身份去考虑问题,所以他永远都会是罪人,就算解释,也没有用,因为他所顾虑一切并没有发生,你可以说当时董卓会用献帝要挟,可也有一种可能,再北军的压迫之下,董卓不得不退出雒阳。
这一切都只是伪命题,可是如今大汉朝的局势却是现实发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但是这都说明,皇甫嵩绝对不是政治零分不懂权衡的武夫,反之他却是在观察之上已经沉浮了几十年的老家伙。
顶着这样的名声,他当时真的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所以朱皓是最清楚黄忠的心思,这一刻他一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其它的方法来弥补我之前作出的错误选择,我会用最后的努力,来匡扶汉室。”黄忠口气平淡,可是每一个字,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多么的激动,这是他最后的尝试了,比起青史之上留下的恶名,他希望用自己余下的几十年生命来改变,到时候就算真的死去,也能够安心了,最少对得起列祖列宗,有脸入宗祠。
“高官厚禄,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现在我所做,首先要对得起良心,而在这些诸侯里,能够实现我的理想,纵观天下,也就只有刘澜一人了,今天我主动找上门来,世侄你应该已经能想到我来的用意了吧。”
朱皓抹了一把泪水,虽然擦干净了眼泪,可眼睛还是无比通红,听到黄忠这样说,一时间更是难过,但也还是重重点头,道:“世叔放心,就算您不来,我的心也一早就归附在了刘澜身上,早已认他为主,如今诸葛玄已经离开,去了荆州,现在豫章完全就是我说了说,您既然来了,要匡扶汉室,侄子自然不会拖您的后退,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朝廷又安排了一名豫章太守来接替侄儿,所以这件事情世叔还是要小心处理。”
朱皓说出了一件让他大感头疼的事情,万万没想到随着诸葛玄离开之后,曹操居然又安排了信任的豫州太守来接替,沉吟良久,道:“他们这是失去了对你的信任了?还是说借此机会来试探你的反应,看你是会主动交权,还是要彻底谋反。”
“世叔所言不假,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纠结,本来我已经打算就这样离开,直接前往秣陵了,不管怎么说,我朱家为汉臣,自然不敢逆天子之意,可是……”他说着却是不为人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如果他真的放弃了豫章前往了秣陵,那么刘澜还可能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予他相应的职位吗,想都不用想,肯定不会再遵守诺言,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却没想到黄忠居然来了,本来他还有所担心,可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他的世叔,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简单,一切都交给世叔就好了,他可以直接离开,前往秣陵了。
黄忠在刘澜眼中,虽然是政治零分的武将,可其实不然,当年选择回雒阳,那只不过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做出的选择罢了,毕竟那时他就算真的回到雒阳,可是那只会让献帝陷入威胁的处境,如果董卓真的拿天子威胁他,他还是会妥协,既然他无法做到忽略献帝的安危于不顾,那么他就不可能与关东的诸侯同流合污,有些时候,人们都只是以结果来进行重新的推演,所以他们都觉得当时的他的选择决定了汉室最终走向了衰亡甚至是灭亡,可是他们却很难站在黄忠当时的身份去考虑问题,所以他永远都会是罪人,就算解释,也没有用,因为他所顾虑一切并没有发生,你可以说当时董卓会用献帝要挟,可也有一种可能,再北军的压迫之下,董卓不得不退出雒阳。
这一切都只是伪命题,可是如今大汉朝的局势却是现实发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但是这都说明,皇甫嵩绝对不是政治零分不懂权衡的武夫,反之他却是在观察之上已经沉浮了几十年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