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红日法王前脚才在找风女,怎么可能后脚就找到?”宋青书冷汗都有些出来了,他易容成水月大宗,瞒得过别人,又岂会瞒得过他从小抚养长大的风女?
而且以水月大宗那好色的德性,风女长得又娇小玲珑挺漂亮的,指不定两人有些什么炮-友关系呢。
目光悄悄四处扫视,他浑身气劲流转全身,他已经准备随时出手,等会儿先趁里赤媚不备,先重创他少一个敌人,剩下的八思巴、兀孙老人这些都有些棘手,不过最难办的还是铁木真。
忽然他心中一跳,发现铁木真坐直了身体正静静地望着自己。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女子已经被带进来了,宋青书急忙望去,只见对方身形娇小,一身武士劲装将身材包裹的玲珑浮突,身上隐隐散发出一丝艳媚之态,不是风女又是谁。
“风女见过大汗!”风女行了一个叩拜之礼,将身材诱人的线条展露无遗,场中不少蒙古将领都多看了她几眼,兀孙老人的目光则是尤为炽烈。
宋青书注意到这点不由暗暗称奇,这个兀孙老人白胡子一大把了,竟然还有这个心思?本来还以为他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呢。
不过如今他无暇去管这些,注意力很快回到自己的事情上面,是战是逃,需要有个决断了。
这时候铁木真开口了:“风女,你看看你身边这个人,是不是水月大宗?”
“遵命!”风女起身来到宋青书面前,围绕着他转了两圈,点头道,“从外貌和身形都基本上和我师父一模一样,但是……”
宋青书刚松了口气,听到她但是两个字瞬间紧张起来。
只听得风女又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有两个极为相像之人,又或者有谁懂得高明的易容术。”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他脸上摩挲着,仿佛在找易容的痕迹。
宋青书心中极为紧张,尽管他的易容术极为高明,其他人不得其法根本无法发现他戴了面具,但世事无绝对,万一被她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风女摩挲了一阵,便收回了手,仿佛有些遗憾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容貌这些可以假装,但有些记忆是没法假装的
。”
“什么记忆?”八思巴问道,红日法王出自密宗,双方关系很好,他是此刻最关心凶手的人。
“一个只有我和真正的水月大宗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风女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周围的人纷纷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宋青书心中一凛,这对狗男女,这次可把我害惨了。
“快问吧。”八思巴催促道,同时来到宋青书身边,仿佛一旦确定他是冒牌的,就会就地击杀为红日法王报仇。
风女静静地打量着宋青书,良久后方才问道:“师父,我身上有一颗红痣,当初你说很喜欢,你还记得在哪里么?”
宋青书心跳加速,鬼才知道她身上哪里有颗红痣啊,他脑筋急速旋转,对方既然这样问,多半不会在一些比较容易暴露的地方,否则其他人就有可能看到了,比如手臂、腿上、腰肢之类的,看风女平日里的着装也有点暴露,这些地方很可能会被其他人看到。
那么这颗红痣多半在对方最隐私的地方,只有和最亲密的人坦诚相见时才能看到。
那么到底是哪儿?
宋青书视线盯了盯她的胸脯,又看了看她的大腿,一时间极为踟蹰。
忽然他心中一惊,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对方会不会故意这样说晃点他,其实是在使诈,身上并没有红痣。
这么一想他越发纠结了,可能越来越多,根本没法答对啊。
风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怎么,师父不记得了么?”
听到她这话,连纳牙阿等一干怯薛军的将领也隐隐围了过来。
宋青书一咬牙,随便猜了一个答案:“大腿根部!”就像以前考试一样,就算不会随便猜一个还有可能拿点分,不写的话是绝对没法拿分。
他甚至寻思着,如果回答胸部之类的,万一铁木真开口让风女脱衣服检查也不是不可能,但在大腿那里,多半是不会当场检查的了。
风女一愣,八思巴便问道:“是不是答错了?”
“那倒不是,”风女摇了摇头,继续望向宋青书,“左边还是右边?”
宋青书真是蛋疼了,简直是过山车似的体验,原本只是随便猜一下
,没想到竟然瞎猫碰到死耗子,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居然还需要回答。
“右边。”宋青书眼皮直跳,已经做好了马上出手的准备。
谁知道风女忽然下拜:“徒儿见过师父。”
“快起来,快起来。”宋青书脸上露出了笑容,此时他的内衫都被冷汗浸透了,没想到竟然运气这么好猜到了?庆幸之余暗骂水月大宗这个不要逼脸的,自己女徒弟也下得了手,简直是禽兽,害得自己这么狼狈。
纳牙阿这时说道:“大汗,虽然水月大宗在案发时没有不在场证明,但他没有杀人动机,那看来凶手应该不是他。”
里赤媚也点头附和,显然刚刚对方没有反抗跟他们走,两人都承这个情。
铁木真不置可否,忽然对宋青书说道:“大宗刚刚为何看到风女的时候那么紧张,似乎浑身气劲流转都有些不正常。”
宋青书心头一凛,铁木真果然深不可测,竟然能察觉到这么细微的气机变化,不过他反应也快,马上答道:“因为兴庆府一役,我迫于无奈将风女扔向了傅采林,方才趁机逃脱,担心她心怀怨恨,故意陷害我,没想到她以德报怨,并没有嫉恨我这个当师父的。”
铁木真点了点头,显然接受了他这个解释,接着看向了风女:“水月大宗明明在生死关头抛弃了你,为何你还愿意为他作证。”
宋青书心头又紧张起来,风女答道:“回大汗,若不是师父收养,我恐怕在十几年前就饿死街头了,他对于我来说不仅是师父,更像父亲,我的命都是他的,兴庆府那次能助他逃离危险,我自然心甘情愿。”
“姑娘高义!”周围众人纷纷称赞,同时暗暗鄙夷水月大宗人品,人家把你当父亲,你却把她整上了床,实在是太禽兽了。
从皇宫出来,宋青书整个人都还如在梦中,正恍惚之际,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挽上了他的胳膊:“师父,怎么不等我啊?”
宋青书回头一看,发现是风女,有些勉强地笑了笑:“今天谢谢你了。”
“为师父分忧是应该的嘛,”风女凑到她耳边说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师父并不知道我身上哪里有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