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城门楼下,两条“人龙”自分出,一左一右、写成士,端正而有威仪。文士身旁,是一年约四五岁的小儿。
张飞问起“紫名”。文士道:“这紫名,说的是‘球生纯紫之色者’。此人此色,万中有一、殊为稀少。”
听文士的口音,不似鄄城人。但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却颇为熟悉:“近几日行者,已有六千之数。然除去四十余位弟子,也仅有河东卫家子一人,是此颜色。”
张飞一愣:“六千中出一人?弟子近四百,也只四十余人为紫名?”
文士点头。
张飞挠头,又问:“白名几何?”
“白名却是不少。”文士道,“某自河内至此已有半月,听过、见过的白名,不下百数。”
张飞想起方才王定所说“吕布白名”事,遂道:“我听人说,曾得提名的吕奉先,即是白名。”
“不只吕奉先,那榜首贾文和,”文士说到这儿,忽然有些苦恼,“还有的蔡园长,也都是白名。”
这下,不单是张飞,就连旁听的曹操、刘备五人都是一愣:“蔡伯喈也是白名?”
眼下的蔡邕,可不是昔日那个惨遭流放、逃命江海的蔡伯喈了。而今的他,任职园长将近一年。于外,天下知名;于内,上下、礼遇兼加。
却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竟是个“白名”。
“据说当日检测出‘白名’后,辩皇子还不相信,又测过两次方确认。当时在场的‘袁仙长’,数次出言讽刺。蔡园长愤愤离去,而后就休沐一月,跑去颍川访友去了。”文士苦笑,“某携犬子至此,欲使其入就学,却逢此一遭……”
文士很是苦恼,其幼子安安静静地立在一旁。曹操等人去瞧他,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目光中,却有一种收敛不住的锐利。
曹操一愣。此子仪态不俗,可不是什么“犬子”。这怕是“狼子”、“虎子”吧?
几人谈话的同时,队伍徐徐前行。待曹刘想要请教文士的名姓、宗望,却已轮到父子两人踏入居室、开始检测。
当值的是弟子张燕,与张飞虽属本家,却不熟络。夏侯渊、曹纯也一样。至于曹操、刘备、臧霸,至多算是点头之交。
六人门外观望。见文士触球,而后澄澄黄光亮起。文士稍显失落,又令幼子上前。
光球之中,遂有素缟细纱般的亮白泛现。
“怎会是白名?”
“我儿每日行完课业,某都会令其诵念燕大王名号一百遍。”
“一百遍啊,怎能是白名!”
文士不敢置信。
“虔诚与否,其人自知。”张燕看了一眼低下头的四五岁小儿,未再多说。
文士失望离去。父为泛信黄名、子为无信白名,这条件,根本就入不得[仙门学园]。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接着轮到张飞上前。他与张燕简单寒暄几句,即将手置于[虔诚光球]上。
赤色氤氲中,淡紫色生。
赤紫色?张飞与在外观望的刘备等人,皆是一愣。
张燕展露笑容,问张飞道:“益德,你那铭牌何在?”
张飞将一枚[麟趾金]打制、代表其[仙门]弟子身份的“铭牌”取出,递过来。
张燕催使法力,在[金牌]一角刻上“赤紫”二字,微笑送还:“有此二字,益德你在[山城]所有旅店、药铺、酒馆内的花费,都会打些折扣。”
张飞一咧嘴,笑着道:“还有这等好事?”
张燕笑着点头。
年仅十四的曹纯见状,十分眼热,走上前道:“换我来测。”
稍顷,球生黄白色。
而后夏侯渊,白带黄。
再是臧霸,黄带白。
四人测完,表情各异。之后,张飞去唤刘备、曹操两人来检测,出门却寻不见人。
排在六人身后的,是一位拄着鸠杖的老翁。他道:“方才那大耳朵的,忽然腹中剧痛,要寻溷厕解手。黒矮小子心善,陪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