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大人只管吩咐。”陈广立刻悚然听命。
青鸟沉声道:“刚刚得到的确切消息,在阴平道战败的邓艾并没有死,而是化名潜藏在了刘胤的身边,早已投敌叛国,此时他已离开了临洮,带人前往襄武,目的就是要诱降陇西太守牵弘,如果其诡计得逞,陇西必失无疑。我命你立刻通知陇西间军司马赤枭,率人在半路上拦截,杀掉邓艾,务必不使他进入襄武。”
邓艾的名字在陇西可谓是妇孺皆知,听到这个消息的陈广又惊又惧,失声道:“这个老匹夫,他安敢如此?”
青鸟恨声道:“世人都以为邓艾已经为国殉节,却没人想到他竟然会屈膝变节,供人驱使,为虎作伥,我虽潜入蜀军中多时,却一直也未能探得其踪迹,想来刘胤将其掩藏极深,恐怕就连蜀国皇帝也必知晓。此次若不是邓艾要前往襄武当说客,也不会暴露其真实身份。此人对陇右大局威胁甚大,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除之。在蜀军之中刘胤防范甚严,急切之下难以得手,此次他只带二十人北行,正是诛杀他的最好时机。我不方便出面,此事便交给你们陇西间军司处理,告诉赤枭,不管用什么方法,绝不容有失”
“卑职遵命。”陈广立刻恭声道,“校尉大人请放心,陇西是咱们的地盘,又岂容几个逆蜀贼子在此猖狂”
“去吧,千万谨记,这份情报送达陇西之后,要在第一时间差人快马送往洛阳,不得有误。”
陈广领命,揖了一礼。转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废墟之上,青鸟的目光依然锐利如刀,低低地喃声道:“可恶的刘胤。居然让这份情报耽搁了两月之久,否则他又岂能如此轻易地到达临洮。只需要岷山之上派兵驻守,就足以将他困死在草地之中了。”
青鸟也是很无奈,刘胤的保密工作做的几乎是无懈可击,在到达汉嘉之前,任何人也没有猜到刘胤会有如此狂妄大胆的策略,但进入雪山草地之后,渺无人烟,青鸟也与外界中断了联系。纵然急切,也无法将这份情报给送出去,也只有到达临洮之后,才有机会与当地的间军司人员取得联系。
“不过我大魏底蕴深厚,刘胤妄图以三万之众就想逆袭天下,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荒废的城隍庙又恢复了宁静,夜色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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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洮通往襄武的官道之上,行人稀少。空旷而寂廖。由于蜀军封锁了临洮通往襄武的所有道路,许进不许出,所以南行者尚有廖廖。北行者业已绝迹。
陇西原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加上时近冬月,天寒地冻的,出行的商旅本身就不多,就算也是一两日内无人从临洮前往襄武,也没有人会怀疑别的原因。
不过此时却有一行人正沿着官道向北逶迤而行,看模样打扮,俨然是一队商旅,十几名带刀的骑士护卫在一辆乌蓬车的左右。徐缓而行。这年头路上不太平,富贵人家的人出行必定会带一些护卫。所以这行人丝毫也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最多有人远远地打瞧着。猜测一下乌蓬车中主人的身份。
这一行商旅,正是阿坚等人乔装改扮的,而乌蓬车内的人,正是邓艾。阿坚带的人少,就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过他身边的人,可都是百里挑一,一等一的好手。
“艾先生,前面就是十里亭了,离襄武已是不远,是否略作休息再行启程?”阿坚骑在一匹马上,探着身子向车里问道。
“不必了,直接进城便是。”邓艾的声音从车内响起。
阿坚立刻是吩咐队伍继续向前而行。过了十里亭,已经离襄武城不远了,道路也平坦宽敞起来,不过路上行人依旧稀少。
这个时候,阿坚敏锐地感觉到了路旁的树林之中有一股杀气袭来,阿坚的感觉向来很灵敏,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警觉,他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片树林,就查觉到了树林中有人影晃动,而且不止一人。
这立刻引起了阿坚的警觉,在官道上都人流稀少的情况下,树林之中藏有多人,显然对方是别有意图,不管是不是刺客,阿坚首先拨刀在手,低沉地喝道:“有刺客,保护艾先生撤退。”
训练有素的护卫立刻是执刀在手,刀尖向外,背倚着马车,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势,由护卫乔装的马车夫也迅速地调转了马头,准备向后退去。
“嗖嗖嗖”从树林之中射出了无数支羽箭来,直接射向了马车。
阿坚他们早有准备,全神贯注,用佩刀拨打着羽箭,防守的是滴水不露,没有一支羽箭能射中马车。
一轮箭雨之后,从树林中窜出了几十号人,个个身着黑衣劲装,黑巾蒙面,手持利刃,动作敏捷,呼拉拉地就将阿坚等人及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对方的人数至少是阿坚等人的三四倍,看其身手,皆是是不弱,不过阿坚却未必将他们放在眼里,持刀当胸,喝道:“何方鼠辈,藏头缩尾,意图何为?”
黑衣人中有一人似乎是他们的头领,看了一眼阿坚,冷笑一声,道:“一堆死人,又何须向你们解释来人,给我上,一个不留”
那群黑衣人立刻是蜂拥而上,与阿坚的护卫队战在了一处。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亦是不凡,不过和阿坚精心调选出来的护卫在个人武力上面,还是差了一点,阿坚一声暴喝,长刀舞如白练,出手如电。刚刚冲上来的两名黑衣人只是闷哼地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不过黑衣人数众多,而且是前赴
后继,悍不畏死,与护卫们展开激战,将邓艾的马车团团困在了核心当中。
形势变得芨芨可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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