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随着黑衣人的吼叫,一股威压和巨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双蛇手环里面的小蛇都有些疯狂,险些中断吸收。
毕竟是十七阶的能量,让龙啸连续退后了数米,才堪堪停止住脚步。
但是,夺力双蛇手环哪里那么容易摆脱,就算是十七阶的高手又能怎样,它依旧欢呼雀跃着将一团庞大的星能从黑衣人的体内抽了出来。
这一大团星能,蓝的犹如深海之水,蓝的发黑!里面的能量就算是龙啸感受一番,都觉得极为恐怖。
但是,没有血能。
是的,龙啸没有看错,只有星能没有血能。
也对,这个黑衣人的身体都是晶石制成,根本没有血肉,想要从他身上抽出血能,怎么可能呢。不过,黑衣人的星能实在是太庞大了,夺力双蛇手环都有些掌控不住了,将星能尽数吸干之后,晃晃悠悠的,以极慢的速度才飞回了龙啸的手里。而到了龙啸这边,龙啸就看见上面已经出现了裂纹。
十七阶高手的星力已经将它撑到了破碎的边缘。点金瞳仔细一瞧,龙啸就发现,夺力双蛇手环已经无法再继续使用了。好像是抽取了一个十七阶高手的星能让它成为了一种超负荷运转的状态,直接撑坏了。
等龙啸将里面的星能消化掉,这个手环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不可再用了。
连忙给双蛇手环上面划上了一道防护阵法,然后直接收到了背包里。
在背包之中,就算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也不会有什么意外,时间是凝固的,所以不用担心它的破损。
做完这些,龙啸才回头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的星能被彻底抽取,身上的晶石身体只恢复了原貌,却再也无法支撑生命体的负荷,变成了暗淡的犹如水晶一样的白色晶体。
“我的分身……臭小子,老夫瞑冼,记住我的名字,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黑衣人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话,就眨眼间失去了气息。那具晶石身体,也从空中向下跌落。
分身?
龙啸这才注意到黑衣人的话语。
他是说这是他的分身?
只是一个分身就已经高达十七阶,若是本体出现,岂不是比樊邱泽更加强大?
想到这里,龙啸脊背被汗水沁湿,有一种从头到脚的彻骨寒意。幸好是分身,幸好这不是本体,否则他这次难逃一死。就算两条命,也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晶石身体开始往下落,龙啸想不得太多了,直接拉着那个身体收到了背包之中。
显然,这东西可以用星力来恢复,肯定是个好玩意儿,龙啸才不会浪费到手的战利品,这样的东西和双蛇手环一样都不是游戏里可以搞得到的。
就算是黑衣人,对他来说这具身体也是具有唯一性的。因为要凝聚出一副达到十七阶的身体,非常困难,需要的星晶更是不计其数,还需要他的本源星血。他的身体早已经衰败的生机有限,蕴养一副分身,所耗费的可是他本源能量!
一旦本源能量用光,就等于他的大限之日到来。所以,没有什么意外事情,他是绝不会拿分身开玩笑的。
可是现在,竟然被龙啸将分身内的星能吸干,连身体都被抢走了!
在张家主宅的地下供奉殿内,星晶堆之中的瞑冼猛的吐了一口黑血,干瘪的尸体上呈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黑斑。
这些黑斑不停的出现着,足足几十秒才停止闪烁,而此时瞑冼的身体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
显然,分身的死亡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内伤。
“龙啸……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等我第二具分身锻造成功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被一个不知道实力到底有多高深的老怪物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富贵险中求,龙啸拿到手的这句晶石分身,可是非常珍贵的,是被老怪物用自身星力和星源锻造数十年的产物,远超高科技的机械产品,这可是纯天然星力锻造而成的!
不过这样就简单的放过张家,可不是龙啸的脾性。
分身被龙啸收走之后,那位叫瞑冼的老头没有再出现,这说明,他暂时已经被打成重伤。
把张家搞成这样,龙啸最重要的收获还没拿到呢,张家储存的星晶,无论如何也要收走才行。
于是,龙啸不再管那些虾虾蟹蟹,直接奔向张家主宅。他笃定瞑冼现在内伤无法顾全自己,所以才会这样大大咧咧的出去。当然,就算是瞑冼还能短期再次凝聚一部分身龙啸也不怕,大不了脚底抹油用瞬移跑掉,反正抢了这么多星能血能和一具无价的星晶身体,这次已经算是回本了。
来到主宅面前,龙啸用星力将自己的声音扩散开来:“张显!你别以为藏起来就能躲开我的追杀!”
别人都好说,张显一定要杀死!
他肯定会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的,有了这么个隐患藏在这里,龙啸决不允许。
“张显!你个缩头乌龟!给我出来!”
“轰!”
一条火龙从龙啸的法杖顶端飞出,直接将半个屋顶轰碎。
“张显,王八蛋!出来!”
这片地方因为有那只瞑冼老怪,龙啸自知是不可能拿到了。所以既然拿不到手,他为何不给张显他们找点麻烦。于是,一边好不在意的喊着张显,明知道他不可能跑出来,龙啸也一边放火,将整栋房屋都轰的支离破碎。
张显和张隐松躲在防御法器内,瑟瑟发抖。张隐松看着屋顶已经被揭飞,大量的火球凭空而降,再加上外面龙啸不停的喊话,哪里还不知道自家是惹上了硬茬子。
“父亲,你该告诉我实情了!”
火球轰碎的砖头瓦块掉落在防御法器上面,光罩一闪,就被弹了出去。防御法器是一个碟子一样的东西,里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星纹,每次受到攻击它就会闪烁一番,可是屋子倒塌这样的小动作是奈何不了它的,所以阵法内的张显和张隐松没有半点伤害。
“儿啊,我们张家现在就只能依靠你了!”
张显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外面烟火连天,虽然法阵内尽力的保持着空气流通和温度,但是整个张家地表建筑已经付之一炬,这场景足以让人心惊。
“又是我那个哥哥惹的事吗?”
张隐松脸上带着些许恨意,不过在阴影下,根本看不清楚。
张显显然已经无法在意这些,他只知道,今天张家算是完了。
于是,他连忙转过身板着张隐松的肩膀,道:“儿啊!以后你就是张家的独苗,以前父亲是对不起你,但是以后,我会全力供养你,把你培养为张家的族长!”
这话刚说完,龙啸就已经找到了这里来。
房屋在火龙术和火球下直接轰碎,直接露出了地表,偏偏只有这个地方的家具和地板都是完好无损的,所以龙啸一眼就找到了这里。
“原来你藏在了这里。”
龙啸瞬移而来,张显,他必须杀死!
“你,你是打不到我的!这是我家族防御法宝,人数越少就越坚固。现在只有我们二人,你无论如何也轰不碎的!”
张显尽力将张隐松保护在身后,现在张隐松成为了他唯一的期盼,所以不能出事。
可是在他背后隐藏着的张隐松,脸上却显露出了一丝狠辣,眼神更是耐人寻味。
龙啸嚣张大笑,什么狗屁阵法,没有破不了的!他一定要杀死张显!
于是,龙啸将自身所有攻击术法都倾泻了下去,大量的火球火龙,像是在烧烤这座防御星器,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变化。
竟然真的这么结实?
不过龙啸依旧继续轰击。
终于,经过不懈努力,防御星器开始不停的收缩收缩,最后只留下了他们二人站着的地方,并且出现了一丝晃动。
“完了!防御星器承受不住了。儿啊,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们父子死在一起……”
张显满目悲哀,看着被破坏一空的张家,心头满满的酸楚。
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不,不对!这防御阵法要是只保护一个人的话,或许就能坚持住了!
可是,他是自己的儿子啊!张家唯一的独苗了!
正在张显犹豫之际,忽然,他的背后猛的出现了一丝大力,同时一股剧痛从背后传来。
就见张隐松手持一柄星力匕首,直接将张显的身体穿透,并且一脚踹了过去,将张显踢出了防御星器。
“隐松!你!你怎么能杀我!”
龙啸看着这一幕笑了,果然,张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王八蛋。
趁着张显还没有死透,龙啸连忙将双蛇手环取了出来,利用最后一点空间将张显的星能血能吸收走。张显的身体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而双蛇夺力手环再也无法承受住更多星力了,上面又多了一丝裂痕。龙啸连忙将它收起,可不能再用了,再用下去没等吸收里面的星力,就坏了。
张显致死也没有瞑目。他怎么想也没有想过自己是从背后被亲生儿子给杀死的。
将张显推出去的瞬间,张隐松脸上露出了一丝痛快和隐忍许久的畅快。
张显死了,我终于杀死他了!妈妈,你看见了吗,我给你报仇了!哈哈哈!你不是喜欢张云龙吗?现在,你谁也喜欢不了了。张家以后就都是我的了!
防御星器再次锁紧,而这次只保护他一个人,再次变得坚固了起来。
龙啸停止攻击,说起来,这个防御星器果然有点意思,锁紧之后,龙啸发现,他根本打不动了。
也就是说,只保护一个人的情况下,这玩意目前是无敌的。没有任何死角!
龙啸慢悠悠的通过点金瞳进行扫描,一边放了一丝神识在这边看着张隐松,一边在这屋子内巡查。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个保险箱和藏宝室。
里面有两箱星晶,和两张紫色的星晶卡,都是一百万大额一张的。
两箱星晶,大概也有十几万。
在藏宝室里,还有数个小箱子,龙啸来不及查看,也都一并收了,回家慢慢看也来得及。
做完这些,他才再次来到张隐松面前。
张隐松显然有点疯癫,他看着张显的尸体,脸上满是兴奋。
龙啸叹了口气,张显既然死了,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至于张隐松,他为何杀了张显,这就不是龙啸愿意知道的。
不过,龙啸深深的看了一眼张隐松。
这个家伙给他的感觉,远比张显和张云龙还要危险。
“能这么轻松的杀死自己的父亲,你倒是让我很吃惊。”
龙啸跟张隐松说话,张隐松却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父亲不是我杀死的。而是你!你杀不了我,那么,我就可以跟所有张家的人说,是你杀了我父亲!我父亲为了救我而死,张家以后也就是我的了。你说,他们是听你的,还是信我的?”
张隐松的笑容极为癫狂,多年积压来的情绪,现在转瞬就爆发出来了,那种兴奋,那种开心,让龙啸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
龙啸和黑衣人瞑冼对战的时候,被毁灭的痛苦就算是在重生之后也依旧还在,现在忽地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不能耽误下去了,必须立刻回家养伤。
眼前这个光罩显然打不破了,不能杀死张隐松,依旧还是个麻烦。还有那个瞑冼,他肯定不会眼看着张家无后。
龙啸再继续留下去,危险系数极高。先不说张家出事,外地张氏返回,就说只要让瞑冼回过神来,龙啸今天就得留下了。
所以,不再耽搁,对张隐松说道:“随你的便。今天不杀你,不过别让我看见你第二次,我不会让你活下去。张隐松。”
脑子里阵阵痛苦传来,龙啸必须得离开了。他强装着无恙,脚下迅速划开一片传送法阵,蓝光一闪就离开了这里。
在龙啸走后,张隐松看着面前自己亲手杀死的张显的尸体,瞬间心头涌起一丝难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毕竟无论如何,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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