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永远比建设容易的多,先生们。摧毁一栋建筑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耗费几秒钟时间发shè几发大口径炮弹就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想要建造起一栋大楼则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用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个浅显的道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们都明白。”
看到军官们在下面表示认同的频频点着头,徐峻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建立一个现代的罗马帝国,这个梦想的确非常的诱人。但是,罗马帝国是如何建立起来的?依靠武力?
的确,罗马军团所向披靡,横扫整个欧洲,帝国版图甚至延伸至非洲内陆和亚洲。
罗马军团依靠领先于那个时代的优良战术和装备,训练有素的士兵以及先进的军事理念获得了远远凌驾于他那些落后陈腐的敌人之上的强大武力,这一切和现在我们所掌握的优势惊人的相似。
但是,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建立起第二个罗马帝国吗?我的答案是不,我们绝对不可能在现在这个时代凭借武力完成这项事业。”
徐峻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权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军官们全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我想其中的原因在座的有几位先生早就想到了,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徐峻望向坐在左手边的统帅部三巨头。
“我的元首,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前面所说的也是一直困扰我到现在的问题,我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感到非常的忧虑,我的元首。”
作战处参谋长约德尔恭敬的说道。
“的确,我和布劳希齐元帅也清楚这一点,这也是我们决心坚定的追随您的原因,就像我们一直对部下们说的,只有您才能清晰的看到危机的存在,也只有您才能将德国从危险之中拯救出来,带领我们迈向真正的崛起之路,我的元首。”
凯特尔连忙接着说道,jīng明的统帅部参谋长顺带把冯.布劳希齐的那一份也一起说了。
“您曾经专门和我们谈论过这个问题,我的元首,我对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并对您的高深见解以及背后所蕴涵的那种敏锐而深远的眼光与战略思想感到无比的钦佩。”
冯.布劳希齐连忙顺梯子爬了上去。
“现在的我们的确没有实力建立起希特勒所说的千年帝国,如同元首阁下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种疯狂的梦想。”
说话的是哈尔德,这位陆军总参谋长刚被徐峻补过一次课。
xìng格有些执拗的哈尔德当时被徐大元首表现出的那种领先于整个时代的战略思维以及超越他想象的分析能力和判断力给吓了个半死。
他看到了一个比希特勒更像超人的家伙,在那几个小时里陆军总参谋长阁下表现的就像个刚进军校的菜鸟学员,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的聆听着年轻元首的忽悠,啊不,应该是教诲。
当哈尔德走出那间元首办公室的房门之时,德国陆军总参谋长阁下已经成了莱茵哈特元首最坚定的崇拜者和追随者,继冯.布劳希齐,冯.凯特尔,约德尔,古德里安,雷德尔,冯.龙德施泰德,冯.布隆博格,冯.曼施泰茵,冯.勒布,冯.博克之后又一个被徐峻用超前学识蒙骗的被害人。
“我的元首,先不提海军和空军,就先说我们陆军方面吧。您上次跟我单独见面时提出的那些问题我回去后立即开始了调查,果然就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些问题不但存在而且非常严重,如果不是您的提醒,我们现在也许还沉醉在法国战役胜利的迷梦里,要是等到这些问题在下一次战斗中自己暴露出来,我们说不定早已经遭受到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了。
陆军参谋部正在按照您的意向制定全面的改进方案,我现在真的想让时间停止下来,希望我们启动这项方案时一切还来得及。”
约德尔恳切的说道,结果他的话又引起了下面将领们的一阵窃窃私语。
“我也希望赶得上,哈尔德将军,我们的敌人不会傻坐在那里等待,我们现在只有全力以赴做好全方位的准备才能应付以后的危机。”
徐峻点着头回答到。
“前面我说过罗马帝国,罗马帝国并不是依靠单纯的武力才建立起来的,罗马人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jīng力尽力的为自己打造出了一个安全的周边环境,这才给予了他们发展强大的空间。
罗马人大部分时候依靠的只是智慧和毅力,他们层出不穷的外交手段和政治花招常常比罗马军团的杀戮更有效果。
罗马人当时就知道武力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力量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而我们现在竟然认为光凭借武力就能征服全世界,这实在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现在,我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虽然是被形势所逼迫,但是也已经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我们只有继续走下去,我只希望我们大家一起努力,让德国真正崛起于欧洲和世界。
而在此之前,我们必须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审视这个世界,这样我们才能寻找到德国正确的先进方向。”
“希特勒说过,rì尔曼民族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民族,应该是统治民族,而非rì尔曼民族必须接受rì尔曼民族的统治,这种话在我看来完全就是白rì做梦。
我们的确是优秀的民族,做为优秀的民族就应该有清醒的大脑,而不是去相信自己是统治民族这种疯话。
现在这个时代,一个民族想要轻易的奴役与统治另一个民族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断发展的科技技术把地球变小了,把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差距也缩小了。
之前两个临近民族文化技术相差几十乃至上百年之类的情况不可能再发生,凭借武力和杀戮压迫另一个民族臣服这在一百年前的欧洲就已经难以做到,何况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拥有高度发达文明的欧洲。
我实在难以想象我们可以依靠武力让早就习惯于zì yó的欧洲各民族真正臣服。
如果我们继续按照我们原来的思维方式考虑欧洲统一的问题,我现在知道的就是,德国zhèng fǔ制定的占领计划连当年的拿破仑都不如,我可以想象最终后果会怎样。
我知道在座的都是高级军官,大家都能够理xìng的来看待这个问题,这也是德**队没有遭受到这种疯狂想法全面侵蚀的原因。
我希望这种情况保持下去,并且能够带动整个德国恢复理智,这是军队主官们必须牢记的任务。”
“我们为了生存空间而踏上战争之路。”
徐峻顿了顿权杖接着说道:“什么叫生存空间,我们为什么缺少生存空间?这一点大家应该有些体悟了。
上一次战争的失败使得德国失去了在欧洲拥有的一切影响力,德国被英国法国以及他们的盟友们压制了整整二十年,他们害怕德国重新崛起。
但是愚蠢的他们想要从德国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而破产的德国是不能给他们任何利益的,在这种贪婪的y望驱使下,他们给了德国重新崛起一个契机,同时怯懦的他们也给德国打造起了一座坚固的牢笼。
德国资源贫乏,我们没有稳定而可靠的资源来源渠道,一切都掌握在对德国怀有戒心的协约国手中。
为了夺回尊严和荣誉必须重新武装自己,这是当时所有德**人的理想与信念。
而希特勒为了实现自己疯狂的理想更要重新武装德国,他上台之后急切的想要把理想变成现实。
然而武装自己就必须获得更多的资源,协约国当然不会帮助我们重新武装自己,他们不希望看到德国的重新崛起。
如果他们一旦把德国视为一种威胁,我们将失去大部分的资源来源,而希特勒的民族经济政策使得我们原本就狭窄的进口渠道变得更加狭窄,这就是他所谓德国生存空间危机的实质,也是他加快重新武装德国步伐的最好理由。
于是贫瘠的我们为了夺取资源拓展我们的势力范围而发动战争,而想要赢得战争并保护战争果实就必须继续壮大军队,壮大军队就必须继续夺取更多的资源,所以我们再继续发动另一次战争,我们就此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恶xìng循环。
到最后,对协约国可能对我们的行为进行干涉的恐惧以及几十年积压下来的仇恨让我们终于忍不住发动了欧洲战役。
现在的我们的处境你们应该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再按照希特勒当时制定的疯狂计划走下去,那是在自取灭亡。
光凭借我们现有的力量是无法获得我们所需要的生存空间的,我们更不要想去奴役任何民族,如果我们那样去做了,我们将要招致来自各种方面的攻击,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任何可能伤害到我们的领域,我们那些隐藏着的敌人是不会放弃这个可以堂而皇之攻击德国的机会的。
而且各位都知道,反抗压迫的力量将会是多么的强大,因为我们自己就是最好的榜样。
到那时候除非杀光那些反抗的民族,否则永远别想平息反抗的火焰,如果同时再加上国外势力的介入,当那些隐蔽的敌人走出幕后趁机展开对德国的攻击时,那就是灾难的开始,因为弱小的敌人是不会敢于向我们挑战的,这场斗争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旷rì持久的苦战。
以前的经验让我们清醒的认识到德国最好不要陷入一场旷rì持久的战争,我们现有的兵力无法保证在与强大敌人作战的同时扑灭后方的反抗火焰并保护那些资源渠道的畅通与稳固,我并不怀疑各位愿意为了德国的复兴为了我而与全世界为敌的决心,但是决心和现实是两回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其他别有用心的国家插手欧洲事务之前,尽我们所有的努力建立起一个德国真正意义上的生存空间,一个稳定安全的生存空间,请记住,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军事上的,都必须是稳定和安全的。”
“我的元首,现在我想在座的各位先生们都已经明白您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了,您让我们清楚的看到了将要降临在德国身上的危机。这让我们更加坚定了追随您的决心,我感谢上帝让我们当时选择了全面支持您而不是希特勒,我感谢上帝给予了我们一个清醒而睿智的领袖,因为只有您才能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请您告诉我们海军在这个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将面对的困难又是什么,帝国海军将一如既往的服从您的一切命令,消灭一切表面上的和潜在的敌人。”
海军总司令雷德尔终于发表了他这次会议上第一次发言,顺便摆开架势表示着他死忠到底的决心。
“我正要和你详细商讨一下海军未来的战略构想,等这次例会结束我会单独会见你和海军总司令部成员以及几位舰队指挥官。雷德尔元帅,我非常感谢你对帝国以及对我个人的忠诚,我会时刻都记住这一点的。”
徐峻赞许的对雷德尔点了点头,看来给海军的甜头的确让这位海军总司令感到心满意足,以前就算面对希特勒雷德尔海军元帅阁下都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语句。
“我的元首,我们空军也一样,您不用怀疑德国空军对您的无限忠诚,只要您指出方向,德国空军会毫不犹豫的为您消灭一切敌人。”
空军现任副司令官米尔契终于忍不住发言了,由于被徐峻狠狠收拾了一番,这位以前一直有些跋扈的帝国航空部长现在处事低调了很多。
“我明白,米尔契将军,我对空军充满信心。”徐峻微笑着点了点头,米尔契顿时自我感觉好了很多,就连腰板看上去也似乎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