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步兵营士气崩溃,部队完全失去了控制,士兵们扔掉武器跳下公路,向着进攻者相反的方向拼命逃离。少数的勇敢者尝试着继续抵抗,但是随即就遭到了法军压倒性火力的打击。这在那些法国士兵眼中,是很常见的景象,只不过那时候溃退的是他们自己,再次目睹这狼狈的一幕,只不过胜利者换成了自己,实在让在场的法国官兵为此唏嘘不已。
“viva!”法国士兵站在缴获的辎重车旁欢呼着胜利,am骑兵坦克咆哮着翻过公路,对疯狂逃跑的暹罗步兵展开追击。
轻型坦克连排着楔形战斗队形,向北方驱赶着暹罗溃军。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暗,担心遭遇到暹罗部署在侧翼的部队,瓦埃利中尉下令停止作战,此时坦克连身后的旷野上,倒卧着两百多名暹罗士兵的遗体。
这场突袭战以法军的全胜宣告结束,暹罗陆军三十五步兵营在此战中阵亡三百二十七人,被俘两百七十人,其中七成是各类伤员。
全营军官有一半阵亡,其中包括了营长和营参谋长,当时被他们作为掩体的雪特龙轿车被一发四十七毫米穿甲榴弹击中,正躲在车后布置战术的几位营部军官和那辆漂亮的小车一起被撕成了碎片。
西贡师的装甲团完美的达成了师长赋予他们的使命,他们把暹罗陆军的进攻矛头截成了两段。
现在装甲团占据了五号公路中部的一段,在他们的东侧是暹罗陆军第十二骑兵连,这支部队正在与诗梳风守军展开交火,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后方已经出现了问题。
在装甲团的西侧是沿着公路前进的暹罗军第二十步兵营,当战斗快结束时,他们还向三十五营派出了差不多一个连的援军,结果不幸撞上了准备从东侧迂回的一个h35坦克排,很快就被法国坦克和伴随步兵凶猛的火力所击退。
目前那个暹罗步兵营已经停止了行军,并且在公路两侧展开了防御阵型,显然那位指挥官在战斗决断上产生了犹豫,他拿不准现在应该是发动进攻还是撤退。
西贡师第一装甲团的指挥官是方.托马陆军少将,这是个作风相当硬朗的职业军人,从还是个少尉起就一直在骑兵部队里服役,积累下了丰富的训练与指挥经验,魏刚防线突破战役中托马上校在法军战区指挥部里被德军俘虏,当时他已经是一个装甲半旅的参谋长。
托马被释放后也被陆军部晋升了一级,作为他为法兰西奋勇作战的报偿,贝当元帅还亲自接见了和他同一批晋升的释放将领,并且亲口告诉他将会被国家委以重任。
贝当没有说谎,托马少将成为了西贡摩托化步兵师第一坦克团的指挥官,这是法军从未使用过的编制。
此前法军基本的中级装甲单位是半旅,编制里拥有两个战斗坦克营。坦克半旅还分为重装半旅和轻装半旅,前者全部装备卡尔b1之类的重型坦克,后者全部装备h39之流的中轻型坦克,当然因为坦克数量不足,这些营里往往会混搭进其他的h或者s系列。
如果齐装满员的话,一个坦克半旅差不多拥有七十辆坦克。一个重装半旅搭配一个轻装半旅,再加上一个摩托化猎兵营,那么就是一个完整的法军后备装甲师。
因为法军在欧洲战场上的惨败,促使法军开始学习德军的先进战术,也因此导致了坦克团这种新编制的出现。
三营制单位,轻重坦克混编,这比单一的坦克半旅更能适应各种战场环境,指挥官可以灵活的调动手中的兵力进行机动作战。
最基础的连排编制还是遵照法军本身的习惯,整个坦克团下辖一百二十五辆坦克,其中二十辆是作为各营的备用车。
全团装备的全都是法军战前的主力坦克型号,因为本土军正准备换装新型坦克,所以在老旧装备方面显得格外大方。托马手下的指挥官也全都是多年在军中服役的精兵强将,其中不少人还曾和将军同甘共苦,在一个锅里舀过马勺,用过同一把削皮刀。
唯一让陆军少将感到遗憾的是,服役的地方偏僻了一点,但是贝当告诉他,只需要在国外服役四年,他就能调回本土,等到他归来时,贝当保证会在他肩膀上增添一颗将星。四年升一级将衔,听说还有仗可打,别说是印度支那了,就是把他扔去南极都愿意啊。
“里昂将军的电报。”通讯参谋把电报递到了将军手上。
托马的座驾一辆改装过的雪铁龙尤尼科p107,这也是一款在法国陆军中服役的半履带运输车,而且比索米mg的马力更大,速度更快,而且车厢的防护也更好,当然价格也更加昂贵。
法军装备了两千辆这种半履带车,用来牵引七十至一百毫米的火炮,因为这种车的机动性相当好,公路时速达到了四十二公里,比较适合牵引团级火炮进行机动作战。德国缴获了不少这种半履带车,结果战后一辆都没有还给法国人。
托马使用的是法军自己保留下来的,当时可是有不少炮兵扔掉火炮后,开着这种越野性能不错的牵引车向后方撤退。虽然这种车后部的车厢不是很大,但是这家伙载重能力超强,混在撤退的队伍里非常显眼,因为每辆p107上面都堆满了法军官兵的各种行李物品,远远望去就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山。同时这东西油耗也很大,所以德军在追击法军的道路上捡到了不少因为耗尽燃油而被遗弃的雪铁龙p107。
托马的这辆半履带运输车是特别改装版本,原本的帆布篷改成了金属硬顶,车厢外加装了防护钢板,车窗玻璃也换成了防弹的,还加上了可以快速关闭的装甲盖板。车厢里放了一张折叠办公桌,还有文件箱和保险柜,以及一张可以折叠的行军床。这辆并不是指挥车,而是指挥官的移动住房。
“通知二营的马尔默,让他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托马拿起电报瞥了一眼,随后推开车门走下了座车。
战场的余烬还未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托马走过一辆暹罗陆军的辎重卡车,融化的橡胶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大滩的污渍,被烧成的只剩骨架的卡车驾驶室里蜷缩着司机的焦尸,车上装载的是用麻袋装的大米,表层都已经碳化了,底层看上去还在闷烧,以至于车厢不断蒸腾着一股带着奇特香味的青色烟雾。
“亨利,去找两个人把尸体处理一下,把这辆车从路面上移开。”托马皱着眉头,对着迎面走来的参谋长说到。
“好的,将军。”参谋长亨利.瓦朗坦上校四十五岁,是个真正的少壮派,曾经是戴高乐的拥趸,就算在战俘营里依旧是对方的坚定崇拜者。
不过当他获知戴高乐乘坐英国特使的飞机逃离法国后,思想就出现了一些改变,他认为戴高乐投靠英国人的做法,是对法兰西国家和民族的背叛。如果说戴高乐真的如同历史上那样,到英国建立起抵抗政府,那说不定瓦朗坦还会想办法投奔对方,但问题是戴高乐竟然在途中失踪了,现在死不见尸生不见人,谁知道他准备去英国干什么的。
贝当怎么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戴高乐身为法国现役将领没有向上级申请,也没有经过政府审批批准,突然跳上英国人的飞机偷逃出境,可是有一堆目击者作证的事实。
“上面的命令你看过了吧,现在还能调动多少机动兵力。”托马从副官手里接过钢盔,把筒帽递给了那位少尉。
“目前最多派出两个连,最大的困难是补给跟不上。“瓦朗坦捋着下颌的小山羊胡说到。”部队的损失情况清点出来了吗?“托马扶着腰站在公路边,看着被履带车车灯照亮的旷野,法国步兵们正在清理着战场,他们把暹罗战士的遗体集中起来排列在空地上,各种枪支武器和弹药堆成了一堆。”二十七人阵亡,六十四受伤,其中重伤两人,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瓦朗坦笑着报告到:”这是法兰西现在最需要的,没有比一场胜利更加激励人心了。“”这只是一个开始,上校。“托马回过头看了一眼兴奋的参谋长,随后把视线转向了公路另一端,那是暹罗二十步兵营驻守的阵地,和这里一片灯火通明不同的是,暹罗人的阵地此刻隐藏在一团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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